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W市,感覺自己還沉浸在西寧藏式宗教的莊嚴與詼諧、寧靜與喧囂、至雅與俗流的衝突當中。
福雅和公婆並不知道東岩的這些險事,所以節日過得很快,女兒女婿先回上海了,邀約我們過段時間去上海,無奈東岩就要上班了,去的可能性不大。
值得欣喜的是他自己也內心強大起來,決定麵對這一切。然而新崗位幾經輾轉並不滿意,最後決定去外地——天山南麵的能源之城——K市!他決心已下,我無力回天,而我有自己自私的想法,寶兒還小,希望他留在身邊,可是這個年齡就放棄事業,我不願耽誤他。
後來得知,林梅因為我婚後長期不聯係,加之我們非常相愛,讓我沒想到的是:東岩的雙規竟然也有她的影響。所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說不定什麼原因就會毀了你經營多年的姐妹情誼,而這當中最可怕的是嫉妒。嫉妒有多種多樣的理由,也許你比她幸福,也許你比她漂亮,也許你的兒女比她的兒女出色,也許你的收入比她高。總之女人對女人,通常不會用平常心對待,如果不慎有了點兒小矛盾,就很可能引發一場大難,這災難看似對方不經心所致,實則是像蜘蛛網一樣的精心布局。東岩的事正是如此。
後來林梅承認,她對我的嫉妒就是因為東岩,東岩走後有次林梅請我們吃飯,明白講明她的嫉妒。她和彭自強就沒有那麼幸運,對方始終沒有拿出應有的決斷,結束一段舊感情,開始一段新生活。可是雙方的激情在消退,曾經的美好不再,各自都對對方有了過高的奢求,致使二人忽冷忽熱,林梅備受煎熬,因此後悔當初對東岩沒有拿出應有的真誠,讓我得到了美滿婚姻。
然而這一切卻不想她想象的那麼簡單,男女之****不是可以想讓的,如果東岩當日愛她,以他的性情,他會當仁不讓。他沒有這麼做,一定有十足的理由。
在塔爾寺東岩哥給我求了一幅唐卡堆繡,圖案是水麵漣漪之上的一株精美絕倫的荷花荷葉圖。遠處青山隱隱水迢迢,岸邊綠柳依依隨風飄,顏色鮮豔,畫麵動人,讓我想起他受苦時我寫的詩!這隔世的****呀!讓我感動!讓我欣慰!也讓我憂慮!
東岩哥究竟怎麼了?三個去處,他選了幾百公裏外的K市能源基地。雖然可以經常回來,畢竟不如就近享天倫之樂吧!但他想走,我沒有理由攔著他,縱然我有一萬個不舍得的理由,我也不能拉他的後腿。
他走的那天我哭了,心裏有點兒怪他不戀家。但想到他能回來,而且還能有今天的崗位,也就心裏放寬了很多。東岩哥最怕我哭,我一哭他就沒轍了!他勸我放心,他把事情安排好就回來,再幹三五年,讓我們母子等他回來。
男人有時也很細致。他拿走了我天天梳頭用的一把木梳子和我一件睡衣腰間係的帶子,說見物如見人。我剪了一綹前額的頭發用紅黃綠色絲帶編了一個小辮兒,紮了一個粉色的蝴蝶結係在梳子上送給他。從今後他要過沒有專車的日子,他要聽命於他人,這些對於我愛的石頭哥來說都是全新的適應,我相信他可以,但說不擔心絕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