“去長安殿請法力高強的大師來!就說讓他來救命的!”
那大宮女聽聞,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劉玉瑤,哆嗦著嘴唇道:“娘娘……”
“還愣著幹嘛!去啊!”她一瞪眼,宮女也顧不得其他,飛快離去。
就連雪良娣身邊伺候的人也沒想到劉玉瑤這個太子妃居然會這麼好心,也無不對她露出奇怪的眼神。
她又大步出去,見了眾太醫道:“太子還沒回來,你們有沒有什麼法子救救雪良娣啊?我看她真的好像快不行了。”
“沒有……”眾人搖頭,唉聲歎氣。
另有太醫道:“方才已經給雪良娣舌頭底下壓了參片了,否則隻怕這口氣也沒了。”
劉玉瑤氣的直跺腳:“我覺得那些江湖郎中都比你們中用!”
“微臣該死!”眾人又高呼蓋子跪在了地上。
她眼看著都煩,真恨不得派人到宮外大街上抓一個擺地攤診脈的大夫來。
她出了內室,外頭的焦嬤嬤已經等的是心急如焚了,見她出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娘娘,娘娘,方才我見雪良娣身邊伺候的人急急出去了,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是不是不好了?”
“沒事,還有口氣!太子去哪了?怎麼關鍵時候看不到人,平時又老在眼前晃悠!”她急了。
“老身也不知太子殿下往哪裏去了,以往要去哪裏總要在東宮留個口信的,現在沒說,隻怕去的地方不便透露吧。”
劉玉瑤原地轉起了圈圈,一邊想著怎麼辦才好。
“焦嬤嬤,這些太醫怎麼回事,我見雪良娣好像病的也不是很重啊,隻是嘔了一口血,就沒得救了?”
她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焦嬤嬤局促不安的歎了口氣道:“不是沒的救,是不能救啊……”
“什麼!?”劉玉瑤眉毛一豎,已經恨不得擼袖子去打人了:“怎麼不能救?誰不讓救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不是貓貓狗狗啊!”
“娘娘許是不知,這宮裏頭不少貴人都是得了棘手的病症,八成難以保命,太醫就算是施救,也隻有兩成的把握,但另外八成卻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救活了,皆大歡喜,沒救活,自己也得人頭落地,所以現在的太醫啊,也都學著自保中庸了,就算是皇上生病了……”
焦嬤嬤壓低聲音道:“說句大不敬的,那太醫沒十成把握的,頂多開點無關緊要的補藥,萬萬不敢亂用其他藥方,出了事,自己逃脫不了。”
原來如此!劉玉瑤扭頭,恨恨看著屋子裏頭那些嘰嘰咕咕的太醫,隻是恨的牙根癢癢。
同樣是大夫,治病救人,為何他們就能這麼冷血無情?
不過興許也怪不得他們,要怪就怪這宮裏頭的生活實在是太難了!太難了!她一個太子妃,一首詩做不出來說不定就得腦袋搬家!何況是他們呢!
越想越是義憤填膺,幹脆一屁股坐在外間,就在那兒巋然不動等著太子回來。
等了半晌,除了幾個太醫進進出出的之外,裏屋也無人出來,沒人出來是好事,起碼沒什麼壞消息帶出來。
很快,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當先一個大宮女跑進來,噗通跪下,氣喘籲籲道:“啟稟娘娘!法師,法師請來了!”
劉玉瑤翹首一看,隻見後頭跟著幾個身著黃色法袍,披著紅色袈裟的光頭和尚,當先的那一個還慈眉善目胡子花白,給人一種祥和慈愛的感覺,端的是寶相莊嚴。
身邊的焦嬤嬤不禁奇怪說道:“這,這幾位是……”
劉玉瑤答道:“是我讓他們從長安殿請來的大師。”
長安殿供奉著李氏皇朝的列祖列宗,後殿則居住著一些德高望重的高僧,他們平日裏的主要功課就是為李氏王朝誦經祈福,連帶超度亡者,平時後宮誰有個不順心的,小病小災,神神叨叨的,也會請他們誦誦經,去去穢。
焦嬤嬤了然,必然對劉玉瑤也多了分敬意:“沒想到娘娘如此大度慈悲。”
“嗨,這算什麼啊,隻要有法子吊著她的命,讓我念經也行啊,隻不過我不會念罷了。”
“阿彌陀佛。”當先那位高僧帶著弟子向劉玉瑤雙手合十,佛門見禮。
劉玉瑤也趕緊回了個阿彌陀佛道:“有勞大師過來這一趟了,隻因雪良娣生病了,生大病了,就是病入……”她索性一揮手道:“反正太醫說沒的救了!還望幫幫忙。”
那大師又行一禮道:“生死有命,老衲隻能為施主化解痛苦……”
“那也行啊,不要讓她太痛苦,也行!”
大師點頭,帶著眾弟子進內室去了。
內室本就逼仄,站著一群太醫了,一群光頭和尚進去,他們隻得出來,一邊出來,還在一邊嘀嘀咕咕的怨懟,似是對太子妃請來的人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