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強子端著剛熬好的漿糊出來,在門口貼上對聯,“春滿勤勞門第,喜融幸福人家橫批:萬事如意”
等強子貼好春聯後,巧娘拿過漿糊開始小心翼翼的貼著窗花,這些窗花用大紅紙剪成的,看著格外喜慶,梅子看著這些窗花看的津津有味,當看見巧娘拿起一個福字剪紙窗花,抹好漿糊,正準備貼上去了到時候,梅子忙喊道:“娘,要倒著貼,福字倒著貼,不就是福到了。”
“哎,梅子學認字,果然不一樣了。”巧娘笑著誇獎梅子到。
貼完後,梅子檢驗成果,正所謂:紅紅的蝴蝶上窗扇,紅紅的鯉魚鑽蓮蓬,紅紅的喜鵲登梅枝,紅紅的福字報團圓。漂白的窗紙、大紅的窗花,十分躍眼。陽光照在窗戶上,屋裏顯得又亮堂又紅火。
二十八這天,二叔張富貴過來了,他跟強子說:“大哥,爹要我來叫你們除夕過去那邊吃飯。”
“不了,既然都分灶了,我們還是在這邊過年吧。等初一我們再過去拜年。”
“哥,你說啥呢,咱們又沒有分家,哪有一家人過年在兩家吃飯的道理。?我知道娘有的地方做得不對,但是,這過年總要在一起祭祖,一起吃頓飯吧。你們都不過去,你要爹心裏怎麼好受啊。再說了,這也丟人不是。”
強子終是答應了去那邊過年,富貴走後,強子看著巧娘明顯心情低落的神色,說:“巧娘,我知道要去那邊你心裏不好受,但是不管怎麼樣,那邊也是我爹不是,你忘記了,梅子生病,爹還送了兩百文過來。”
“我知道,我也沒說什麼不是。到時候早點去吧,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做的。我先出去了,灶上還有事情要忙呢。”
三十當天,強子四口一大早就起來了,巧娘給秀慶跟梅子都穿上了紅棉衣,打扮得像兩個大紅包,幾人收拾好,就到了老張頭這邊,張家人口不算多,一共養活了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而女兒嫁到鄰村,平時也很少能回來。
梅子借機打量了一下,老張頭頭發開始泛白,幹瘦幹瘦的,而奶奶何氏倒是顯得黑壯,現在雖是笑著,臉上卻又顯得有些不自然,梅子心裏不情願認這個傳說中的奶奶,當強子要她叫奶奶的時候,她故意顯得有些緊張,她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巧娘的衣角,低著頭,緊咬著唇瓣不做聲,立時何氏臉上就顯得有點不好看。而二嬸李氏五官還算不錯,就是抬眼舉手間,一種總有一種道不明的勢力感。
老張頭跟著兩個兒子在外間儲備祭祖的事務,巧娘跟著婆婆何氏、弟媳李氏在廚房忙,放著三個小孩在屋裏玩。張家在屋裏放了一張小炕幾,瓜子花生糖果擺滿了一炕幾,梅子剛伸出手準備拿一顆果脯嚐個味道,二叔家的秀喜啪的一聲打在了梅子手上:“果果都是我的,不給你吃。小叫花子”
秀慶聽見了瞪著秀喜道“秀喜,你剛才罵什麼,在給我說一遍”
“我說你們都是小叫花子,大過年來我們家打秋風,怎麼著”秀喜叉著腰,用鼻孔對著兄妹二人。
秀慶對著秀喜就是一拳揮過去,打在了秀喜臉上,秀喜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二嬸李氏聽見自己兒子的哭聲,立馬跑進屋裏,把秀慶一揮推到了地上,“喲,寶貝兒你怎麼了,是秀慶你打的人吧,秀慶你好歹也大我們家秀喜兩歲,做哥哥的不讓著弟弟也就算了,一過來就打人,你這個沒家教的小壞蛋。”難聽的話一串串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