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影說完,便舉步,轉眼消失在轉角的地方!君禦軒瞥了眼煞影離去的背影,半響嘀咕了一句:“蘇漠漠,你到底施了什麼魅惑,無邪總是叨念著你的名字,竟然連安傑和煞影都如此欣賞!就連禦風身邊的無蹤無影說起你的時候,神色竟然也是隱然欽佩!”

君禦軒默念,沒有下文!又是沉寂了半響,君禦軒突然起身,朝著專門擺放書籍的內間走去。

書房內間不算闊大,卻放置了許許多多規格統一的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書籍。幾乎是隨意的便來到了其中一個擺放古文書籍的書架前,那熟悉的程度仿佛是閉著眼也能準確無誤地找到自己目標。

君禦軒定定地站了幾秒,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拂過第五排上的書籍,速度慢悠悠的仿佛在找尋著他要的書本,最終他的手停在了其中一本毫不起眼,殘舊程度如醃製了許久的梅菜般的書本上,手指有技巧和節奏地輕按幾下,最後的一排書架突然一陣輕微的顫動,完整無缺的書架詭異地裂開兩半,現出一道隱藏在其後的暗門。

君禦軒不作聲響地走了進去,暗門自動打開,看不見的黑暗深處隱約傳出微弱而不真切的聲音,在君禦軒後腳踏進的那一瞬間,暗門像是長了眼睛一眼,瞬間合上,裂開兩半的書架又詭異地又合並在一起,那緊密的程度完全看不出有一絲曾裂開過的程度。

密室裏麵並非陰暗潮濕的牢房,相反裏麵寬敞明亮,除了四周圍是沒有出路的牆壁之外,這裏的擺設和裝修儼然是很不錯的客房!

桌子旁邊坐著一位素衣的男子,二十幾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此時正在低頭認真描繪著一幅寒梅圖!

十幾米寬的宣紙上,畫著蒼遒而彎曲的梅莖,枝幹上的梅花錯落有致,有的已經開放,有的還在含苞,有的即將凋謝,還有的凋謝得隻剩下一兩片花瓣,有的甚至隻剩下花蕊,花瓣早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

好一幅寒梅圖,有趣的是作畫的人似乎並不打算一次完工,可是有節奏有目的地往梅花上潤色。

君禦軒默不作聲地掃了一眼那幅寒梅圖,畫上已經上色的花瓣不多,隻有八八六十四朵,心思流轉間已經知道畫圖的人心思是什麼。

“劉元,你這樣一天潤色一朵梅花,難道是為了日後控訴本王曾經把你留在這個地方?”君禦軒走到桌子旁,孤高臨下地俯視著正在作畫的男子。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寒若冰霜,嚇得作畫的人趕緊丟了畫筆,惶恐地起身,朝著君禦軒跪去,道:“小六子不敢,王爺想多了,在這裏高床軟枕,王爺供小六子好吃的好用的,什麼都不用做,每個月的月俸還照常發給小六子,小六子心懷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敢埋怨王爺?”

看著他如此惶恐的神色,君禦軒在椅子上隨意坐下,看了桌上的寒梅圖一眼,轉首盯著地上的男子,道:“劉元,你的寒梅圖畫功很不錯,以你的才學本應成為入仕為官,為朝廷盡責,可惜你這身體,不符合為官的首要條件!起來吧,委屈你留在這裏這麼長時間,風波早就平息了,明日開始本王就放你回家,以你的能力,成為書塾的先生不成問題,本王給你準備了一筆錢,就當是你替本王出演這一出戲的酬勞。這些錢幾十年之內,足夠你和你的家人衣食無憂你,同時你可以把這些錢一部分用作置辦書塾的資金,隻要你肯下苦工,本王相信不日你一定會學徒滿天下,這也算是為朝廷貢獻自己的力量,劉元,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