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等到他下定決心的日子，應該還有段時候。
“不說這些了，東方衑提出準備讓我們帶領一支艦隊，本來是要分別帶領一支的，不過我認為實在沒那個必要。”
“的確如此，就讓我當你副官好了，替你出戰。你出戰的話，實在是太大動幹戈了。”實在沒必要穿個機甲去裝模作樣。
“你想得不錯。”
兩人繞著帳篷區不遠處，悠然步行。
“今天的能見度比昨天高啊。”馬岫拿著氣候測量儀，裏麵記錄了千灰星的各種氣象資料，所以他知道了今天這種吹著微風天氣，已經是千灰星上最風平浪靜的時候了。
一行人一路向前，平坦的地勢，和略高的能見度，終於讓他們產生了一種渺小感。這種感覺在黑漆漆的太空裏還比較少，因為比無可比。可是在陸地上，實在讓人頗為沮喪，又或者是豁然開朗。
布滿了沙礫和碎石的地麵，讓他們不得不拿出杖子探路，免得不小心一步踩到沙堆裏，陷下去。
而有些應該是河床的地勢，裏麵布滿了細沙，就像是一條沒有水的沙河。如果繞不過去，就讓作戰靴開啟雪地模式，靴子會產生一個虛麵，人體碰觸不到，但是能在沙麵上踩實，不會陷進去。走到河岸消失的地方，環顧四周，就覺得自己進入了沙漠。不同的是，這裏的沙子踩不實。雖然人體會變輕，可是因為很多人一開始不習慣掌控自己的重量，一驚慌，沙子就好像能吞噬一樣，把缺乏警惕的人一口吞沒。
他們一直按照定位器上麵的光點方向走著。
而馬岫和郭凱因為比較閑，一直在研究地圖。至少能夠在沒有標誌物的地方，白天靠恒星，夜裏靠衛星，就能夠辨別方向。千灰星有2顆衛星，雖然比汐星小，不過距離近得多，搞清楚規律，還是很容易弄清楚的。定位器隻有1個，地圖和前彗星的資料卻是每人一份的。
今天行進間，除了在河岸上碰到了幾堆蜥甲，進入沙河後，居然一堆都沒有碰上，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大家早上起來的時候，因為前一天的實戰，還有點渾渾噩噩，現在這樣也能好好休息下。
卞武琤之所以往這裏走，最主要是問過淩言玥，她改造過的機甲能在沙河上戰鬥，才敢走的。不過，看著大家昏昏欲睡的表現，免不了提高點警惕。
吃午飯的時候，卞武琤免得大家一個不注意陷下去，就撐開了自己的帳篷，開啟了雪地模式，大家在裏麵吃完東西，又睡了一會兒，才再次上路。
隊長的帳篷為了方便大家聚集開會，一般都是單人帳篷裏的最大規格。
相比於第一天，第二天可以用沉悶來形容，不過大家想想也可以理解，千灰星本來就是沒有生命體的地方，到現在為止也就一種對人類產生威脅的生物。避開他們的棲息地，自然隻能麵對空寂的星球。
淩言玥坐在鳴蛇杖上，杖上的鳴蛇如今似乎隨時都能夠忽而騰飛起來。她開啟護罩，加強保險，拿著含鹽量極少的肉和菜啃著。一點都不放過營養問題，現在是特殊時刻，身體資質是一回事，身體健康基準還是要靠營養把握好的。而且不讓嘴巴裏的感覺變淡，那也是最重要的，食材過濾掉孕婦不能吃的，還要保持他的豐富性，其實也不難。至少這幾天，其他人就沒看到她吃過重樣的東西。
千灰星氣溫再怎麼高都不會達到人體能感到舒適的溫度的，所以飲料不需要冰鎮，常溫就好，等晚上了還需要加溫。還好作戰服上有一層護罩，否則晚上早就變成冰棍了。
直到晚上，他們還沒能走上岸，不過規定每天平均行進的距離已經超過不少，既然時間差不多了，就停下來休息。
慶勃為大家煮了一鍋湯，吃好喝好，在被窩裏脫下作戰服，一下子就睡了過去。這一天，卞武琤就安排了他自己、方濯和慶勃值夜，太過平靜的夜晚，實在不適合讓新人鍛煉。
兩顆看起來比汐星還要大的衛星懸掛在天空中，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千灰星很少有晴天，基本都是陰陰的，因為空氣中的沙塵太多。
進帳篷以後，南毅騁就陪著淩言玥去了玉墜裏。
依舊是一夜平安。
因為第一天的實戰，隊員肩上的祝福娃娃有了少許改變。拿變化比較大的來看，卞武琤的祝福娃娃，發型變成了板寸，衣服也變成了和軍人略微不同的作戰服，有一點古裝的元素，部件挺多，不過看上去依然是……萌萌的幹淨利落。而郭凱的就看來和氣多了，頭發也變長紮起，衣服明顯是設計過後的醫生袍，很有華國的味道。
有人把祝福娃娃放下忘拿了，超過一段距離，他就會再次出現在肩膀上。說起這個設定，其實還是有點恐怖電影裏的元素味道的，不過為了安全，這個距離可以說是挺短的。
這一天醒來，整理好帳篷的時候，淩言玥發現卞武琤、慶勃肩上的祝福娃娃睜開了眼睛。
她站在一邊，不禁輕輕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