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國的軒王府。
是夜,人聲鼎沸。一群侍衛舉著火把在找尋著什麼。
一位絕色的女子畏縮在陰暗的角落裏,雙手用盡全力捂著自己的雙耳。外麵傳來一聲聲的叫嚷,仿佛淒厲的慘叫,聽進她的耳朵裏有著撕心裂肺,錐心刺骨的痛楚。
為什麼她明明沒有做過,明明安分守己還是要這樣對她?他說過要她聽話,聽話的話就算他不愛她,她還是可以留在王府內安心地做軒王妃的。可是為什麼他說話不算數?她沒有跟人通奸,沒有私下不安婦道,可是他卻非得相信玉顏的片麵之詞?
她沒有做過沒有做過……蘇洛洛搗著耳朵,拚命地搖頭。聲音越來越近,讓她心驚膽戰。隻要側耳去聽,全身的血液似乎就會凍結。
不知何時聲音由大轉小,四周漸漸靜了下去。寂靜中說不出的詭異,仿佛所有人突然間又消失不見了。
砰的一聲巨響,蘇洛洛駭然顫抖。澄淨而慌亂的雙眼死死地瞪著被撞開的門。伺候她的丫鬟碎雪站在門前,臉色蒼白慌亂地搜尋。
“碎雪——”蘇洛洛急忙迎了上去,見到是碎雪,慌亂的心平靜了不少。“情況怎麼樣了?王爺還是不相信我嗎?”她匆促地問道。
碎雪握住她的衣袖,口唇蠕動說不出半句話語。平時紅潤的臉上此時一片灰白,如同即將入殮的死者。
“碎雪……”蘇洛洛慌亂地又喚了幾聲,嚐試性地晃了晃碎雪丫鬟的手,手指所接觸到的皮膚一片冰涼,沒有半分活人的溫潤。
手腕一涼,蘇洛洛低頭望去。隻見先前還被碎雪抓著的手腕隻有五道帶血的痕跡,碎雪在她不留神之際,雙膝一軟,倒在血泊之中。背部數不清的倒刺鞭痕猙獰躍入眼底,使鞭的人出手狠絕,每一鞭都深可見骨,血肉模糊。還沒流盡的鮮血從傷口湧出,把碎雪穿在身上的淺色衣裳染得通紅。
“不——”蘇洛洛尖叫一聲,慌亂的將雙手覆在碎雪的傷口上,想壓住泉湧的鮮血。血液卻由指間漏出,染紅了雙手,無情地流瀉著。
指尖劇烈地顫抖著,震撼著她的身心。記憶中會使鞭的除了那個她深愛的男人,她想不出還有誰?黑暗的房間突然亮起燈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再望去,她的麵前站了兩個雙手持著沾血長刀的侍衛,表情冰冷地注視著她。四周還有一群表情不一的女子,仿佛無辜的看客一般,看著她如何的狼狽到底。
人群中,以一位身穿黑色鑲金邊華服的男子走了出來,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感情。蘇洛洛抬眼望著那張她閉著眼睛都不會忘記的臉龐,淒然一笑。這就是她深愛的男人,也是傷她至此的男人。可是即使他無情地把自己的生命踩在腳下,她還是無法去恨他。
“來人啊,把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本王抓起來,先賞軍棍五十。若是沒死,明日再追究她的罪狀。”丟下冷冷的一句話,男子轉身毫不留情地離去。留下一眾圍觀的人群,表情不一,麵麵相覷。五十大板下來,這賤女人就算是不死也成廢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