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大陸,雲天城內。
“父親,據門下密探來報,五荒之城已經被龍棧十萬鐵騎龍軍包圍。五荒無大將,糧草匱乏,更兼有十二驃騎萬夫不當之勇,恐怕五荒危矣!”
“翔兒,向城主是我故交。今他有難,我豈有不救之理?量那區區十二驃騎,有何懼哉?你就暫且去指點教場點齊青龍堂一百人前去助他一臂之力吧。”
“是,父親!另外,孩兒聽說前幾日我門下有百餘門徒慘死,昨日我親自前去他們慘死之地查看,竟然屍骨無存,但從留下的跡象來看,料想手段之狠毒也必定令人發指。”
“這樣吧,將死者的家屬全部接上我雲天門來,終生贍養,每家再分發一百連文幣,將他們的子女都送到學堂裏上學,一切費用都由我們出。”
“是!我還發現,那裏似乎有打鬥過的痕跡,據我推測應該有八個人。其中一人,騎馬負劍,但擅長的卻是一套掌法。其餘七人按他們的腳印來看,應該是身材魁梧,實力強厚,所以隻有一人出手,那人據我的感知將近五級玄炎,擅長的是一套腿法,霸道無比。”
“七人?腿法?玄炎?”
“據外麵傳聞說,他們是南拳府邸的王牌殺手無天無道,不知下一步我們如何行事?”
“我看此事不會空穴來風,十有八九是真的,你細細調查,如若是真的,非滅不可!我看你就先解五荒之圍,再順便去鏟平南拳府邸。或許有些棘手,那就相當於一個考驗吧。好了,你領著青龍堂,去吧!”
“是,父親,孩兒去了。”
五荒之城,北門。
屍橫遍野,遍地哀鴻。一員大將手握一把將王大斧,立於萬軍之中。隻見那人哈哈大笑,對著斧頭說:“將王斧啊將王斧,你隨我征戰一生,你說何曾有今天如此痛快淋漓!”
“徐天虎,少廢話!我敬重你是個人才,如若投降的話,本將保你連升三級,執掌大軍,如何?”萬軍中兩將騎著高頭白馬,身披藍色黑龍甲,耀著武,揚著威。
被稱之為徐天虎的男子猛一抬頭,目光灼灼,正義執言:“我是彥臣帝國楚元帥的大將軍,你也是龍棧帝國楊元帥的大將軍,你我軍職等同,你有什麼資格保我連升三級?難道是讓我做你們的皇帝嗎?”
王猛然怒道:“徐天虎你怎敢亂言!憑你的那點本事,恐怕連我軍中火頭軍也不如吧!”
徐天虎仰天大笑:“哈哈哈,龍棧的鐵騎龍軍當然厲害了。我邦楚元帥率著難嘯義從從帝都龍興一直追殺你們,一直追到我五荒之城,卻還是始終追不上,你們望風而逃的速度舉世無雙,我軍又如何比得上?”
兩人聽到此言,不覺臉紅脖子粗,徐天虎剛好戳到他們的痛處,後麵的士軍也都議論紛紛,此起彼伏。鐵騎龍軍戰無不勝,不怕天不怕地,唯一就怕楚子淵。一想起三千難嘯義從的銳不可當,他們的神氣都消耗殆盡,恨不得砸出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畢竟,沙場該論傳說,大陸方稱神話。
徐天虎又道:“你們一貫喜歡以多擊少,故今日十萬大軍困我龍棧。縱國難城危,我今天也必定要學一學戰神楚帥的‘雖萬千人吾往矣!’斬將!殺敵!立功!讓你們這些貪生怕死,隻顧逃命的庸夫看看我彥臣帝國的英雄氣概!”
“九劫難保義士軀,
憔悴奴顏豈同虛?
為看滄月豔風沙,
天涯漂泊歸無家!”
徐天虎說完此話,不覺憤怒難平,他的八百兄弟已經全部陣亡,隻剩下他一個人死死抵抗,卻也是力弗難支。何況鄭鋒棠、王猛然二人盡皆巔峰玄昊,比之月慶典、唐通與還要勝上一籌。
所以僅僅一刻鍾(相當於現在的十分鍾)過後……
“報———啟稟將軍,這是攻打南門和北門的四位將軍送來的捷報!”
章程武接過捷報,凝神展開一看:南門守將羅漢不敵,自刎;北門守將徐天虎誓死不降,自刎;西門守將秦陽寡不敵眾,萬箭穿心而死;其餘每人所率八千勇士,無一人生還……
那名軍士見章程武接過捷報,沉吟不語,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還帶著點莫名的悲傷,忍不住出口問道:“將軍,何故打了勝仗還愁眉不振?”
章程武略微動容,眼裏滿是悲涼,長歎了一聲,“我知道弟弟他們取勝是肯定的。但我在想,我們打仗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封官晉爵,開疆辟土嗎?還是僅僅隻是為了我們那膨脹的野心?這次與彥臣的一仗,足足打了三十年,三十年哪!我們曾披靡橫行,攻城掠地,大快人心;也曾一敗再敗,望風而逃,潰不成軍。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怕過,不隻是我,我相信我龍棧的好兒郎們也沒有怕過。打得贏就稱霸,打不過就跑,我們怕什麼!可是,從我生下來起到現在,這場戰爭就從未停止過,有太多太多的人流血犧牲。章某好想好想,能夠以一己之力結束這場殺人如麻的征戰,可恨章某又沒有這個能力。”
“今天與五荒之城的一役,我們有十萬大軍,他們不過一萬而已。我們兵俠達到玄武的就有百人,玄炎的也有我和二弟,可他們呢?最高不過向應回,僅僅一個巔峰玄昊,其餘的幾位將軍更是才玄坤而已,他們能擋得住我們嗎?可我看到的卻是一個個彥臣的英雄兒郎前仆後繼,用自己的鮮血去捍衛家國的榮光。所以,他們誓死不降,正義凜然,所以他們能夠以弱勝強,以區區玄坤的實力挫傷兩位巔峰玄昊,所以……”
那名軍士見章程武沒有了下文,試探著微微說道:“將軍,所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