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待你好嗎?有沒有欺負你?”
乍然聽到這句詢問,劉玉環也是乍然一愣,看著麵前的姐姐,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從何回答。
在這尷尬的沉默當中,劉玉瑤卻忽的一聲笑了出來,那狡黠靈動的小女兒姿態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的動心。
隻見劉玉瑤側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害羞了?”
“嗯?”劉玉環不明所以。
她便又悄聲說道:“五皇子這個看似斯文的公子哥兒,在床上是不是也會欺負人的?”
“姐姐!”後者終於明白她說的是什麼了,霎時漲紅了臉,嗔怒的麵對劉玉環叫道:“姐姐你又笑話我!”
然而劉玉瑤卻被她這羞赧的模樣逗樂了,一邊兀自笑著,一邊強忍著不去手舞足蹈。
劉玉環悄悄用眼睛遞了一下周圍的人,見眾人也都還在談笑風生,並未向這邊看過來,繁複的衣袖下伸出一隻手去,攥住了劉玉瑤的,忍不住加重了一分力道,悄聲說道:“姐姐你別笑話我了行不行……”
“我沒有在笑話你呢!”劉玉瑤反握住她的,嬌笑一聲道:“太子也時常欺負我,不過焦嬤嬤說這就是夫妻之間的閨房趣事,沒什麼欺負不欺負的,我見你現在才和五皇子成親嘛,所以就和你說說。”
“姐姐……”劉玉環的雙頰紅的好似能滴出血來,趕緊強調道:“這些事情老嬤嬤教導也就罷了,您,您豈能說這些呢。”
“好吧,好吧,不說了,你臉皮忒薄了!”
劉玉環抿著嘴巴已經是承認臉皮薄了,腦袋恨不得埋進姐姐的懷中,劉玉瑤看著妹妹這嬌態可掬的模樣,心中自然是又疼又歡喜的。
如今她也是姐姐了,也有妹妹了,不覺間反而覺得人生更圓滿了好像。
然而在這殿中的另外一人卻心有戚戚,看著這一對姐妹情深語笑宴宴的模樣,春生不覺生出些許妒意。
她以前很少在劉玉環的臉上看到笑容,想來那樣的深宅高牆,被鎖在一方小院不得自由,所交往認識的人脈有限,除了被女訓女誡之類的書本捆綁之外,幾乎沒有什麼自己的思想和決定,能笑起來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方才在殿外遇見五皇子和她的時候,雖然覺得這個劉玉環因是成親的緣故,變的持重端莊許多,但臉上常年不褪的憂色仍然沒有什麼改變。
本以為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了,但此時此刻看著她和劉玉瑤之間說說笑笑的,讓她不複方才憂思,竟覺得這個年紀的她,也唯有這些笑容足以與她匹配,隻要輕輕一笑,便能令秋月失色。
日已西斜,月出東山,日月同輝,同耀九天。
但聽萬福安高聲通報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殿內寒暄著的人紛紛起身離座,向那殿門口的方向移動。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今天子明晰帝身著九龍莽服,戴旒冕金冠攜皇後走進殿內,放眼看去,隻見偌大的乾清殿中,熙熙攘攘跪著些朱紅色官袍的文官,藏青色官袍的武館,還有按例大妝的誥命夫人,以及一些皇親國戚。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因為那些曾經與他一同揮斥方遒的同齡人早已頭發斑白,跪在他的麵前,他竟然想不起這些人曾經年輕時是什麼模樣了。
忍不住有些唏噓歎氣的,他扶著萬福安的手,慢慢的往帝位寶座上行去。
落座之後,這位帝王方出聲說道:“平身吧。”
聲音並不大,帶著蒼老的意味。
“謝陛下。”眾人謝恩,一一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太子身為一國儲君,所坐的位置本就偏上,離帝後二人較近,此時他禮畢之後往座位上一坐,方發現身邊的劉玉瑤不知哪去了。
放眼一看,隻見她正從台階下麵貓著腰,躲在眾多官員的身後,扯著一臉驚慌失措的畫扇往這邊走來,不禁衝她瞪了一眼,後者回以一笑,當真是無所畏懼。
這丫頭看來是玩瘋了,方才在下麵和劉玉環說話,行禮之後竟還拉著她的手不放,待眾人一一落座,她才發現沒自己的地兒坐了。
既是不想惹人注意,也是不想被皇上看到,所以她才小心翼翼貼在眾人身後往那座位上行去。
所有人都已各自落座,宮人太監更是沒有一個出聲的,唯有她還在亂動,想不引起旁人注意都難。
雖然有官員看到了,但也並不敢開腔。
眼看著就要到太子身邊了,卻聽皇後醫生冷嘲道:“太子妃這是打哪兒來啊?”
眾人齊齊將目光落在了正一腳踏在台階上的人身上,隻見這太子妃劉玉瑤縱然長的是花容月貌,此時提著裙擺貓著腰身的樣子,看上去還是太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