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王爺臨走之前說……這幾天禁止任何人出入府門,您安心在府中休養吧,老奴也已經把大夫請來了。”
說著就側了側身子,讓大夫為她查看傷口。
那位曾經清辭麗澡的女子如今已經是形容枯槁,真是比之那心如死灰的人都不如。
隻見她眉眼微闔的點了點頭,繼而又道:“我早上命翠兒出去幫我采辦一些東西,應該還沒回來。”
管家豈會不知翠兒是才出去的,但聽她這麼說自然隻能忙不迭的點頭:“是,是,王妃盡管放心,那怎麼也不能把翠兒攔在外麵啊。”
大夫用溫熱的濕布為她擦拭額頭上的傷口道“娘娘,要是疼,您就說句話。”
“還能比心裏的傷口更疼嗎?”她一邊說著一邊自嘲的笑了笑。
不過大夫在給她清理的時候,她還是皺著眉頭倒抽了一口冷氣,確實比心裏的傷口疼,因為這是那人加諸給她的痛。
翠兒一路小跑著出了王府,腳步淩亂,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向前沒頭沒腦的跑,恨不得這街再短一點,讓她趕緊回到劉府去。
卻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個人,她抬眼一看,嚇壞了,就要行禮,卻被那人抓住了胳膊阻止。
四皇子李徇剛才見過這丫頭,是劉玉環身邊的,一轉眼就哭著跑了出來,所以他才忍不住上前。
他如今算的上是京畿外官,上不上早朝無關緊要,打算等李衡離開之後再看看能不能化妝進入王府,可巧就等到了她。
“你哭什麼?這是要去哪?”李徇甚至還是在用調笑的口吻問她。
誰知那小丫頭一見是她就被嚇了一跳,被阻止行禮之後終於聲音顫抖的說道:“殿下……四皇子殿下……奴婢……”
李徇見她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而且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一時間涕淚橫流,一張小臉顯得極為精彩。
馬上心疼她道:“哭什麼啊?有話說話,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還是你的主子打罵你了?”
翠兒一番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忍不住跪下來道:“殿下,好殿下,奴婢本不該麻煩你的,但此事唯有托付殿下!因為奴婢實在不放心主子,想趕緊回去照看她!”
李徇眉心緊蹙道“你說。”
“煩請殿下告知劉府一聲:“太子殿下在歸京途中遇襲!”
李徇的臉上並未露出驚訝之色,反而將眉心繳的更緊:“你怎麼知道?”
“王妃娘娘讓奴婢給劉府送話,殿下既是太子的手足!定當不會見死不救!還望殿下轉達!”
李徇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來,黑眸沉沉的看向她道:“那王妃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不敢說,也不能說!”
李徇聽聞自嘲一般笑了笑,他鬆開手上之人。
也是,她一個丫鬟能說什麼?而他又能問什麼?問出來又能怎樣?
不過他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探子已經把太子的事情通報給李衡了,他想將人截住,阻止李衡的進一步動作,沒想到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知道了,你回去照顧王妃吧,讓她放心。”
“是,是。”翠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快步倒回去往王府去了。
這邊李徇目送她的身影離開,眉頭才終於得以紓解,這件事看來李衡已經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至於劉玉環……
一想到剛才那丫鬟臉上又驚又痛的表情,他就隱約猜到了什麼,隻怕她得到了這個消息也是因此付出了什麼代價,或者是她去為太子求情,想要將消息送出來,被李衡得知而阻止也有可能……
至於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就不是自己所能知道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一些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快馬加鞭趕往宮中的時候才聽到上朝的號角吹響,在所有人都在大殿上朝的時候,他衝進去未免有點太惹人注意了。
然而不去的話,站在外麵等著又有點心神不寧。
想了一下索性往東宮去了,太子不在宮中,東宮的早晨都會來的比較遲,隻看到幾個灑掃的宮人手執笤帚在清理昨夜的落雪。
這裏遍植奇花異草,有些樹木花草大冬天的仍然綻放出花朵,抽出嫩綠的枝條。
焦嬤嬤正帶人往太子妃居住的地方行去,她們一群人環佩叮當的從自己眼前走過,李徇趕緊出聲叫住她道:“焦嬤嬤!”
後者回頭,一看是四皇子李徇就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殿下,您怎麼來了?”
說完之後又緊張起來:“殿下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
李徇如今身負禁宮安危,所以他出現的地方要麼都不太平,要麼就是需要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