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尋芳想的周到啊!”
尋芳亦是憂心忡忡,看了李衡一眼,與他屈膝說道:“還望王爺照顧好我家良娣,千萬小心不要被別人發現,否則以王爺身份無人膽敢置喙,但我家良娣隻怕……”
“你放心。”李衡伸手虛扶她一把,衝她點頭微微一笑:“本王已經都安排好了。”
劉玉瑤衝她們吐了吐舌頭,穿著尋芳的衣裳,戴著麵紗與李衡一起離開了東宮。
出了東宮之後就有一乘小轎停在那裏等著他們,李衡撩開轎簾做了一個請是手勢讓她上轎,接著轎子被抬起,沿著百官下朝所要走的路一起往宮門口的方向行去。
因為今晚有祭祀祈福的活動,所以宮中上下忙的不可開交,相對於如此,今天進出宮的內監和宮女也多了起來,尤其是出去采辦的。
與此同時,禁軍也加強守衛,增派了更多的人在宮中巡視看守。
坐在轎子裏的人有點坐不住,撩開轎簾往外麵看了看,衝著一旁走路的李衡莞爾一笑:“你怎麼不坐轎子?”
“無妨。”李衡點頭,臉上笑容不減。
直到有人盤查起來,劉玉瑤才知道他不坐轎子的原因。
能讓一朝王爺陪轎行走,官職要麼在他之上,地位要麼堪比中宮,所以被人遇到了除了行禮之外,也不敢多問一句。
他們就這樣一路順順利利的出了皇宮,登上了洛清王府的馬車。
上了馬車,劉玉瑤鬆了一口氣,看著坐在她身邊的人,有點興奮的說道:“我們去哪?”
“你想去哪?”
“我想哪都去,好久沒有出宮了,想到處走走。”
李衡道:“隻是到處走走?”
後者點頭,表情似笑非笑,似乎有話要說,但卻又生生克製。
車軸碾壓在青石板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出了宮闈永巷,略帶寒涼的微風撩開馬車的簾子送進車內,吹散了車裏火爐冒出的烘烘熱氣。
除了車馬的聲音之外,四周一片寂靜,劉玉瑤從車簾的縫隙向外看住,隻見紅牆高聳,將她和那森森宮闈隔絕出了另外一片天地。
她出來了,和自己私自逃出來時的感覺不同,既沒有忐忑不安,也沒有瞻前顧後,就好像她本就應該出來一樣,閑庭信步,不急不緩,看日升日落,花謝花開。
“你想去哪就說。”李衡的眼睛落在她膝上的那隻玉手之上。
白皙的手背,修長的手指,瑩潤的指尖,他抬起手想觸碰,卻又半路收回。
“就在京中隨便走走就好。”劉玉瑤似乎下定了決心,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李衡卻又笑著說道:“你眼中分明還流露出沒說的話,在我麵前不必藏著掖著。”
他說的是我,不是本王兩個字。
後者聽聞微微垂下眼睫,再抬眸的時候已經將猶豫掃的一幹二淨,她笑著搖頭說道:“沒有了,我本來想要走遠的,但今天就回不去了。”
“當初在宮裏的時候,你想盡辦法想要逃離,如今出來了,怎麼又想著趕緊回去?”
“我不想讓你獲罪。”她幾乎是想也不想的說道:“如果我不回去的話,你一定會被責罰,我自己爛命一條倒是無所謂,隻是不想因此連累你。”
李衡看著她,隱見她臉上獨特的光輝,閃爍其間,一時間內心波動,兩隻手攥成拳頭,稍稍克製了一下。
“好,那聽你的。”
“嗯!”
直到馬車外麵響起攤販的叫賣聲,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二人才真正算是脫離了皇宮的範圍。
車夫尋了路口的一個地方將馬車停下,掀開簾子道:“二位主子,到廟前街了二位主子可要不行入內?”
李衡看向劉玉瑤,在用語言詢問她的意見。
後者點頭,似乎很是迫不及待。
李衡從馬車上下來,正要伸手扶她,卻見她已經大大咧咧的從車上蹦下來了,衣袂翩轉,嬌俏可人。
車夫似乎嚇了一跳,馬上又堆滿笑容說道:“姑娘好身手啊。”
劉玉瑤也是笑答:“過獎,過獎。”繼而又扭頭對李衡說道:“五皇子殿下,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李衡卻搖頭笑答:“沒有,在我麵前你率真自然點就好,不必如宮中那般壓抑。”
“還是你好!”劉玉瑤滿意的在他肩上拍了拍說道:“還好太子不在,不然他看到我這樣,還不知要怎麼訓我!”
男人的目光落在肩膀上那隻纖纖玉手上麵,眸光一臉,低聲笑道:“既然難得出來散散心,就不要去想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了,今天我也不是五皇子,你也不是太子妃,我們彼此之間稱呼名姓可好?”
“好啊!”劉玉瑤高興笑答:“李衡!這個名字我早就想叫了!也不拗口,兩個字叫起來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