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說你們馬老太爺隻是聽加藤提起才知道遠山信雄這個人,你怎麼對他如此忌憚?”李立明問道。
桃子接著說道:“馬老太爺當時並沒相信加藤的話,對他說的話裏也有諸多疑問,加藤除了自己的身世之外都能和盤托出,大當家的也不多問,見加藤說的懇切似有難處,也不過多計較。之後有限的幾次合作加藤倒是不出一點破綻,隻是大當家的對加藤和那個素未蒙麵的遠山信雄多了一絲顧慮”。
“為什麼?”李立明道。
“有一次在新疆,大當家的派出去的領隊是龐叔,在地下的時候和遠山的人不期而遇。龐叔那次也嚇壞了,這些都是下地的土佬,相互之間沒有一句對話,雙方一見麵,就是無聲的絞殺,根本不把對方當人,就像是一隻粽子過去就殺,手段也是殘忍至極。龐叔隱隱覺得這些人似乎殺人比倒土在行的多”桃子道。
“嗷?”
桃子要喝水抽煙,看那表情似乎十分疲憊,心裏十分不情願但還是由我來伺候他。叼著煙桃子說道:“那次活捉了兩個,加藤的手下對那兩人的折磨手段讓龐叔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龐叔覺得那些手段似乎在哪聽說過,就是想不起來。直到六年前,大當家的最後一次見到加藤,才在加藤的口中知道,那是早年在中國的時候,他在一些外國人中學到的一些拷問技術。隻此一句簡單的回答,大當家的就知道加藤這個人出身不簡單。
加藤臨走之時,特別強調大當家的提防遠山信雄,因為遠山已經知道馬老太爺和他之間有往來,一旦遠山信雄對馬老動手,他叫馬老太爺務必想辦法找到加藤,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一定出手”。
李立明道:“我想這些事也不能對你們產生什麼影響吧?像你這樣的底下人怎麼會對遠山印象這麼深刻?”。
桃子緩緩的說道:“是啊!這些事影響不到我們這些底下人。真正讓大當家的留意起這個遠山信雄是在幾年前的一個早晨,馬老太爺自從上了年紀一直堅持道家養生理念,多年不下地,日常的生活規律嚴格遵守。那天清晨馬老太爺如往常一樣一盞清茶,端起茶杯時看到托盤下有一張紙條,打開一看大吃一驚,上麵隻有四個字‘去找加藤’。馬老太爺根本不知道加藤在哪,知道加藤和自己認識的隻有幾個近人,況且加藤如果現在還活著,想必也快成粽子了,一個將近百歲的人能有什麼作為”。
“但事情就是這麼巧,不出幾日馬老居住的蘇州宅邸就來了兩個人,一見麵對方就說加藤問候馬老先生。大當家的立刻給這兩人一頓臭罵,拿出紙條當麵對質,問他們這是不是加藤搞的鬼。這兩人麵麵相覷,其中有一個提出,叫馬老稍安勿躁,此人很快就會揪出來。這人僅僅就憑一張紙條,就在紙條的質地上找到來源,是一本普通彩頁雜誌上的白邊經剪刀剪開十分規整,字體蒼勁有力,一定是個常常執筆寫字的人。敢把紙條放到茶杯托盤下,一定不是內家人,但是能把紙條放在茶杯下,非內家人做不到,對方這麼做不暴露才怪”。
“不對,這裏有問題,你們馬老太爺不應該看不出來?”李立明疑惑道。
“當然有問題”桃子接著道:“接頭暗號和信物蛇形玉佩都對,隻是找到那個送紙條的人太快了,這裏麵當然有文章。所以老太爺當即叫手下人將這兩人抓住,嚴刑拷打根本沒給加藤留麵子。這兩個家夥也真夠硬的,所有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從開始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說”。
“手段要是夠辣,普通的毛賊是扛不住的,這兩人有來頭”李立明道。
“大哥你也有來頭”說話時桃子看李立明的眼神中滿是驚訝,桃子接著道:“老太爺猜到這兩人一定不是加藤派來的,當時並沒想到是遠山信雄。隻是拷問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又來一個人,這人一見麵就直言不諱,他和那兩個人都是遠山信雄派來的,隻是試探一下馬老和加藤之間的關係有多密切,除此之外並無惡意”。
“這就是恐嚇”李立明自顧自的點頭說道:“能送來紙條就能送來毒藥,即使這樣也不能說明他們真是遠山信雄派來的,也許是加藤故意這麼做,好讓不太聽話的馬老太爺和他牢牢綁在一起”。
此時的桃子眼神中盡是讚賞,看李立明許久才說道:“大哥你要是我們家人一定不比龐叔差,肯定是老太爺身邊的左右手。正是如此,馬老也是出於這緣故對加藤一直都是心存芥蒂,更對遠山信雄這個名字高度關注,一有關於此人的一點消息,都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