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道以為……以為這方茉行此齷齪之事,是臣妾指使?”
“還有你不敢?你不能做的事?”明晰帝指著地上的皇後叫道:“若沒有你在背後撐腰,她方茉有幾個膽子?你當真以為朕糊塗了?”
“父皇!”七皇子李律膝行上前,擋在那帝王麵前,按下他的手道:“母後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啊父皇!是那方茉一己私心犯了糊塗!與母後何幹?”
一國之君冷哼一聲看著麵前的兒子,突然站起身道:“母慈方能子孝!有這樣的母親,哪裏值得你孝順了?”
接著他就大步離開,萬福安見狀趕緊跟了上去。
待皇帝的身影消失,皇後方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發出短促的笑聲,似乎是在自嘲一般。
李衡李律見狀,一左一右去將她攙扶起來,讓她坐在了椅子上。
李衡寬慰她道:“母後不要妄心裏去,父皇不過是在氣頭上,所以才說了這樣難聽的話。”
“氣頭上?”皇後嗬嗬笑了起來:“你們的父皇,哪天不是在氣頭上?在他心目中,唯有自己做的事情不會去疑心,對旁人,他猜忌懷疑了一輩子。”
這句話說的極為中肯,讓人想不讚同都難。
皇後低低歎了口氣,又微笑著看向這兩個兒子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如今這樣的情況,我們唯有自救,不然,等著我們的,就隻有一死,明白嗎?”
“兒臣明白。”李衡抱拳回答。
皇後又看向李律,挑起眉梢,後者稍微猶豫了一下,也抱拳答道:“兒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們進宮這麼長時間了,衙門裏應該也有事要做,趕緊回去吧。”
“是。”
二人與劉玉環一起向皇後行禮作別,皇後卻又突然出聲道:“衡兒,你要好好待玉環。”
李衡看了一眼身邊的妻子,麵不改色的點了點頭,接著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路上,兄弟二人都有些沉默,夫妻二人也沒有交流。
一直走到宮門口,李律才出聲與李衡作別。
王府的馬車趕了過來,小廝抱著一隻腳凳子放在車旁,請王妃上車。
劉玉環登上馬車,見李衡也要坐進來,又對他說道:“殿下不是騎馬來的嗎?”
後者一愣,眉心緊蹙的看向麵前之人。
和以往不同的是,她沒有與自己對視,反而是徑直入了馬車之內,將車簾子放下,隔出了另外一重天地。
李衡隻覺心中懊惱,繼而命人將自己的馬牽過來,翻身上馬。
看著這兩人奇怪的相處方式,李律也是一頭霧水,不過大冷天的,五哥騎著馬吹著風,長袖擋風,瀟瀟灑灑,也真是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李律忍住笑鑽進自家馬車之中,暖氣熏人,笑眯眯的看向馬車之內,依靠著車壁坐著看書的人。
“春生。”
名叫春生的女子卻是看也不看他,自顧自的又翻了一頁書。
“這書有什麼好看的?”他抬手將她手上的書拿了過去,一邊笑盈盈的看著她道:“你生氣了?”
後者也不說話,手上沒書了,依舊好似賭氣一般,不肯理他。
“你大概不知道,今天在東宮可上演了一出好戲,這一來二去的就耽誤出宮的時間了,讓你久等了。”
“不敢,好在殿下回來了,否則我便要以為殿下永遠也不回來了呢。”
李律從袖中掏出一件東西,笑嘻嘻的送到她眼前道:“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怕你餓著!還給你帶了點心!”
手上的紙包打開,裏麵整齊的碼放著一些雲片糕,獻寶一樣將一片雲片糕送到她的嘴邊,後者看他一眼,慢慢張開唇瓣咬了一口。
軟糯香甜的雲片糕入口即化,味道獨特,讓人吃了一口忍不住還想去吃第二口。
李律見她吃了,馬上,將手上所有的都給了她道:“讓你等了這許久,餓壞了吧,都吃了吧。”
後者點頭,終於開口道:“這麼晚沒出來,也沒差人傳個話,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麵前之人。
後者欲言又止,終是搖頭說道:“你剛才說東宮出事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李律倚靠在馬車車壁上,一邊看著馬車晃晃蕩蕩的向前行去,一邊勾起唇角邪肆一笑:“看到一個女人,聰明反被聰明誤!自食惡果了!”
“哦?”春生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太子妃?”
“你別看太子妃嫂嫂這個人平時好像沒心沒肺的,和小爺一樣,但她實際上聰明著呢,心裏有譜,比誰都有譜。”
這樣稱讚劉玉瑤的話,他倒是毫不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