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我自問膽子已經磨練的不知比普通人強多少了,還是像現在這樣狼狽,嚇的額頭上都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但是,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怨童降此時必然是有人在控製著的,控製它的那個人顯然就是殺人分屍的降頭師,可能就隱匿在不遠處!
敵人在暗我在明,還不小心著了他的道,我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使得這怨童降的一撲落空後,試圖將它甩開,奈何它的力氣很大,軀體一下也變的很硬,十根指甲幾乎要嵌進了我的肉中,情況可謂危急。
它的指甲中肯定有降頭,若是進入皮肉,估計我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慌亂之間,隻好運起道行,一道透明氣旋浮現於手掌,狠狠地就朝它的額頭印了過去!
“砰!”
一道悶響發出,這股氣旋還算淩厲,想必控製它的那個降頭師也沒想到我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頓時讓它吃痛,發出一聲淒厲的鬼哭,倒飛而出!
我看的分明,它的額頭遭此一擊,像是沙袋一樣癟進去了大半,一個懸在外麵的眼球也被轟了下來,骨碌碌在地上滾出很遠去,很是滲人。
我不顧臉上血乎乎的,毫不遲疑地趁機追擊,捏起鬼遁咒印術,一道道更為凜冽的氣旋轟擊而去,同時口中大喝:“那個躲在暗處的哥們!我知道你是個降頭師,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煉製‘怨童降’,不管你是誰,我一定將你除掉!!”
黑暗之中,隻有氣旋的呼嘯聲與這怨童將的鬼哭聲,沒有回答。
可我分明感受到了無形之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自己,這是多年當兵練就出來的直覺。
“哇!”
怨童將突然動了,在被氣旋擊中的前一刻倏然從地上站起,堪堪躲閃了過去,身軀竟然拔地而起,直直升到了空中!
它白色的連衣裙被鮮血染紅了大片,兩隻空洞的眼眶外懸著一顆眼珠,額頭也凹陷進去了大半,長長的黑發無風自動,就這麼靜靜地盯著我,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知道,那降頭師是要下殺手了。
然而,我迅速恢複了冷靜,嘴角揚起一絲輕笑,他隻想殺我,卻並不知我的手段,兩個月前與那隻鬼嬰大戰的快感不禁又襲上心頭。
我一向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想要殺我,首先得有能讓我倒下的資本。
漆黑的夜色,死寂的走廊,一人一鬼相互對峙,我仿佛又找到了當初與各國最頂尖的特種兵與雇傭兵死戰時的那種感覺,說起來,自己骨子裏還是一個好戰之人。
可是,就在它又發出一聲鬼叫即將要撲來之際,幾道刺耳的警笛聲忽然由遠及近,一下劃破了這份沉靜,如黑色幕布一般的夜空也被幾道閃爍的燈光劃破,是警察聞訊趕來了。
頓時,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倏然消失,這隻怨童降也身形一滯。
“不好!他要逃!”
心頭閃過一個念頭,我隨即明白了隱在暗處的那降頭師的意圖,看來他還是不敢太過明目張膽的。
果然,下一秒,頭頂上方的這怨童降忽然調轉身形,向著走廊的另一端掠去,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