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沈文華!連小爺的人,你也敢打主意!”
沈文華先是一個激靈,接著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鬆開手,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著門口的人。
隻見來人不是七皇子李律是誰,偏偏這七皇子雖生的俊朗,但性情乖張,如今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大有一種要毀天滅地的架勢。
嚇的茶樓小二都渾身哆嗦不已,好生對李律說道:“殿下!我的好殿下!您不要生氣,不要動怒!小店還想好好做生意呢!”
“要想做生氣就給我滾出去!”李律一聲令下,嗬斥著身後尾隨自己的小廝都腳步一頓,小二馬上嚇的退出門外。
接著茶室雅間的門就被李律反起一腳給踢上,室內的景象和外麵徹底阻隔。
然而門外嗡嗡嗡的聲音議論的肯定是他李律,說不定明天之後,全京上下都該盛傳他李律和沈將軍府的小侯爺爭奪同一個女人了。
而這個被爭奪的女人也是一臉震驚之色,倒是比沈文華顯的從容不迫的多了。
她站在茶床之側,麵露難色的看著李律道:“殿下,你怎麼來了?”
李律板著一張臉,看看她,又看看沈文華,沒好氣的說道:“你們能來?我便不能來了?”
這話聽上去倒好像小孩子的氣話,讓春生忍俊不禁。
她皓齒如貝,明眸善睞,上前一步屈膝道:“能來,隻是有點意外。”
李律冷哼一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人拽到自己的身後,二話不說便指著沈文華道:“好你個沈文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對小爺的人圖謀不軌?”
沈文華一時錯愕,結巴了半天,看看春生,又看看李律,竟被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春生隻好出聲轉圜道:“殿下誤會了,我約沈公子到此,隻是為了商議一些事情。”
“商議什麼事情?你們二人好像並不認識吧?”李律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間看了一圈,繼而撩了衣袍往茶桌邊一坐,一隻腳踩在矮凳之上,一邊抬手,端起那紫砂茶壺,在茶杯中點了點,倒出一杯濃濃香茶。
“之前殿下約沈公子見麵的時候,我和沈公子也有了一麵之緣。”
春生依舊從容,快步上前,將那壺冷茶倒了出來,重新甄選茶葉,注入泉水茶湯,在小小火爐之上烹煮。
李律斜睨沈文華一眼道:“既然如此,為何沈公子一見小爺來了,就嚇的毫無人色,小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沈文華咕嘟咽了口唾沫,臉色難看,卻並不答話。
隻聽春生又笑著解釋道:“方才殿下突然一腳踹開門扉,可不就好像要吃人一般,我都被嚇了一跳。”
“春生啊。”李律晃動著杯中的那盞殘茶,悠哉悠哉的說道:“人家沈公子一句話都還沒說呢,你倒是為他辯解好幾句了,好在這個男人不是對你有所圖謀的,不然將你托付給這種毫無擔當的男人,別人還不得說小爺不會審時度人?對你未免不公。”
沈文華一聽這話反倒是急了,上前一步,麵帶慍色指著李律說道:“七皇子殿下今日前來便是要咄咄逼人的嗎!好!既然你來了,在下也不怕跟殿下說明!”
“公子!”春生急急出聲,似乎要將他阻止。
然而卻見他將春生推開,與李律怒目而視:“說出來還真不怕殿下笑話,就是我這般毫無擔當的男人看上了殿下府上的丫鬟!還望殿下成人之美!”
春生一旁已經皺緊了眉頭,她薄唇緊抿,看著沈文華低低歎了口氣。
李律不過一句激將的話,就讓他失態至此……
縱然李律在皇室當中被當做是最沒有心機的皇子,一向都隻知他灑脫不羈,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皇子,在那爾虞我詐的環境中長大,沈文華豈是他的對手。
在逼沈文華說出這話之後,李律便一甩手將手中的紫砂杯給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
一地狼藉,水漬遍地。
而此時,火爐之上的茶湯也已經滾沸,茶香氤氳,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無人還有心思去應對那壺好茶,也無人再有心思品茶。
李律的雙眸好像隱含利刃一般,直視沈文華,後者雖然低著頭,但卻依舊站的筆挺,似乎拿出了全身的勇氣,不吭不卑。
“小爺府上的人,是你想看上就能看上的嗎?”李律似乎在闡述一個非常好笑的小花,他冷笑出聲:“倒真是大言不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與春生也算是郎情妾意,難道殿下打算因此等小事而斷送你我多年相知的情誼?就此和沈家斷絕往來?”
他也並非是吃素的,關鍵時刻還得搬出沈家作為後盾,畢竟這這個國家,這片土地上,唯一能震懾的了皇室之人的,就隻有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