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貸都被原主人借了個遍,要不是借不出來了,估計也不可能找當地的流氓借錢。
光頭男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大笑起來。
謝無爭等他笑完,不緊不慢的說:“你們也隻是為了錢而已,我不是不還,隻是現在還不上,你們就算把我打一頓,該還不上還是還不上。”
房間裏安靜了幾秒。
光頭男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他的話。
“而且,”謝無爭站在電腦桌旁,目光平靜地繼續說道,“人死債消這個道理你們應該懂,我這條命可不值五十萬,真把我逼急了,大不了一死,你們連本錢都拿不回來。”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淡,倒是把三個來討債的唬住了。
黃毛一聽這話就急了,啐了一口,大聲吼道:“你他媽敢威脅我們?”
說著就要動手,被燈光拉長的影子在牆上顯得格外猙獰。
光頭男卻伸手攔住了他,他盯著謝無爭,目光陰沉。
房間裏突然安靜得可怕。
“小子,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光頭男向前一步,逼近謝無爭。
他身上的酒氣和汗臭味撲麵而來,但謝無爭卻紋絲不動。
“不敢。”謝無爭搖搖頭與光頭男直視,“我隻是在說實話,你們做這行的,最怕的不就是討債的時候出人命嗎?現在這個社會,鬧出人命可不是好收場的事。”
寸頭和黃毛麵麵相覷,顯然被說中了心事。
他們這些地頭蛇再囂張,也知道這年頭死個人不是小事。
就算有關係,也不好擺平。更何況,真把人逼死了,到頭來錢也要不回來。
光頭男點了根煙,抽了一口後,笑著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行啊,有點意思。”
三人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威脅了謝無爭一通,謝無爭等人走後關上搖搖欲墜的防盜門,靠在牆邊長長地出了口氣。
房間裏一片狼藉,床單被掀得亂七八糟,抽屜都被拉了出來,地上散落著各種賬單和收據。
空氣中還彌漫著三人殘留的煙酒味。
這日子,可真不是人過的。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把散落的賬單和收據堆在一起,床也重新鋪好。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窗外依稀能看到一絲晨光。
打開窗戶透氣,讓淩晨的冷風吹散房間裏的煙酒味。
城中村已經開始蘇醒,遠處傳來早市的嘈雜聲,附近的包子鋪飄來陣陣香氣。
反正也睡不著了,他索性換了身衣服下樓,路過包子鋪的時候,老板娘正在蒸籠前忙活。
“小夥子起這麼早啊?” 老板娘笑著招呼。
謝無爭點點頭笑著說:“阿姨,來四個包子,兩杯豆漿。”
趁著等包子的功夫,他打開手機查看昨天的戰績。
昨天和那幫富二代打了一晚上,上了不少分,今天那號再打個半天就能交單了。
“來,趁熱吃。” 老板娘把包子和豆漿遞過來。
謝無爭付了錢,端著早餐回到出租屋。
他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開機登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