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境內,國富民強,君主開明,戰事甚少,正值太平盛世。習武之風由來已久,在這太平的年月裏尤其興盛起來。各種門派、功法不計其數,例如石頭村普遍修習的《若水訣》,就是最流行的五行功法之一,此外還有《厚土訣》、《烈火訣》等各種各樣的五行功法。
也有許多五行之外的功法,不過大都艱澀難懂,威力也不一定比得過五行功法,所以並不流行。據說每一部功法練到高深處都能瞬息千裏、移山倒海、長生不老等等,每個人都清楚這些都是虛無縹緲的,可是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不過這些功法確實能讓人身強體健、延年益壽,鋤強扶弱亦或興風作浪,這是人們深有體會的。
清晨,月亮還沒有落下去,天邊掛著幾顆星星,陣陣微風吹來,讓早起的人們神清氣爽。東方一片紅霞,天蒙蒙亮,石頭村南邊的操場上便傳來了一陣陣呼喝聲,那是孩子們在晨練了。
幾十個稚嫩的身影,排好隊,一板一眼的揮拳、踢腿每動一下便要喊一聲。隊伍正前方有一把藤椅,上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這個人隻有一條腿,另一個褲管空蕩蕩的,用草繩紮了口,垂到藤椅下麵,隨風擺動。中年男子怔怔的看著東方的紅霞,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位中年男子是石頭村教功夫的先生,名叫葉誌昌。也是村裏僅有的兩個將《若水訣》練到五層境界的人。雖然年齡不小了,又少了一條腿,可是除了葉逍遙的大哥葉重外,村裏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在他剛剛當上村裏教功夫的先生時,曾經有個四層境界的人不服氣想挑戰他,結果被他用一隻手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他的斷腿則是因為年輕時一時逞強想進入森林深處狩獵,沒想到卻誤入熊窩,被一群暴熊圍著打。按說以葉誌昌五層境界的功夫全身而退還是不成問題的,可惜偏偏又出來個迅捷無比且力大無窮的暴熊王,讓葉誌昌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最後折了一條腿在裏麵,才逃得性命。從那以後便在村裏以教功夫為生。
《若水訣》共分九層境界,據說九層境界隻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有。可是至於九層境界後麵還有什麼,便極少有人知道了。四層境界和五層境界是一個分水嶺。曆來石頭村裏達到四層境界的人雖然不多,卻總是有那麼幾個或幾十個人的。但是達到五層境界的人,有時候百年都不會出一個。
四層境界和五層境界的差距之大,從葉誌昌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石頭村裏的人大部分都停留在三層境界。葉逍遙的《若水訣》就已經達到了三層境界。
東方的紅霞慢慢變淡,出來一個紅色的太陽。葉誌昌收回目光,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們,拿起身邊的拐杖,敲了敲藤椅旁邊吊著的大鍾。咚、咚、咚……,孩子們立即收勢站好,動作整齊劃一,如行雲流水般。接著又齊聲道:“先生再見!”便一哄而散,各自回家了。
新的一天開始,葉逍遙有點心不在焉。他心裏還惦記著小白龍,想去看看小白龍好了沒有。可是他一會還得去上課——清晨習武,白天學問,這是他目前主要的工作。吃完飯後,便極不情願的拖著身子來到課堂上。
老夫子照例已在桌案上練字了。過了一會,老夫子看了看人都到齊了,便道:“好了,開始上課吧。上一次教你們的字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不錯,那今天便給你們講講故事。”老夫子停了一下,又問道:“你們想聽什麼故事呀。”課堂上照例靜悄悄的。
“說說嘛,有誰想說就站起來說。”老夫子道。
過了一會,葉逍遙鼓起勇氣站起來道:“夫子,給我們講講龍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