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潘安到底什麼來頭啊?”
麻子跟在身後進來道:“外地的一夥盜賊,以偷盜為生的,趁官府抄了玄風寨之後,他們鑽進來了,後來我們再回來隻能算是依附他們。”
“哦……”劉玉瑤點了點頭“原來是鳩占鵲巢啊,我還以為是憑什麼真本事呢,也難怪他還不敢打架,我不過是嚇他一嚇,沒想到真的被嚇住了。”
麻子撓撓頭道:“老大……這,什麼是鳩占鵲巢啊?”
劉玉瑤聳肩:“說了你也不懂,你們都太沒學問了。”
隻聽麻子又嘿嘿笑道:“老大,其實麻子昨天就想問你了,是不是你成親之後,你相公教了你很多啊?你以前可是跟咱們這些人都差不多的啊。”
“我現在跟你們也差不多啊。”劉玉瑤無辜道:“難道我還長了兩張嘴巴八隻手?”
“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您現在這走路啊,吃飯啊,說話啊,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沒有被潛移默化也是不可能的,畢竟在宮裏生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先是弄影焦嬤嬤耳提麵命讓她像個大家閨秀,其次就是後來自己為了不惹麻煩,盡量卻東施效顰,如今終於能和自己的日常生活融為一體了,卻又不得不告別那個地方。
她聳肩說道:“我還是我。”
麻子點頭:“那老大先去吃飯吧。”
“給我打水,洗臉!”
麻子哈哈笑道:“以前的老大三四天才洗一次臉吧!”
劉玉瑤臉上表情一沉:“我有那麼髒嗎……”
“沒有!沒有!”
看著麻子哈哈大笑著跑了出去,她忍不住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
三四天才洗一次臉……那得多髒啊!
潘安早上在劉玉瑤的麵前吃了一個大虧,見著她明顯的就繞道走了,隻盼望著這位姑奶奶趕緊離開,那就燒香拜佛了。
但劉玉瑤和一群兄弟久別重逢,又回到闊別已久的玄風寨,對所有的一切都戀戀不舍,無比懷念,東摸摸,西看看,一群人坐在太陽底下說趣事,別提多開心了。
潘安就這麼站著幹著急,幹歎氣。
忽然有人在他耳邊說道:“寨主,那天晚上不是來了一群兵爺……”
潘安眼睛一亮道:“兵爺?”
“那些人不是在找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潘安隨即麵上又是一喜,一拍手笑道:“說不定就是她!”
手下忙不迭的點頭,衝著潘安豎起了大拇指:“寨主英明!”
撚了撚嘴上的那一撇小胡子,他嘿嘿一笑:“你們去打聽打聽,那群兵爺來自哪裏!然後想辦法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
“啊?”屬下懵了:“這麼多當兵的……咱去哪打聽啊……”
“笨!不能去山下問問百姓嗎!”說著一腳踹過去,幾個人趕緊屁滾尿流的下山了。
不過不用他打聽,已經有人將消息送到了李徹的耳邊。
這幾天找劉玉瑤也找的他精疲力竭,回行宮的時候已經有人早早等候。
行宮的內監總管道:“今天聽到探子來報,說是玄風寨沒有什麼異動。”
“嗯。”男人應了一聲,麵色沉冷,一邊大步走回房間,一邊在想下一步該做什麼。
他到底還是太心急了,當時聽說她不見了,所有的理智就全部崩潰,隻想第一時間找到她,看她安然無恙之後再緊緊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他才快馬加鞭的往行宮趕,然而趕回來卻撲了一個空。
當他意識到她的速度不可能有自己快的時候,再折回京中尋找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
神風營倒是有收獲,在當鋪裏找到了一塊玉,那是她身上的配飾,雖然普通,但也值點銀子。
順著玉佩找到當東西的小二,被告知那位夫人買了一輛豪華馬車,出城去了。
於是乎他又派人東西南北各個城門口追擊出去,一無所獲。
李徹坐在軟榻上,隨手將玉佩扔在桌上,接了尋芳遞上來的茶盞喝了一口。
尋芳撿起那玉佩驚奇道:“這不是娘娘的隨身飾物……”
太子點頭,又看向她道:“她連銀子都沒帶,可見根本沒打算離開,我有時候都在懷疑,是不是有另外的人劫持了她……”
“會是誰呢……”尋芳不解:“會是什麼人帶走了娘娘一點口風也不透露?就算要對娘娘不利,也得先支會太子殿下您吧?”
尋芳話說的沒錯,劉玉瑤不管是後宮還是在前朝,都是一個小人物,她之所以會成為別人惦記的目標,那也是因為他李徹貴為儲君而已。
但是,也許有人會因為另一個目的帶走她卻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出忽了李衡的那張溫雅的讓人想揍一拳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