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王妃娘娘見紅了!”
“什麼!”焦嬤嬤倒抽一口冷氣,又忙問道:“怎麼回事啊!太子妃可好?”
聽她詢問,劉玉瑤機械般搖搖頭。
焦嬤嬤趕緊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拉過手腕號脈,雖然她不懂醫術,但也多少看出她身體上沒有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心跳快了一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言罷自己也匆匆進了內室。
“畫扇。”劉玉瑤剛被畫扇按著坐在軟榻之上,就忍不住問她道:“什麼是見紅?為什麼不吉利?劉夫人為什麼說我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
畫扇支支吾吾,也不知如何回答,但見她雙眼死死盯著自己,也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的,隻好說道:“是這樣的娘娘……王妃娘娘身懷六甲,身下見紅,是不吉利的事情,隻怕孩子保不住了……”
“你胡說!”劉玉瑤突然指著她道“平日焦嬤嬤怎麼教導你的!說這宮裏規矩多!不能亂說話!你還是在這裏胡說八道!你也不怕遭天譴!”
“奴婢該死!”畫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以頭觸地道:“奴婢該死!奴婢不該胡亂妄言!還請娘娘恕罪!”
劉玉瑤也不叫她起來,隻是氣的胸口劇烈起伏,這麼一生氣,頓時覺得自己的肚子也如刀絞一般,發出一陣一陣的痛感。
她一手捂著肚子,一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道:“拿,藥來……”
畫扇見她臉色煞白,滾下大滴的汗珠,也是嚇的不知所措,箭步竄到暖閣之內,翻箱倒櫃的找出太醫配的藥丸,手忙腳亂的倒出一堆,又都塞了回去,捧著一丸藥快步回來,對劉玉瑤急急說道:“娘娘!娘娘!藥!您,您覺得怎麼樣!您別嚇奴婢啊!”
她接了藥丸吞服下去,又灌了一口溫水,隻覺得腹中疼痛仍未平息。
好在李太醫已經提著藥箱子飛快行來,一看到劉玉瑤正坐在外間,臉色痛苦的捂著肚子,周圍的人急的熱鍋螞蟻一樣,快步上前為她把脈,又掏出銀針,為其插入周身幾大要穴,終於見她臉色緩和。
她剛稍微恢複,卻又一把將李太醫推開道:“別管我,我沒事,去看,玉環!”
太醫又是一個激靈:“王妃?”
畫扇點頭,飛快彙報道:“王妃娘娘見紅了!太子妃娘娘又急又憂也覺得不好了!”
太醫馬上拔下劉玉瑤身上的銀針道:“娘娘是否還記得老臣教給您的吐納之法?”
劉玉瑤忙點頭,回想起來,慢慢的呼氣吸氣。
“對,吐氣——吸氣——很好,娘娘切勿掛懷,老臣定當盡心竭力!”
他安撫好這個,又馬上拎著藥箱去看另一個。
然而他剛入了內室,就見焦嬤嬤回頭衝他搖搖頭,深深歎了口氣,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
太醫縱然大駭,卻也不敢懈怠,飛快上前。
內室之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床上的人雙眸緊閉,劉夫人正在為她拿捏穴位止血,一旁的宮人也忙的不可開交。
太醫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抓住王妃的手腕試了試,頓時心底一片冰涼。
洛清王爺的這個孩子,沒了……
他怔怔然鬆手,看眾人圍著劉玉環清理她的身體,便轉身走到了屏風外頭。
焦嬤嬤憂心忡忡的跟了上去道:“好端端的,怎會小產?”
太醫麵色沉峻也不說話,從藥箱當中掏出一隻木盒,從裏麵拿出一片老山參道:“給王妃含在舌根低下。”
“是。”
宮人接了快步離去,焦嬤嬤又忍不住叫道:“太醫?”
“哼!嬤嬤現在倒質問起我來了!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小產?嬤嬤乃東宮主事!難道不該給個說法?”
焦嬤嬤被他堵的啞口無言,自知無言以對,隻得說道:“老身雖是宮中主事,但那也不是大夫,這安胎保命……”
“老臣早上來給太子妃請脈的時候順便看了王妃的脈象,二人均是脈象平穩,一切正常,這才多大一會的功夫!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焦嬤嬤歎了口氣,眼神忽的一變,揪住一旁來去匆匆的宮女道:“方才到底發生何事?”
那宮女戰戰兢兢道:“奴婢不知!太子妃娘娘和王妃坐在廊下曬太陽,一直是畫扇姐姐在近旁伺候!”
焦嬤嬤又與太醫對視一眼,雙雙走了出去。
外麵劉玉瑤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雖然照著太醫給的法子吐息,但是速度顯然越來越快,她的心中也是焦急萬分,看到二人出來了,趕緊起身問道:“玉環怎麼樣了?”
“娘娘別擔心,別擔心。”焦嬤嬤模棱兩可的敷衍道:“太醫自會盡力。”
李太醫幽怨的看了焦嬤嬤一眼,這老婆子到會說話,三言兩語撇清了自己,到時候太子妃知道孩子沒能保住,指不定會如何發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