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語氣中的無奈和懊悔，林羿萱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合上。
看著她毫不在乎的模樣，佐藤瑛佑苦澀的笑了笑，深吸口氣，他向後靠在了沙發上，目光變得有些迷離。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嗎？那天晚上你麵色慌張的撞上了我，讓我救你。”
聞言，林羿萱緩緩的揚起眼簾，臉色也因為這件事變得溫柔起來，他們的第一次相見，如果那次不是他的話，那天晚上她的下場會是什麼？現在的她又會怎麼樣呢？恐怕不會是現在的她吧。
“謝謝你。”
不管現在他們是怎樣的立場，不管他們經過了什麼，最初相遇的一切仍然是值得她向他道謝的，因為沒有那時候他的相助，就沒有現在的林羿萱。
她的溫柔讓佐藤瑛佑臉上的澀然減淡了些許。
“不用謝我，我不該承受這個謝意的，”他定定的看著她，眼中湧動著自嘲，“我之所以會幫你，不是因為你的懇求，而是……因為我知道當時有人在跟蹤我。”
林羿萱來了些許興致，好奇的挑了挑眉。
佐藤瑛佑無謂的聳了聳肩：“那天晚上我知道鄭雲裳派人跟蹤我，我當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我想在她心中營造一個溫和有禮，善良助人的秦懷書。”
“為了讓她愛上你？”林羿萱遲疑的問道。
佐藤瑛佑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鄭家是上海三大世家之一，同時鄭成奎和姚定昌也有合作，如果能籠絡他們其中一家的話，就相當於籠絡了三大世家中的兩家，那麼對日本占領上海，掃除不利於日本租界發展的人有著大大的好處，鄭雲裳是鄭成奎最疼愛的女兒，同時她也跟著打理鄭氏，鄭成奎對於她也頗為器重，如果能控製她的，也就間接的控製了鄭家，而控製一個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愛上我。”
聽到她這番話，林羿萱淡笑著搖了搖頭：“美男計？”
“你瞧不起我也是應該的，但是為了日本的利益，為了效忠天皇，我們什麼都會做，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住了話，靜靜的看著她，眼神有些無奈，“對你，我也想使用同樣的方法。”
林羿萱一愣，接著好像明白過來什麼，臉上浮現些許嘲弄。
佐藤瑛佑長長的吐出口氣，十指交握放在胸前：“那天晚上救了你之後，你在我心中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所以直到小紙那次受傷再相見的時候，我並沒有認出來你，即使想起那晚的事情以後，我對你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因為我當時的心思全用在了鄭雲裳身上，我認識了你那麼長時間，你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淡淡的，如果沒有以後的事，我恐怕現在已經將你完全遺忘了，可是注定的命運是無法擺脫的。”
“那次我去鄭家接鄭雲裳的時候，沒想到竟然看到何亞琛對你那麼在意的眼神，我是男人，我明白那種眼神的意義，那是一種占有又帶著壓抑感情的眼神，以我對何亞琛的了解，我知道你已經在他心中占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你會成為何亞琛最大的軟肋，如果我能控製他的軟肋，就可以間接的重擊何亞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