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1 / 3)

神說,這世上要有光,於是這世上便有了光……

世事難料,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人生無常,滿途江湖風雨也惘然。

“名噪一時的雲威掌,想不到也會有今日?”公子一冷冷看著關王,這個喚作“煒”的男人,心下卻是一陣唏噓。

“這麼快就想和本王撇清關係,你等黑衣殺絕又不是第一次見到本王了……難道真的這麼想在你主人之前證明你的忠心嗎?”

“男兒到死心如鐵,看似手,補天裂。”公子一沒有管關王的挑釁,繼續吟道,“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曾經的壯誌雄心,此刻居然如斯低賤,忍辱偷生,難道世俗真的磨平了你的棱角?”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關王心頭,他終於抬起了頭,“本王絕不是那些所謂正道,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的虛偽皇家。本王也絕不是心地善良之輩,若你真的觸怒了本王,別怪我不念當年兄弟之情!”

哈哈哈,公子一似乎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兄弟之情?你還有兄弟之情?我怎麼隻記得戰敗的狗就隻有帶著戰敗的恥辱回家!”

雙目寒意,暴射出一道精光,無可阻擋地直射公子一,關王一字一字頓道,“你,說什麼!”

迎向關王那一暴怒的目光,公子一終於支撐不住,痛的撕心裂肺,卻依舊不肯倒下。公子一早已是一個血人,早就處於一片血泊之中,鮮紅的衣襟,鮮紅的血,鮮紅的天地,鮮紅的刀……

盡管公子一身負重傷,可他卻依舊滔滔不絕,“那時我就一直苦勸你,你卻執迷不悟,還大言不慚割袍斷義。時隔許多年,今天我還是依舊要罵醒你,讓你看清這個汙濁的世間,認可這不爭的事實。”

“若你是麻木不仁,醉生夢死的……唐正也就罷了;若你是……以死抗爭,一死百了的晴天也還罷了;若你是寄情山水,超然物外的——嘯天也是罷了;若你是我等黑衣殺絕不問皇權,沒有心係百萬河山也算罷了。”

“可你卻偏偏選擇了另一條不歸路,可你執意要做燈火闌珊處的伊人。你妄想以掌抗天,洗刷那個富麗堂皇的龍興聖殿裏端坐著的疲憊王朝黑暗一麵,你妄想統一玄世叱吒風雲,可憑借你卑微不值一提的一人之力,連我等兄弟也過不了,你還拿什麼擋住精忠唐家的戰神楚帥!”

關王終於勃然大怒,猖狂的大笑起來,隻不過笑聲裏滿是淒涼,孤獨,滿是不忿,怨恨。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他恨自己沒用,不能以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未倒,扶大廈之將傾。曾經的一城少主,到頭來卻淪落到黑暗的深淵……

公子一言說至此,卻因太過激動吐出一口汙血,可他依舊訴說,“你可知道在世人眼裏沒有你的宏圖偉業,沒有你的王霸雄圖,有的隻是一個身負雲威掌,名喚向煒,雖是絕頂高手卻狼子野心,拋妻棄子,弑父殺妹,意欲謀奪皇權的亂臣賊子!”

在失敗者麵前,勝利者有的是淫威,曆史的天空永遠都是由強者書寫。正如公子一所說,戰敗的狗就隻有帶著戰敗的恥辱回家!

……

往事越千年,那時正是三十年戰爭的尾聲,玄世大陸曆戰天紀一百輪回九千年代9962年……

彥臣的天空硝煙就要驅散,五荒之城下的百姓雖然流落街頭,被三大帝國之一龍棧的軍隊四麵團團圍住。但他們卻沒有一絲害怕,一絲恐懼,唯一有的是雙目流露出的希望之光。因為拯救他們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那個不朽傳說已經振臂一呼,那個百戰百勝的戰神楚帥即將向五荒之城伸出援手,將侵略者趕出五荒之城,趕出彥臣大門。

“媽媽,咱們……何時能回家……啊,什麼時候……才能見……到……爸爸……?”一個嬌嫩的童稚聲響起,雖是如此可愛的一個小孩,卻也因飽受戰火的摧殘,吃了上頓愁下頓,憔悴得一張小臉泛白似營養不良,全身隻得一件從垃圾堆裏撿出來的破爛髒布將上下包裹著。

他的媽媽人人都叫她崔母。崔母聞言,鼻子不禁一酸。就因為這場三十年戰爭,讓許許多多像她一樣的苦難百姓流落街頭,丈夫早就參軍去保家衛國,也不知是死是活。隻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逆秦的炮火燒到了五荒之城,於是他們整日能做的隻有不停的擔驚受怕,

崔母將他緊緊的摟住,忍住心頭傷眼中淚,“小翎……乖,很快戰神的軍隊就會打過來,解救我們這些受苦受難的老百姓……”

小翎眯住雙眼,望了望遠方,嘟噥著嘴,“媽媽,大家都在說……戰神,到底什麼是……戰神,他又啥時候來呀?”

崔母一說起戰神,頓時眼前一亮,隻感覺又有了無窮的力量,或許那戰神早已成為彥臣帝國上至乾封大臣,下至販夫走卒心中永遠屹立不倒、無可取代的精神支柱。崔母滔滔不絕,“戰神啊就是百戰百勝的神,他所率領的三千難嘯義從也是百戰百勝的無敵之師。戰神是我們心頭永遠的神,比什麼觀音菩薩、如來佛主還要管用的神。他就是一個不可思議傳說,一個不朽的沙場傳說。隻要他的兵鋒一指,無敵不破,無城不克。而且啊隻要他到過的地方,那裏就會四季溫暖如春,安定,祥和,沒有壓迫,沒有剝削,沒有人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