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外國侵略者“盤踞要津”,攫取各種特權,認為“利之所在,即權之所在,不可輕以假人”。農民起義是由於“戶口加多而土地不加辟”,無以謀生所致,而不是民情好亂;隻有發展機器工業才是出路。提出振興“商務”以反對列強侵略的經濟理論,即以商業為中心,全麵發展各部門經濟,“商之本在農”、“商之源在礦”、“商之體在工”。譴責反對發展機器工業的頑固派是使中國貧弱的大罪人,揭露其口不言利的虛偽性。對洋務派的“摧折華商”進行了尖銳的批評。主張成立商部、製訂商律、保護關稅、取消厘金、設立公司、實行專利等保商措施。
馬建忠提出“治國以富強為本,而求強以致富為先”,“講富者以護商為本,求強者以得民心為要”的“富民”思想。主張提高關稅,“重征進口貨而輕征出口貨”,以擴大商品出口。提出廢除厘金、“將厘金盡行裁撤”,以利“華商”。主張發展新式工業,“仿造外洋之貨,敵其銷路”。建議由“商人纖股設立公司”,興辦新式工商業,反對洋務派的壟斷政策。介紹並傾慕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權分立”之政體,謂其“權不相侵,故其政事綱舉目張”。所以要求對封建專製製度作某些改革,“學校建而智士日多,議院立而下情可達”。
鄭觀應批判頑固派泥古不化,甘心愚陋而受製於人;譴責洋務派“舍本圖末”,對西方“遺其精義而襲其皮毛”,不能使國家富強。他認為“器由道出”,“道”由中國“列聖相傳”,“孔子述之以教天下萬世”。主張“道為本,器為末,器可變,道不可變”,並提出“主以中學,輔以西學”的學習西方原則。還認為“外洋以商立國”,“借商以強國,借兵以衛商”,提出以兵戰對兵戰,以商戰對商戰的對策,而“十萬豪商,勝於有百萬之勁旅”,此乃“國興亡之所係”。強調“商賈具生財之大道,而握民之綱領”。“論商務之源,以製造為急,而製造之法,以機器為先”,主張“以商戰為主”,建立機器製造業。指出“官督商辦”是“官奪商權”,是中國商務不能振興的根本原因,要求清政府采取保護關稅、海關不用洋人、裁撤厘金、允許商人自由投資、商人造鐵路由國家保付利息、商人可舉為議員及發給“稱頌功牌”等護商措施。要求清政府提倡新學,培養新式人才,並組織力量翻譯有關西方自然科學、工藝學、社會政治學等書籍出版。他說:“治亂之源、富強之本,不盡在船堅炮利,而在議院,上下同心”,故極力宣傳“議院興而民誌合、民氣強”的論點,讚揚英國“君民共主者權得其平”,要求改革內政。十年代後,他的思想趨於保守,擁護清政府的假立憲,敵視革命運動。晚年反對袁世凱稱帝和張勳複辟,厭惡軍閥混戰。
以王韜、薛福成、陳熾、馬建忠、鄭觀應為主要代表的我國早期資產階級改良思潮,表現了可貴的愛國主義精神;反對清政府限製工商業的政策,要求發展民族資本主義;揭露了封建政治的腐敗和提出實行君主立憲的主張。早期的改良者是向西方尋求真理的先驅,亦為後來的維新派向西方學習架起了橋梁。
左宗棠入疆平叛全麵評價左宗棠,既要看到他用農民的鮮血染紅了珊瑚頂戴的前半生,也要看到他晚年對民族建樹的汗馬功勳。前後半生的變化,也不是突如其來的,根據可靠的史料,可以理清楚個頭緒,看得出左宗棠之所以受到後人崇敬為愛國英雄,實非偶然。
左宗棠學識淵博,但很長時期是個會試不第的舉人,他晚年得以任為協辦大學士,乃是破格的擢升(大學士要翰林出身才合格)。他早年所以屢試不第,是由於喜愛經世之學,不能適應考官的胃口。有次赴京會試落第,聽到沙俄在西陲蠢動的風聲,他吟詩抒懷:“西域環兵不計年,當年立國重開邊……置省尚煩他日策,興屯寧速度支錢。”他師承了龔自珍主張新疆置省屯邊的思想。林則徐在雲、貴總督任上返裏探親,路過長沙;左宗棠因在陶澍家中當過塾師,所以有機會以“自身”獲見他素所欽服的抗英大臣。兩人在船上縱談今昔,無所不及,直談到東方既白。林則徐告訴他謫戍新疆見聞,“西域屯政不修,地利未盡,以致沃饒之區不能富強。”林氏以未竟事功為憾事,相與慨歎不已。
從上述些情況,可以了解到左氏晚年那麼忠誠為國的思想根源。他堅決抗俄,既非急功圖名,時激動,更非清流派類的盲目排外所可比。他雖是百年前的個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卻有自己的思想發展過程,有師承,有獨立思考。
十年代之交,英國正從印度偷偷地由藏邊滲入,利用來自中亞細亞的外來侵略者阿古柏盤踞南疆若幹城;帝俄則已染指伊犁,聲言要永久占有。當此緊急關頭,京師內以“海防”與“塞防”孰重為議題展開了論辯。直隸總督李鴻章主張重視海防,他說:
“海防密邇京師,旦有事,京師動搖;維新疆不守,亦難危及京師。”曾國藩提出應以全力肅清回民起義,把玉門關以外暫時放放再說,李鴻章連忙讚為“老成謀國”之見。於是有人進而提出具體辦法:承認阿古柏所占城,任他與俄訂約,封為“外藩”。督撫中不以為然的也有,如山東巡撫丁寶楨,湖南巡撫王文韶等堅決主張西征平亂,但僅少數,且發言影響不大。當時左宗棠任陝甘總督,手中控有重兵,處於西陲前哨地位,軍機處不能不征詢他的意見。左宗棠針對曾、李放棄西陲的論點駁斥說:“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保京師。”他認為若要確保京師,東則海防,西則塞防,兩者不可偏廢。
怎樣對付阿古柏,他說如不及時規複,而任其刈據,這是自撤藩籬。他說:“莫讓碧眼兒射西域盤雕!”並表示他有把握收拾這隻“盤雕”。軍機大臣文祥對他的意見表示讚賞。
1875年4月清廷決定左宗棠以欽差大臣督辦新疆軍務。當時中外議論大多認為:
阿古柏入侵盤踞南疆已久,直有英國撐腰,又同俄國搭上了關係,其實力非同小可。
尤其是沙漠地帶用兵,非南人所能習慣,左宗棠能否完成這個任務要打問號。李鴻章恨恨地散布失敗主義論調說:“左倡率班書生腐官,大言高論,不顧國家之安危。即其西路調度,不過爾爾,把握何在?”他在等待西征軍的失敗了。
左宗棠已經64歲,他寫信告訴兒子:“我年已衰,久懷歸誌,特以西事大有關係,遽爾抽身,於心未盡,於義不安。”於是整飭部下,申以紀律,嚴禁殺掠,要對被解救的少數民族“如去其虎口而歸父母”,指揮大將劉錦棠發兵北逾天山。他掌握敵情,阿古柏基礎較厚,北路叛逆白彥虎無論裝備和實力都較南路為弱,從而決定集中優勢兵力先打弱敵,誘使阿古柏出援而邀擊之。在戰術上,因長途沙漠中行軍,提出“緩進急戰”原則,不輕率求戰,打則必勝。切按照預定計劃進行,鼓而解決了白彥虎,除伊犁外全部收複了淪陷的各城。回師南下時,英使威妥瑪通過外交途徑代阿古柏乞和,請求“稱為喀王,俾作屬國”,自然還附帶些威脅之辭。左宗棠據理駁斥,堅決用兵,把阿古柏盤踞了十年之久的老巢,從阿克蘇到和闐等城全部拔除,在攻克庫爾勒時逼使阿古柏兵敗自殺。直揚言要出兵應援的英、俄兩國,看到形勢不妙,反倒規規矩矩起來,按兵不動。清廷為收複伊犁事,派遣大臣崇厚赴俄談判,命令左宗棠不得徑自動用武力。左即停止進軍,嚴密監視,靜待談判消息。
左宗棠有鞏固西陲的長期打算,他改變屯邊原有做法,劃兵農為,老弱者、宜農者留屯,能戰者嚴加操練,專任軍事。他關心各族農牧生產,積極輔助,大力提倡種植業和養殖蠶桑。不是這樣,10餘萬大軍是難以維持的。他設想改善行軍條件,在交通要道從河西走廊起,夾道種上柳樹,年就綠如帷幄,連綿通達吐魯番、烏魯木齊。詩人為之歌唱道:“大將西征人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千裏,贏得春風度玉關。”
不幸,膿包崇厚在彼得格勒為沙俄政府所欺,簽訂了個出賣土地的條約。左宗棠堅決不答應,清廷宣布崇厚簽約無效,另派曾紀澤赴俄談判。左宗棠宣言:“先之議論尚是空談,繼之兵威乃有結束也。”他入關已兩年,1880年5月,他準備好棺木同抬出了玉門關(史稱“舁櫬出關”),駐節哈密,具體部署收複伊犁事宜。沙俄聞訊,也急速增調援兵,但我方始終占有優勢。清廷意在等候談判消息,擔心左宗棠耐不住,就借口把他召回北京。左氏馳書告訴劉錦棠:“俄事非決戰不可,克日通過籌劃,無論勝負如何,似非將其侵占康熙朝地段收回不可。”原來,康熙朝尼布楚條約所定疆界,經沙俄數十年不斷蠶食,早已麵目全非,這在愛國誌士心頭自然是日不能忘懷的。
倘使沒有左、劉部署“繼之兵威”,曾紀澤在彼得格勒隻能是空談。談判結果,雖然仍是沙俄占了許多便宜去,而伊犁終於物歸原主。不久,新疆正式建成行省,浩蕩春風吹度了玉門關,沙俄暫時規矩了陣子。
“絕口不談和議事,千秋惟有左文襄。”這是後人給左氏的溢美之詞,“絕”字是用得不夠確切的。左宗棠對朝廷的“外須和戎”決策並不完全否定,但反對味遷就。他主張對外交涉應取不卑不亢的態度,“過亢固虞啟釁生端,過卑亦必招尤納侮。”他的實踐也正是這樣的,若不是他在戰場上堅持了“不卑”的態度,曾紀澤在談判桌上能取得那樣的“和議”嗎!
日美侵犯台灣在我國西北邊疆危機的同時,侵略者又在我國東南海疆和西南邊疆造成了嚴重危機。
早在1853年,美國海軍統領皮雷率艦隊竄到我國台灣,向美國政府建議占領台灣作為海軍根據地。1856年,美駐華專使巴駕向其國務院提出項由美、英、法國分別占領台灣、舟山群島和朝鮮的計劃。1867年,美船“羅佛”號在台灣南部琅(今恒春)附近觸礁沉沒,船長等十餘人被高山族人所殺。美駐廈門領事李仙得率海軍到琅尋釁,被擊退。美國再派海軍將領貝爾率軍艦兩艘入侵,副艦長馬肯基率陸戰隊在琅登陸,高山族人民擊斃馬肯基,打退了美軍的進犯。
1871年11月,有琉球漁船因遇颶風漂流至台灣,被高山族人誤殺船員50餘人,12名生存者由中國政府送回琉球。此事與日本毫不相幹,日本竟以此作為對外侵略的借口。1872年,日本要求琉球國王接受其藩王的封號。1873年,日本向清政府進行訛詐,清政府說明此事與日本無關。1874年5月,日本在美國幫助下,派陸軍中將西鄉從道率兵3000餘侵犯台灣,日本在琅劫掠焚殺,高山族人民據險反擊。日軍退跨龜山,設立都督府。清政府麵和日本交涉,麵派船政大臣沈葆楨率軍赴台,部署防務。10月,清政府接受英、美、法等國站在袒護日本立場上的“調停”,被迫與日本訂立《台事專條》(即中日《北京條約》),日軍限期從台灣撤退,中國“賠償”日本兵費50萬兩。日本利用《北京專約》上有台灣居民“曾將日本國屬民等妄為加害”、日本出兵是“保民義舉”等字樣,作為清政府承認琉球是日本屬國的依據。1879年,日本以武力正式吞並琉球,改為衝繩縣。
《煙台條約》與英俄對西藏的入侵由於英國侵略緬甸、法國侵略越南,中國西南邊境出現危機,雲南直接受到威脅。
英、法力圖分別從緬甸、越南開辟條經雲南至我國內地的捷徑。英國先後在1863年、1868年派出“勘探隊”窺伺我滇西地區。1874年,英國派軍官柏郎率領近200人的武裝“遠征隊”從緬甸出發,到我國雲南探測路線;駐北京英使館派翻譯官馬嘉理從北京經雲南入緬接應。1875年1月,馬嘉理在莫與柏郎會合,帶領武裝探路隊於2月初擅自入境,分兩路竄至騰起(今騰衝)地區。曼允山寨景頗族群眾力阻英人通過。21日,馬嘉理開槍擊殺群眾多名,群眾也打死馬嘉理。與此同時,景頗、傣、漢等族群眾在班西山下阻擊柏郎率領的英兵,把他們逐回緬甸。這就是所謂“馬嘉理事件”,或稱“滇案”。
英國利用“滇案”向清政府提出廣泛的侵略要求。在談判中,英國公使威妥瑪屢以下旗絕交、增派軍艦來華相恫嚇。威妥瑪還與俄國公使密商籌謀英、俄分別由雲南、伊犁進兵。清政府屠殺了23名景頗族同胞,將當地文武官員革職,接受了英國所提出的苛刻條件。1876年9月13日,李鴻章代表清政府在山東煙台與威妥瑪簽訂了中英《煙台條約》和《入藏探路專條》。除了“撫恤”、“賠款”、“懲凶”、“道歉”之外,還允許英人開辟印藏交通,前往西藏、雲南、青海、甘肅等省“遊曆”,規定開放宜昌、蕪湖、溫州、北海為通商口岸,以及外貿免納各項內地稅、擴大領事領事裁判權等。《煙台條約》中的這些不平等條款,在許多方麵擴大了《天津條約》、《北京條約》所規定的特權。
英國早就企圖從印度向我國西藏擴張。60年代初,英國侵略勢力在進步伸入中國的兩個鄰邦哲孟雄(即錫金)和不丹之後,不斷派遣侵略分子以傳教、遊曆為名入藏活動。西藏地方官吏和僧俗人民屢加阻擋、驅逐,清政府也下令截回從內地潛赴西藏的外國傳教士。《煙台條約》簽訂後,英國根據其中的另議專條規定,迫使清政府同意它派員入藏“探路”。1884年,英印政府官員馬科雷率領支約300人的武裝隊伍從錫金越境,闖入西藏,在幹壩地方被藏族人民所阻。1886年,又派出大批軍隊結集西藏亞東以南邊境,進行武裝挑釁。西藏地方政府呈文駐藏大臣,曆數英國的侵略罪行,表示西藏僧俗人等,“男丁死後,即剩女流,情願複仇抵禦,別無所思”,並在熱的宗隆吐山要隘建卡設防。1888年,英軍悍然向隆吐山發動進攻。我西藏愛國軍民英勇抗擊後,轉移至亞東山穀。在隆吐山戰役中,西藏人民用鮮血和生命實踐了“誓死抵禦,決無心”的誓言。
清政府再命令西藏軍民撤出隆吐山邊卡,罷黜了力爭熱的宗屬於我國西藏地方和積極支持抗英鬥爭的駐藏大臣文碩,說他“識見乖謬,不顧大局”,改派升泰為駐藏駐辦大臣,與英國“罷兵定界”;並派總稅務局英人赫德之弟赫政充作升泰的助手。1890年和1893年,清政府與英國先後簽訂了《藏印條約》與《藏印續約》,承認錫金歸英國保護,開放亞東為商埠,英國在亞東享有治外法權以及進口貨物年不納稅等特權。從此,英國侵略勢力伸進了西藏。
沙俄也不斷進窺我國西藏。從1870年開始,十多年間,沙俄派“調查團”先後次潛入我國西部地區活動,曾兩度潛入西藏境內。19世紀末,“累年以來,俄入藏者肩背相望,查勘礦山,測量地形,舉動至為叵測”。沙俄還從和藏族共同信仰喇嘛教的布裏亞特蒙古人中培植間諜分子,派往西藏,長期潛伏。其中,偽裝最巧、潛伏最久的是阿旺·德爾智(俄名道爾濟也夫,藏名洛桑姑馬)。他利用擔任達賴十世經師的權位,發展親俄勢力,並向達賴灌輸“英人將來侵略西藏可畏,中國政府亦不足賴,唯俄羅斯是將來喇嘛的唯保護者”的思想,唆使達賴投靠沙俄。1899年沙皇遣使到拉薩“訪問”達賴十世。1900、1901年,達賴兩次派德爾智等去彼得堡晉見尼古拉世。沙俄對達賴集團的影響不斷擴大。
堆拉之戰英國侵略者的欲壑並非到此為止,他的侵略陰謀是牢牢控製西藏,妄圖使之脫離中國的版圖。
1903年10月初,英國侵略者擬訂了個攻占江孜、拉薩的作戰計劃。他們集結了1萬多兵力,配備了大量步槍、機關槍和火炮,由麥克唐納少將為總指揮,分兩路實施進攻。麥克唐納統率以印度錫克族步兵為主的主力部隊,從錫金越過則利拉山口入藏,占領春丕(今亞東南),然後北上向江孜進擊。另路英軍進入幹壩,以牽製藏軍,然後再向春丕方向運動,在春丕與江孜間會合。
西藏的地方部隊,包括綠營兵和西藏地方軍,總兵力約4000千人,主要集中在拉薩、日喀則、江孜等地。綠營兵配備有步槍、火炮等火器,藏軍則以土槍與冷兵器為主。
由於平時缺乏訓練,戰鬥力較弱。盡管如此,麵對英國侵略軍壓境,他們還是作了防禦的準備,集中主要兵力於幹壩線。
1903年12月11日,麥克唐納率1000餘名英軍,按預定計劃越過則利拉山口,於14日進占了未及設防的通向江孜的要地春丕。藏軍急趨帕裏帶加強防守。20日,麥克唐納率800精兵,奪取了帕裏地方政府的火藥庫和武器庫。由於氣候嚴寒,英軍難以繼續前進,遂留少數部隊駐屯帕裏,主力折回春丕,補充裝備給養,待機而行。藏軍囿於駐藏大臣裕的不準追擊的禁令,未予攔截。1904年1月初,英軍又從春丕出發,經帕裏,至堆拉,不少人凍傷,患病者亦不少,企圖以與西藏地方政府派來的代表進行談判之機,進行休整。這時,3000餘名藏軍在總指揮降巴丹增率領下,已先後趕到堆拉以北的曲眉仙角、古魯帶,構築石牆,組織防禦。西藏代表多次要求英軍撤至亞東,進行談判,而英方則提出至江孜談判,和談終於破裂。3月底,麥克唐納率領1300餘人,從堆拉分路北進,當進至曲眉仙角藏軍陣地附近,英方忽提出停火談判,而暗中卻令1個步兵營迂回至藏軍陣地側後,搶占山頭有利位置。藏軍為使談判順利進行,遂停止還擊,結果中計,被迫從山上陣地撤至石牆以內。這時,英軍的步、騎、炮兵從麵將1500餘名藏軍包圍。藏軍前線指揮官萊丁色拒絕繳械投降,用刀矛叉等原始武器與侵略軍展開了白刃格鬥,斃傷英軍10餘人,萊丁色和700多名藏軍將士,在戰鬥中英勇獻身,餘部撤至曲眉仙角以北的古魯,在英軍強大火力下,藏軍奮起抗擊,但未能阻止敵之兵鋒。此戰,藏軍共傷亡1400百餘人,接近前線兵力之半,可見戰鬥之殘酷,但無人向英軍投降。西藏軍隊為捍衛鄉土而殊死搏鬥,充分顯示了中國各族人民與侵略者血戰到底的大無畏精神。
江孜保衛戰英國侵略軍在堆拉線戰鬥中得手後,得寸進尺,積極作進犯江孜的準備。西藏駐軍並沒有因初戰失利而氣餒,也作了繼續抗擊侵略軍的準備。
康瑪沿線之戰1904年4月5日,英國侵略軍從古魯出發,北犯江孜。藏軍據險扼守古魯至江孜間的康瑪帶山穀,並不斷襲擾英軍。當地藏族同胞為捍衛家園,也紛紛拿起武器,加入了反侵略作戰的行列。當英軍進至康瑪以南的雪那寺附近,守衛該寺的百藏軍以高牆堅固為憑借,予英軍重大殺傷,由於兵力不足,在英軍步、騎兵的包圍下,被迫轉移。
爾後,康瑪遂為英軍所占。9日,英軍從康瑪繼續北犯,當進至藏的章帶峻嶺時,遭到千餘藏軍的阻擊。藏軍依托山地工事,次又次打退了英軍的進攻。英軍又采用正麵進攻與側翼迂回相結合的戰法,包圍了藏軍陣地。藏軍在腹背受敵的不利態勢下,奮不顧身,英勇搏擊,被迫向北突圍。11日,英軍迫近江孜。
江孜為相當於內地縣級政府的所在地,西通日喀則,東通拉薩,是西藏的軍事要地。由於江孜駐軍大部已南調各地,又缺乏預備隊,與英軍相比,兵力更顯薄弱。江孜守軍未敢近戰而後撤,英軍竟不費槍彈而占領了江孜城。隨後,留少數兵馬駐守外,大部分仍由麥克唐納率領折回春丕,以圖伺機再戰。
卡羅拉之戰藏軍撤出江孜城後,西藏地方政府迅速組織民眾武裝近萬人,分別集結於江孜附近和日喀則帶,並在位於江孜、拉薩、康瑪之間的卡羅拉山穀地段築牆設卡,由2000藏軍守衛。侵略軍擔心前進受阻,決定乘藏軍立足未穩之際發起進攻。5月3日,英軍步騎及工兵部由江孜出動,向卡羅拉進犯。7日,英軍從正麵分路向藏軍陣地進攻。藏軍和民團依山憑險,奮力抗擊,經4小時激戰,擊斃英軍官兵18人,迫使英軍蜷縮在峽穀之中。下午,英軍投入預備隊參戰,以求擺脫困境。在炮火支援下,英軍突破了卡羅拉守軍右翼的段防禦工事。500藏軍聞訊前往增援,也遭英軍攔阻而未能實施機動。
藏軍為改變不利態勢,改從左翼發起出擊,接連次都因遭英軍機槍封鎖而未果。而突破藏軍右翼之敵卻進入側後高地,頓成前後夾擊之勢,藏軍為保存實力,遂東撤向浪卡子方向轉移。
西藏軍民襲擊江孜正當英軍向卡羅拉山穀運動之時,集結在日喀則帶的西藏民軍獲江孜守敵不足200的重要情報後,民軍當機立斷,決定乘虛襲擊江孜。5月4日,民軍1000餘人從日喀則方向直奔江孜,迅速占領了地方政府以及附近各要點、寺廟,控製了整個市區,並包圍了江孜英軍的巢穴江洛林卡。5日拂曉前,民軍突然向英軍營地發起進攻,向內射擊,英軍遭此突襲,亂作團。天明後,民軍撤出戰鬥。9日,侵占卡羅拉之敵聞江孜營地被襲,遂返軍回救,但仍未改變被圍態勢。西藏民軍逐步縮小包圍圈,先後攻取了英軍營地附近的村落,並痛擊出擊的英軍。24日,從春丕出發的英援軍部,抵達江孜,配合守敵,向營地附近帕拉村民軍展開反擊。26日,英軍出動炮兵、工兵,配合步兵進攻,由於該村牆高壁厚,雖然英軍用炮火襲擊和炸藥爆破,仍屹立未動,西藏軍民依托高屋固守,先後斃傷敵數十人。經過整天的逐屋戰鬥,民軍彈藥已盡,不得已後撤至地方政府所在地。英軍由於兵力不足,補給困難,已無力進攻江孜地方政府所在地,但仍未擺脫被困局麵,乃派人回春丕求援。
英軍重占江孜此時,集結於春丕的英侵略軍,包括皇家步兵部隊在內近4000人,火力較強,另外還有近7000人、運輸車1000多輛的龐大後勤保障隊伍。6月13日,由麥克唐納率領從春丕出發,經過10天行軍,於23日抵達江孜。為了改變被圍局麵,英軍首先向江孜外圍的民軍營地發起攻擊,占領附近村落。28日,據守日喀則與江孜之間翟金寺的千餘民軍,冒著槍林彈雨,進行近距離格鬥,民軍與侵略軍鏖戰整天後撤出戰鬥,英軍切斷了日喀則與江孜的聯係。7月5日,英侵略軍分兩路向江孜城和地方政府發起總攻。
守衛江孜城的藏軍,憑屋據險,奮勇抗擊,直堅持到傍晚。江孜地方政府是民軍指揮部所在地,利用峭壁懸崖,修築了各道防禦圍牆。6日,英軍在炮火支援下發起衝擊,經幾個小時激戰,抵達民軍前沿陣地,並以炮火轟開圍牆缺口,英軍蜂擁而上,民軍彈盡,乃擲巨石擊攀登圍牆的敵軍,砸死砸傷英軍數十人,最後,在英軍優勢槍炮連擊下,民軍被迫向拉薩突圍,江孜又淪於敵手。
拉薩城下訂約1904年7月14日,英軍步騎2000人,在麥克唐納帶領下,從江孜向拉薩進犯。西藏地方政府見無力挽回頹勢,竟令西藏民軍停止武力抵抗,侵略軍遂長驅直入,8月3日占領拉薩。英軍燒殺擄掠,無惡不作。4日,清政府駐藏大臣升泰,竟親自到英軍駐地,息兵求和,慰勞英軍。9月6日,在英國侵略者的威脅下,在布達拉宮簽訂了辱國喪權的《拉薩條約》,條約規定,中國向英國賠款50萬英鎊,辟江孜、亞東等地為商埠,撤去邊境駐防軍,西藏政務須請示英國,等等。消息傳出,舉國嘩然。清政府感到此約簽,西藏將成為英國的殖民地,迫於朝廷內外的壓力,清政府令駐藏大臣升泰不得簽字。直至1906年4月,中英在北京續訂藏印條約,承認西藏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部分,挫敗了英國侵略者的狂妄野心。
法國侵略越南與清政府主戰主和之爭19世紀50年代,法國出兵侵略越南。1862年6月,它強迫越南阮氏王朝簽訂了《西貢條約》,將南圻變為殖民地。1873年,法軍進而侵犯河內地區。越南政府邀請劉永福率領活躍在中越邊境的黑旗軍援越抗法。黑旗軍在紅河兩岸屢創法軍,擊斃其統兵官安鄴。越南國王封劉永福為宣副提督。
1880年9月,鎮壓巴黎公社“最可恥的”劊子手茹費理出任法國內閣總理,變本加厲地推行殖民擴張政策,增兵越南,並策劃以此為跳板打開中國的西南大門,確立法國在這地區的霸權。1880年4月,法軍攻陷河內,企圖打通紅河,直窺雲南。劉永福誓死不肯相讓,將法軍圍困在河內周圍年多,並在城西紙橋戰擊斃其繼任統兵官李維業,打亂了法軍的北侵計劃。劉永福被升為宣提督。清政府為了阻止法軍繼續侵略越南,曾先後請求英、美、德等國出麵調解,但都遭到拒絕。法國利用這種有利的國際形勢,加快了侵略步伐。
1883年8月,茹費理內閣擴大侵越戰爭,終於逼簽《順化條約》,取得了對越南的“保護權”。此後,法國便把矛頭指向中國,麵封鎖東京灣,命令侵越法軍向北進犯;麵要挾清政府撤退在越南的中國軍隊,召回劉永福,開放雲南邊界。中法矛盾日趨尖銳。
麵對法國的武力進逼,清軍機處態度軟弱,步調紛亂。領班軍機大臣恭親王奕訁斤和他在軍機處的支持者寶,懼怕法國的武力優勢,沒有抵抗的決心。他授意駐法公使曾紀澤和直隸總督李鴻章,分別向法國政府和法國駐華代表尋求妥協,力求避免戰爭。然而,曾紀澤卻屢向法國政府提出抗議,並要求清政府保護劉永福,增援抗法。在他看來,中法的軍事力量雖然對比懸殊,但隻要我海陸軍相互配合,揚長避短,持久作戰,法國必將知難而退。李鴻章的政見和奕訁斤相同。他在和法國駐華代表的接觸中,屈從於法國的願望,建議政府召回中國駐軍和劉永福,免去曾紀澤駐法公使的職務。他強調中國“兵單餉匱”,“海防空虛”,即便“時戰勝,未必曆久不敗,處戰勝,未必各口皆守”,“斷不可輕於言哉”,而應“遇險而自退”,力保“和好大局”。李與曾的分歧,既有方針上的不同,又有派係間的鴻溝。奕訁斤采納了李鴻章的意見,命曾紀澤專為駐英、俄公使,免去了他駐法公使的頭銜。
李鴻章抑曾求和及奕訁斤對他的支持,引起了湘係首領左宗棠、曾國荃等人的強烈不滿。有些禦史也上書彈劾李鴻章“張夷聲勢,同喝朝廷”,“保位貪榮,因循畏葸”。他們都極力主戰,並強調指出:法國恃強相逼,恣意侵淩,正是李鴻章因循、偷安和長期避戰所造成的結果。
軍機大臣李鴻藻及清流派也抨擊李鴻章,要求增兵西南,對法作戰,並舉薦唐炯和徐延旭分別任雲南、廣西巡撫,指揮在越境抗法戰爭。但唐、徐指揮無能,作戰連遭失敗,法軍很快占山相,北寧,陷太原,於1884年3月逼近中越邊界。
中法《天津簡明條約》的簽訂北寧等地失守的消息傳到北京,朝廷震驚,責言起。但奕訁斤主持的軍機處拿不出任何切實可行的應敵辦法,僅將徐延旭、唐炯兩人革職逮捕,派湖南巡撫潘鼎新接任廣西巡撫,貴州巡撫張凱蒿接任雲南巡撫。起用原廣西提督老將馮子材,速赴關外統軍。
直與奕訁斤有權力矛盾的慈禧太後,決計借山西、北寧、太原失守事把戰敗責任全部推給奕訁斤,乘機將其趕出權力中樞,以獨握大權。慈禧太後罷黜奕訁斤後,立即諭令軍機處遇有緊急事件,會同奕商辦,從此以後,軍機處的權力實際上掌握在奕和他的心腹孫毓汶中。
奕原來曾全盤否定奕訁斤的對外政策,但這時希望盡快把大事化小,苟安目前,執行的仍然是奕訁斤的妥協退讓政策,而且走的更遠。他掌權不久即久排眾議,授權李鴻章設法向法國尋求妥協。李鴻章與法國海軍軍官福祿諾進行談判,並於1884年5月11日在天津簽訂了《中法簡明條約》。主要內容有:清政府同意對於法國與越南間“所有已定與未定各條約”,不加過問;中越邊境開埠通商;中國軍隊自北越撤回邊界。條約的簽訂,表明了清政府對法國侵略的妥協屈服。海關總稅務司赫德認為:“它給了法國張在越南的空白支票,而且是法國‘保護’中國的第步。”
《中法簡明條約》簽訂後,法國迫不及待地要接管越南北部的清軍防地,不等清軍撤退的時限到期,就在6月下旬進兵諒山附近,逼令清軍退回中國境內,並開槍打死清軍代表,炮擊清軍陣地。清軍被迫還擊,將法軍打退。法國製造了這次軍事衝突,卻反而以此為借口,進行訛詐,要中國立刻從越南北部撤軍,賠償兵費2.5億法郎。法國駐北京代辦謝滿祿通牒總理衙門,限期照辦,否則法國將采取直接行動。同時,法國為擴大侵華做了軍事部署,任命孤拔為艦隊司令,將法艦調往福州和基隆。
清政府深恐和局破裂,決定限期撤軍,並派兩江總督曾國荃為全權大臣,去上海與法國駐華公使巴德謹談判;但拒絕法國索取兵費賠償。談判時斷時續,不時陷於僵局。
奕完全寄希望於和談,不顧法軍猖狂挑釁的嚴重局勢,嚴令沿海各省“靜以待之”,“不可先發開釁”。
基隆保衛戰法國政府為了實現所謂的“踞地為質”、“攫取擔保”的政策,把進攻中國的目標首先指向台灣的基隆。
1884年7月14日之後,法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將艦隊陸續部署在馬尾港、長門口、馬祖澳、基隆港等地。艦隊副司令利士比建議在基隆采取行動。
台灣遠離大陸,是我國南北航道的鎖鑰,東南沿海的屏障。原有清軍40營防守,由台灣兵備道劉璈指揮。新授督辦台灣軍務劉銘傳,於7月16日到台灣,擔任台灣守軍主帥,直接指揮台北地區11個營,4000餘人,防守基隆和淡水。基隆是台北咽喉,記名提督章高元率兩營防守尺門和東岸炮台,炮台緊扼海口,有口徑173毫米大炮5門;以新募楊洪彪1個營,守西岸仙洞山;總兵曹誌忠6個營,守田寮港附近高地,餘部守鬥子。提督孫開華率3個營守滬尾(即淡水港)。8月4日,利士比派副官日格密上岸遞交戰書,要求中國軍隊交出基隆防地,清軍嚴詞拒絕。5日上午8時,法艦開炮猛轟基隆炮台,清軍立即以炮火反擊,法艦拉加利桑尼亞號、維拉號連中數彈,因炮彈威力小,未能給予致命打擊,法艦仍猛攻不息。9時許,炮台火藥庫爆炸,炮台被毀,清軍被迫撤離。法軍陸戰隊在艦炮掩護下登陸,占據炮台和大沙灣附近高地。6日下午2時,法軍企圖向基隆城區進攻,遭到清軍優勢兵力的反擊。曹誌忠率副將王星等200人從正麵出擊;劉銘傳令章高元、蘇德勝率百餘人襲其東;令遊擊鄧長安率親軍小隊60人擊其西。清軍兩路夾攻法軍,士氣甚壯,緊縮包圍,猛攻敵軍,法軍不支,又怕退往海灘的後路被切斷,急促潰退,逃上軍艦,法軍死傷百餘人。利士比方知對基隆守軍不可輕視,要攻占基隆至少需增兵2000,便率隊撤退,魯汀號、維拉號分別駛向上海、馬祖,留下拉加利桑尼亞號監視基隆港。
基隆保衛戰是法國侵略者把戰爭擴大到中國東南沿海的第仗。基隆首捷鼓舞了軍民的鬥誌,堅定了清政府拒不賠款的立場,給法國侵略者以沉重打擊。
馬尾喪師法國鑒於基隆受挫,便把進攻的主要目標轉向了疏於防備的福建馬尾軍港。1884年8月22日,孤拔即在馬尾海港接到了發動進攻的命令。第天上午,孤拔向何如璋和張佩綸投遞了最後通牒,限福建水師於當日下午撤出馬尾。何、張以昨日得到李鴻章電報告知議和已有進展,所以既不將法軍挑戰的實情告訴官兵,又不準備應戰,仍繼續聽任各艦在江心拋錨。直到中午,何、張看到法艦已升待發,才開始慌張起來,以未做戰鬥準備為由,派人前往法艦要求改變開戰日期。孤拔不僅斷然拒絕,而且命令法艦提前發炮。福建水師失去戰機,倉促應戰,有的兵艦還未來得及起錨就被擊沉,或起火焚燒。
何如璋和張佩綸棄師不顧,倉皇逃竄。在這種極為不利的情況下,盡管有部分官兵臨危不懼,誓死抵抗,也沒能挽回全軍覆滅的厄運。福建水師的軍艦和運兵船在很短的時間內幾乎全被擊沉、擊毀,官兵傷亡達700餘人。馬尾造船廠也被炮擊,艘正要完工的快船被破壞。事後,法國軍艦又沿馬江從上遊炮擊兩岸炮台。兩岸炮台都是把大炮建在堅固的石灰眼裏,隻能向海麵的方發炮,對來自上遊的敵人無法攻擊,結果全被法艦轟毀。
馬尾喪師天之後,清政府在輿論的壓力下被迫對法宣戰,令滇、桂各軍迅速進兵,令沿海各地加強戰備,嚴防法艦入侵。到9月上旬,清政府又令新任兩廣總督張之洞激勵各軍奮勇抗敵,並將繼續堅持和議的張蔭桓等位總理衙門大臣革職。
台灣保衛戰1884年9月中旬,孤拔率主力艦隊再次進犯台灣,強占了基隆。劉銘傳被迫率部退守淡水,認真布防。10月1日,孤拔親率艦隊駛逼淡水港外,次日炮轟淡水炮台,被守軍擊退。孤拔不甘受挫,於8日晨再次炮轟炮台,並有800名法軍強行登陸,撲向炮台。劉銘傳揮師殺敵,經過3個多小時激戰,打死法軍17人,打傷49人,其餘紛紛逃回海上;因爭相上船而掉在水中淹死的又有十人。參加這次戰役的名法國軍官說:
“這次的失敗使全艦隊的人為之喪氣”,“大家的談話總不能脫開這麼令人傷痛的話題。”
清軍嚴守淡水,並在基隆河上遊北岸的角地帶與冒死趕來的聶士成部和王詩正部齊心合力,聯合當地土勇堅持鬥爭4個多月。為了在基隆山地消耗法軍的有生力量,劉銘傳還短衣草履親臨前線,與士兵同飲共食,提高了守軍的士氣,幾次擊退自基隆向台北進犯的法軍,保住了台北。
中法諒山之戰1885年1月,法國政府再次增加戰爭撥款,增調8000軍隊到越南。1月底,法軍統帥波裏也率第、旅1萬餘人,在船頭集結完畢。2月3日,法軍以尼格裏將軍的第旅為第梯隊,以約翰尼奈利上校的第旅為第梯隊,由船頭、陸岸進至堅老。4日,法軍全力進攻中路陳務部在竹山的陣地,同時以部兵力佯攻東路王德榜楚軍。陳嘉率部抵抗,苦戰兩日,撤回穀鬆,6日,法軍占穀鬆。蘇元春同法軍奮戰數時,撤至委坡。隨著中路清軍的敗退,東西兩路也相繼撤退,諒山危急。督軍潘鼎新驚慌失措,調度失方,號令日數更,“穀鬆急,潘日十調,屢更改,先遠敵,繼近紮,中遠搗,又回援,奔馳不及”,使王德榜、蘇元春、楊玉科等部無所適從,過勞兵力。12日,法軍占委坡,潘鼎新棄諒山逃入關內。13日,法軍輕取戰略要地諒山。前線各軍見主帥先遁,紛紛撤退,蘇元春部入關到幕府,王德榜部撤退至油隘,楊玉科部繞道退守文淵。波裏也在取得東線作戰勝利後,於17日抽調第旅3000餘人,經河內趕赴宣光解圍。23日,尼格裏指揮第旅進攻文淵。守軍死力抵禦,楊玉科親臨線指揮,不幸中彈犧牲,該部潰入鎮南關,潘鼎新化裝逃到憑祥,連夜退避距鎮南關約百裏的海村。日在岸,夜住船,隨時準備再跑。前線各部群龍無首,潰不成軍。法軍占領文和後直達鎮南關,法探騎深入關內十餘裏,未遇任何抵抗,祖國南大門洞開,邊疆萬分危急,逃軍難民蔽江而下,廣西全省大震。就在這諸軍敗退、人心惶惶的危難關頭,愛國老將馮子材率部迎難而上,向鎮南關挺進。2月25日,馮子材受命幫辦廣西軍務,率部進駐憑祥。他廣集潰勇,編組營伍,團結眾將,嚴肅軍紀,安定民心,被眾將公推為前敵主帥,湘、淮、桂、奧各軍,願受節製。他對諸將說:“法兵不滅,無國就是無家,大家要努力用心,保衛國家。”鎮南關前線恢複了統指揮,局麵發生了根本的改觀。
法軍由於戰線過長,兵力不足,補給困難,於2月25日炸毀鎮南關城牆和附近工事之後,退守文淵、諒山。撤退時在鎮南關廢墟上豎立個木牌,上寫著“廣西的門戶已不再存在了”。這種蔑視中國民眾的狂妄態度,激怒了中國人民,當地軍民也在同地方豎起個木牌,上書“我們將用法國人的頭顱重建我們的門戶!”
清軍諒山戰敗,前線主帥潘鼎新負有不可推諉的責任。清軍有優勢的兵力,據有利之地勢,潘鼎新將2萬餘兵力,分散部署在數十裏的正麵上,縱深百餘裏,分兵把口,各自為戰,沒有構成防禦的重點地區和堅強的防線。特別在危急之時,潘鼎新驚慌失措,貪生怕死,丟師棄城,保命逃生。諒山失敗,導致宣光撤圍,法軍直接威脅中國滇、粵邊境。清廷對此十分震怒,將潘鼎新革職拿問。
鎮南關大捷1885年2月25日,馮子材率萃軍前營馳赴距鎮南關23裏的紮板山,又親踏營地,率部移駐距關10裏的關前隘。馮子材決心在關前隘地區,依托有利地形,構築堅固陣地,實行堅守防禦,待有利之機,進行反攻,擊敗敵人。
關前隘據鎮南關通往龍州之要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西麵有鳳尾山,也叫西嶺;東麵有大、小青山,也稱東嶺。兩山相峙,中夾條寬裏,長裏之盆穀。兩嶺均南北走向,北高南低,在關前隘南各伸出個東西相向的橫崗遮斷盆穀。兩嶺橫崗連接處,形成個隘口,南北大道均需經隘口穿過穀而過。馮子材親督將士在突起的橫崗上,用土石修築了條長3裏、高7尺、底厚丈的長牆。牆上開有柵門,牆外挖寬4尺之深溝,在長牆北1裏處,又築立條平行的土牆,也有柵門通向後方。兩牆之間設有帳篷、倉庫、工事和指揮台,構成座堅固的城堡。在東西兩嶺上,構築大量大型堡壘,占據主要山頭,居高臨下,對守者十分有利。小青山向南延伸到長牆之外,是主陣地的依托,長牆的屏障,是我必守、敵必攻的作戰要點。馮子材在相連的5個山頭上,各築個大型堡壘,和許多小堡壘,以作拱衛。大青山是關前隘地區的製高點,馮子材對在這裏修築有更大的方形堡壘,既可堅守,又可屯兵,是主陣地側後的屏障。鳳尾山的主要山頭上,也都築有堡壘,形成對主陣地右翼的保障。從鳳尾山向南延伸,地勢漸低,到地平麵處,為龍門關,有向西斜出的偏道通往扣坡。關前隘的有利的地形,堅固的防禦陣地,使清軍占天時,得地利,進可攻,退可守,處於主動地位。馮子材在這裏同法軍展開決戰充滿勝利信心,他興奮地說:“吾可立於不敗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