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謝曉茵嗎?又換啦?”吳麗麗鄙夷道。雖然得知自己接近顧濁無望,但是,眼裏止不住的,還是嫉妒。
“你out了,謝曉茵從昨天開始,已經是過去式了。”張思妍得意於自己的最新情報。
“那是誰?”吳麗麗繼續問。
陳清水緊張地放下筷子,張大耳朵。
“喏,你們自己看,”張思妍腦袋一轉,眼睛看向門口。
遠遠地看過去,顧濁攜著高二年級級花,有名的趙靜怡,施施然出場。
陳清水隻覺得眼睛被刺痛,匆匆收回眼,低下頭,張嘴吃飯。
顧濁,她從來沒奢望他在遇見她之後,在和她有著親密的距離後,不再擁著別的女人出現。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是這麼短的時間。那晚,他才在她耳邊溫聲細語,今天,他懷中,已然,坐擁新歡。
何等的諷刺!
難怪,早晨和他打招呼,他的態度,不冷不熱。
她並不是把自己的初夜看得有多重,亦不是後悔,它那樣自然地發生了。
說穿了,那不過是你情我願的肉體交織,開始總是分分鍾都妙不可言,最後,除了激情褪去後的那一點點倦,什麼都沒剩下。
是誰說的,如果你相信命,那麼一切偶然都是注定,如果你不相信命,那麼一切注定都是偶然。
當真是字字珠璣。
那一晚,不過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偶然罷了。
她明白,鶴立雞群的他,如此耀眼的他,不會,單單隻屬於她。
她亦不打算懸崖勒馬。她喜歡他,沒有什麼目的,隻是喜歡他。
她想,感情有時候隻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無關。愛,或者不愛,隻能自行了斷。可是,愛總會使我們有太多期許。希望長久。希望絞著不會分別。希望占有和實現。
她明白,遺忘會讓她得到內心的平靜。但是,前提是遺忘得了。她,做不到。有些事情是可以遺忘的,有些事情是可以記念的,有些事情能夠心甘情願,有些事情一直無能為力。她愛他,這是她的劫難。
任何一件事情,隻要心甘情願,總是能夠變得簡單。就像,她心甘情願的喜歡著他。
有些事情在劫難逃。
她是學生會的成員,自是認識趙靜怡的。狹路相逢,連老天都不放過她,試圖讓她難堪?
趙靜怡挽著顧濁,真是相配的一對。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小可愛。陳清水站定,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跳,抬頭,淡定一笑,“你們也來吃飯?”
“是啊。”趙靜怡一臉幸福的笑。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顧濁依然是沉默著,一臉的淡漠。
事到如今,連招呼都不跟她打了嗎?顧濁,你果然夠絕情!陳清水的指甲深深摳進手掌心。倉皇而逃。
她終究是不夠勇敢,不能視而不見。她低頭看著手掌上指甲掐進去的痕跡,這些傷,過兩天就消了。傷口隻是別人給與的恥辱,自己堅持的幻覺罷了。
都說朋友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遠離,卻也不會相交。她亦不想讓他們成為兩條相交的線,因為無限靠近從而相交之後就是無限的遠離,永遠沒有盡頭的分開。她想讓他們成為彎曲的線,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相交,相互糾纏環繞,永無止境。
可是,顧濁卻不再理她,對她向陌生人一般的冷淡。她卻傻傻的呆在原地,期盼他會回頭看一眼。
誰先愛上就注定卑微嗎?那就讓她卑微吧,也好過以後的遺憾。
顧濁,你知不知道,思念的顏色,很純很純。白色的雲停在你的發梢,橙色的風吹過牽手秋季。砰砰的心跳,帶著陽光的微醺。
我和你隔著不過幾個座位的距離,可是,我卻在思念你。
課堂上,她一味的走神。
“好,就到這裏,下課。”講台上老師說,“陳清水,放學後,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陳清水呆呆望著窗外,眼神茫然而空洞。顯然,還在神遊太虛。直到旁邊的孫永年捅了捅她的肩,才幡然醒悟。趕緊回答,“好的。”
此時,坐在後麵的顧濁俊眼忽的變得深邃。
陳清水大概猜得到班主任找她所為何事,不外乎是上課開小差,周考數學沒考好的事。
顧濁,你為什麼可以那樣若無其事。我卻做不到呢?
低著頭,唯唯諾諾,一直等老師訓完,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來。已經天黑,恐怕,連晚自習都過了。稍稍站定,等腳一陣麻木過後,才慢慢回到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