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濕熱的空氣裏,一聲巨響震碎了清晨的寧靜。
破舊的木門被踹飛,荷槍實彈的警察湧入甄逸的簡陋住所,黑洞洞的槍口直指他。
“甄逸,你被捕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吼道。
甄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粗暴地按倒在地,冰涼的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腕。
什麼?
甄逸懵了。
他不過是湄公河邊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國商人,怎麼就“被捕”了?
走出家門,鄰居們像躲瘟神一樣避開他,竊竊私語中滿是懷疑和恐懼。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麻煩。
但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甄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冰冷的目光掃過四周。
他可不是什麼小白兔,能在這魚龍混雜的湄公河畔立足,靠的可不是菩薩保佑。
“慢慢來,這位警官,”甄逸用蹩腳的老撾語說道,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我犯了什麼罪?總得讓我知道吧?” 帶隊的警察阿猜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這個“罪犯”如此淡定。
他粗聲粗氣地用老撾語回道:“你涉嫌走私毒品,數額巨大!”
甄逸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阿猜的表情,心裏快速盤算著。
毒品?
他可是碰都沒碰過!
這擺明了是栽贓陷害!
“警官,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少廢話!”阿猜不耐煩地打斷他,“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
甄逸被推搡著走向警車,他瞥見人群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村裏的線人卡恩。
卡恩眼神閃爍,迅速躲開了他的視線。
嗬,有意思。
甄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等等,”甄逸突然停住腳步,“我的朋友沈皓知道這件事嗎?他可是認識這片很多……”
“閉嘴!”阿猜不耐煩地把他推上了警車。
警車發動,卷起一陣塵土,消失在湄公河畔的晨曦中。
警車一路顛簸,把甄逸送進了當地警局。
一股黴味混雜著汗臭撲麵而來,昏暗的審訊室逼仄得令人窒息。
四麵牆壁斑駁脫落,唯一的窗戶被鐵欄杆封死,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審訊桌上的台燈發出昏黃的光,照在阿猜那張粗獷的臉上,更顯得猙獰可怖。
“老實交代!毒品藏在哪兒了?”阿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裏的水都灑了出來。
甄逸心裏清楚,這地方可不是講道理的地方。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在這鬼地方,他孤立無援,時間就是最大的敵人。
他必須盡快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否則……
後果不堪設想。
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自己過去的經曆。
當年在金三角,他可是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和過人的膽識,從一群亡命之徒手裏全身而退。
現在這點小場麵,還能難倒他?
甄逸睜開眼, 他注意到審訊記錄上有一個明顯的漏洞:證人卡恩的證詞前後矛盾,時間線根本對不上。
“警官,”甄逸微微一笑,“卡恩說他親眼看到我交易毒品,時間是早上六點。可據我所知,卡恩早上七點才起床,他怎麼會在六點看到我呢?莫非他有千裏眼?”
阿猜愣住了,他翻開證詞仔細看了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
“警官,您不會覺得卡恩的證詞比我的清白更重要吧?”甄逸步步緊逼,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阿猜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他狠狠地瞪了甄逸一眼,起身走出了審訊室。
“小子,你給我老實點!”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卡恩嗎?你過來一趟……”
審訊室的鐵門“砰”的一聲關上,甄逸知道,這場“狼人殺”遊戲正式開始了。
他必須盡快找到真正的“狼人”,否則自己就成了待宰的“小綿羊”。
甄逸的目標很明確:卡恩,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
他知道,卡恩膽小如鼠,肯定有問題。
他走出警局,直奔卡恩家。
遠遠地,甄逸就看到卡恩鬼鬼祟祟地從家裏溜出來,像隻受驚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