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侮四辱,由不得天(1 / 3)

在滾滾的神州大地悠久的五千年曆史長河中,有無數仁人誌士麵對莫大的恥辱,或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或是忍一時之辱,成萬世之名。

例如:一代狂人西楚霸王江東項羽,縱有拔山舉鼎之力,萬夫不當之勇,縱有傾世紅顏相伴,豪情驚破河山。卻也難逆天而行,成敗無常,且看他誓死不低霸王之首。

鴻門宴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不覷以多擊寡,劉邦卻覷,鏖戰彭城,五國聯軍五十六萬還是擋不住霸王衝冠一怒;廣武山下,鴻溝盟誓,他不覷背信棄義,為將“西楚霸王”變為“天下霸皇”而挑起戰爭,劉邦卻覷,揮戈東向,固陵之戰,陰謀詭計終阻不了霸王力拔山兮氣蓋世;垓下一役,血已凝霜,霸王不覷百萬之眾,劉邦卻覷西楚勇士,楚歌學了去唱,好大麵子,田翁老者也要為霸王指錯方向,東城快戰,二十八騎卻可再挫漢三場!

“寡人起兵至今已八年矣,經大小七十餘戰,所當者破,所擊者服,未嚐敗北,於是霸有天下。然時至今日,卻受困於此,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今日之勢,固當決死一戰,寡人願為諸君痛快一戰,定要三勝漢兵,斬其將,奪其旗,使諸軍知非我用兵之過,實乃天欲亡我也。”

“既天意亡我,渡江何用。況項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獨我一人還歸,縱使江東父兄憐我而以我為王,我又有何麵目見之哉?縱使眾等不言,項籍安能不愧於心乎?”

“吾聞漢王購我之頭,賞千金,邑萬戶,吾今贈公得之。”

遂橫劍自剄而死,亡年三十一歲。

……

項王誓死不過江,金戟一揚,雖成功保全“霸王”之名,撼氣節之無上,可卻被後世鼠目寸光之人以成敗論英雄,辱其為“豎子!”

齊王韓信受胯下之辱,雖被譏笑為一“跨夫”,雖隻是霸王的“執戟郎中”,可後來“連百萬之兵,戰必勝,攻必取!”亦被後世鼠目寸光之人以成敗論英雄,讚其為“兵聖!”

從那以後,陰險毒辣者被稱頌,光明磊落者被嘲弄。何哉?兵者,詭道也!

而在我們的玄世大陸,不知他是否有霸王的傲氣,卻恨無霸王的實力,隻得學韓信為一“跨夫”?

他,自負狂傲,九歲驚才豔豔,令滿座賓客瞠目結舌;他,威震武林,十三歲問鼎“英雄”,盡顯男兒本色;他,心狠心絕,十五歲一劍成名,痛殺號稱劍癡的癡我唯全家;他,驕縱固執,十六歲奪野虹劍,殺逍遙遊,抗逍遙派,誓死不低頭;他,潛力非凡,十九歲戰三百既是兵俠也是刺客更是玄昊之眾,一次又一次的跨越極限超越自己,最終一掌笑傲最後……

他的一生,也許準確的說應該是半生,是一部傳奇,一個“狂”字致使他開始了“負盡狂名,盡顯平生意”的七載歲月。

那他的後半生呢?他是否已經江郎才盡,泯然眾人矣?

老大的腦海中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源於此時向煒的表現實在糟糕透了,實在慘不忍睹…

“我成全你”四字甫一出口,卻沒見向煒有絲毫的反應,沒有起來反抗,沒有義正言辭,哪怕是微微的身體顫抖都沒有。是他已經麻木了?還是他是心在驚動,心在滴血,隻是由於隱藏得實在太過完美,而沒被發現?

馬中王者霜雕不時發出哀惋的嘶鳴聲,引頸甩鬃…霜雕眼角沒有流淚,或許是悲痛莫名,所以它流的卻是———血!紅色的血,是否驗證了它的心也如斯炙熱,滾燙?

身為馬中王者,霜雕自然更具靈性,所以他才能更懂他主人的心。自從向煒突破八級玄使,晉階三階玄武之境後,作為每一個達到玄武之境的兵俠所應該擁有的屬性,玄靈,他自然也有,似乎更受上天眷顧!

屬性———最為神聖不可侵犯的、也是最具潛力不可抗橫的光之屬性!

玄靈———號稱馬中王者、可日行萬裏、夜行九千的幻之玄靈霜雕馬!

當二者在同一人的身上顯現,自當“負盡狂名,盡顯平生意!”

可在無天無道眼前的向煒哪裏配做什麼馬中王者的擁有者,光之屬性的眷顧者!

老大氣極,逼音成線,近乎咆哮著吼出:“向少城主!請接我等———”

“第!”

“一!”

“侮!”

向煒總算是有點動容了,抬起頭,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堅定,可他的心卻正在泣血!試問,哪一個熱血男兒願意受別人侮辱,哪一個錚錚漢子不為無法捍衛尊嚴而感到羞辱!

“來了,終於來了……”向煒似是自嘲,低聲自言自語道。

老大揚聲再次喝道,同時臉上也盡顯猙獰,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何況與向煒更無半分交情,再加上此時的向煒已經不配他出手相助!他難道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賤人”而背叛對自己七人有救命之恩的府主大人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至今耳邊仍縈繞:

“無天無道,生殺喜怒。”

“最黑之夜,三侮四辱。”

“忍之則生,逃之必誅。”

向煒絕望的閉上了老大口中失去戰意失去狂傲的眼睛。無天無道,別人是生是死全憑七人喜怒決定。若要殺的是一個“玄世英豪”,就要選擇一個“最黑之夜”,然後此英豪需忍受“三侮四辱”,若能忍受得過,那麼就可以活下來,如若想要逃走者,無天無道追至天之涯,海之角也必誅仙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