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漠低頭注視著手中的冷玉許久,翻過背麵,看著冷玉上麵刻著小小的“清淺”二字揚起一絲冷笑。
毫無預警地揚手便把那珍稀的冷玉扔到窗外,順勢把窗戶關好,轉身走到床邊,把壓在枕頭底下的一封書信抽出,毫不猶豫地扔進炭火盆裏。
漫天白雪,十裏紅妝,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排成一條長龍,大紅的花轎在一座豪華的府邸前停了下來,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奇怪地發現出來迎接的不是身穿新郎服的新郎,反倒是五彩的霞衣披身的新娘,不施脂粉卻驚豔絕倫。
花轎的門打開,一個身段修長的男子從花轎裏走了出來,一身紅色喜慶的新郎服,滿頭如雪的白發在紅衣的映襯下分外妖嬈,過分俊美的臉龐卻絲毫沒有被減分。圍觀的百姓無一不驚詫地張大了嘴巴,這是哪兒跟哪兒?完全反了!
花轎裏下來的新郎官一直冷著臉,抬眸看見大門那端靜候著的五彩霞衣的絕色女子時,冷若冰霜的臉色瞬間變得軟和。接親的新娘朝著新郎揚起嘴角,翩然一笑,舉步朝著新郎走來。
蘇漠漠伸手的一隻手很快被君禦軒握到了大掌中,兩人相執手齊步進了大門。煞影和安傑作為送親的領隊,望著自家王爺和王妃消失在眼前。煞影忍不住用伸手拍了拍安傑的肩膀,感歎道:“饒了這麼久,王妃終於還是王妃,這下王爺終於不用再擔心王妃被人搶走了!說實話,安安,你覺得是什麼事讓王妃改變主意,肯原諒王爺呢?”
“哦,不知道!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爺不就行了!”安傑的神色少見的沒有掛著溫潤的笑意,站在雪地裏望著眼前的府邸,神色出奇的安靜。
“安安,你今天很奇怪啊!”安傑沒有因為他喊他“安安”而生氣,那麼安靜無所謂,讓煞影覺得好奇怪,然而話音剛落又後悔了,因為安傑側過頭,正用不滿的眼神瞪他。
“煞影,難道才隻是離開軒王府一會兒,你就想念起萍兒呢?”安傑陰陽怪調地對著煞影一陣挖苦,看見煞影因為這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才溫潤一笑,拂了拂衣擺,勻步踩著石階進了大院。
煞影訕訕一笑,這才像安傑嘛!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煞影腳步生風跟了上去。
終於打發了所有鬧新房的人,君禦軒關上房門,轉身發現蘇漠漠安靜地坐在桌旁看著他。身上的五彩霞衣,連同頭上的繁式朱釵早已經卸了,隻是穿著一件紅色的睡袍,長發未束,自然地披在腦後,然而就算是什麼裝飾也沒有,她同樣美得不可方物!
“看你精神很好,這麼耐折騰!”蘇漠漠笑著,伸手給君禦軒倒了一杯溫茶,問道:“這麼冷的天,一整天對著那麼多的人,招呼這個招呼那個的,手腕還會痛嗎?”
蘇漠漠說著瞥了眼君禦軒右手手腕,不敢忘記他那一隻手差點因為救她而被敵人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