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三月十八日,距離韓日世界杯開幕七十三天。
318國道,淩晨五點,一輛從重慶方向開過來的大貨車,開過橋邊,到了山頂,前方就是朱市街,318國道在朱市街需要通過汽渡。
大貨司機掛檔慢慢向山下開,天色未明,車燈照射在路麵上,開到大坡的中段,經驗豐富的司機覺得路麵有點奇怪,但是並沒有影響到汽車行駛。車燈照射的路麵總覺得有點顏色異常。
司機警惕起來,腳輕觸刹車,把車速更加放慢,車輪略微有點打滑,路麵的確有東西。司機敏銳的察覺到異常。連夜開車,司機很疲勞,所以更加提醒自己不能有任何閃失。
車慢慢的行駛,司機的耳朵裏隱約聽到清脆的爆裂聲,聲音很小,也分辨不了到底是什麼聲音。
司機心裏想著,農民在路麵上晾曬穀物和秸稈,是常有的事情,可是那都是在秋冬季節,現在是春天,就是油菜籽也還還沒有開花。司機緊握方向盤,一時想不出緣由。
火車繼續行駛,爆裂的聲音更加清晰,車輪打滑的頻率也漸漸不受控製。司機繼續踩刹車,車輪仍舊在路麵上輕微滑動,司機最終還是把貨車停止下來,穩穩得停在公路邊。
車燈仍舊照射在前方的路麵上,司機把頭湊到擋風玻璃後,仔細的看著前方。路麵上黑壓壓的,不是尋常路麵的顏色。司機繼續觀察,發現路麵上黑壓壓的東西,如同一層地毯,而這個地毯,正在活動,司機突然明白路麵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千萬條蛇正在路麵上爬行,數量太多,以至於把路麵全部掩蓋。司機想起剛才聽到的輕微爆裂聲,腦袋無法控製閃現出車輪碾壓群蛇的場麵。
司機連忙把駕駛室的車門仔細看了一下,又不放心地把車窗搖上。
司機強忍著心中的驚恐,重新發動掛檔,貨車快速向坡下的朱市街開去,車一直開到區政府的位置,路麵才恢複正常。司機把車開到渡口。看到渡口已經有少量的人和車在渡口等輪渡,才把車門打開,對著等渡輪的菜農喊道:“蛇!全部是蛇!”
天色漸漸有點光明,眾人被司機的驚呼吸引,都圍過來。已經不需要司機做太多的解釋。
大貨車的車輪上血肉模糊,夾雜著無數條斷裂的蛇屍,圍近觀看的人,轟然一聲,全部後退。司機跳下車,也站到一邊,看到自己的貨車下到處是肉渣,還有幾條半截身體的蛇身夾在車輪的縫隙裏纏繞扭動,嚇得大汗淋漓。
天大亮之後,朱市街附近的居民,被嘈雜的人聲吸引,紛紛走到國道上看發生了什麼事情,國道上站了很多人,都指著路麵紛紛討論。
路麵上覆蓋一層薄薄的粘液,還有無數已經被碾壓的不成形狀的蛇屍,順著車輪的印子延續,一直到大橋才沒有痕跡。
很多人還好奇的看著大橋下的水麵,情況大致能分析出來,夜間有成千上萬條蛇在國道上遷徙,在天亮之前,全部爬到大橋下的溪水裏。
蛇群搬家,所有人都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是不是要地震了。”有自作聰明的人說道,引起其他人的應和。
一個老頭說道,“一定是要鬧災。”
天源酒店的一個廚師,突然就發瘋了。
廚師在廚房裏正在工作,突然就發了瘋,跑到餐廳裏麵,大鬧一番,然後衝出酒店,在馬路上狂奔,邊跑,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跑到藥廠附近,已經渾身****。旁觀的路人看到,這個發了瘋的廚師,不停的在自己的身體亂抓。
廚師的身體黑黝黝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廚師跑在馬路的中央,路上的車輛紛紛避讓,交通擁堵。當廚師跑過清江大廈之後,順著綠蘿路向山頂的方向跑,跑到加油站附近的時候,被附近的交警製服。
瘋了的廚師被交情摁在地上,仍舊不停的扭動身體,嘴裏荷荷有聲,眼珠暴起。這都不是最詭異的,旁觀者都看到廚師的身上沒有一片好皮膚,長了一層厚厚的黑甲。
“不要看,不要看”警察連忙把附近的一個廣告旗幟扯下,把瘋子的身體蓋住。
2002年三月十九日,距離韓日世界杯開幕七十二天。
看來老媽說的沒錯,今年的蛇多。
我已經聽到了很多關於鬧蛇的傳言。比如徐東今天上班就對我說,他住的地方,就是火車站旁邊的城中村,隔壁的一個人,大清早的在家裏一陣亂喊。
那個人是個外來人口,專門收破爛的,大清早的在家裏狂喊,別人以為他家裏有小偷。都過來幫忙。大家進屋之後,那個收破爛的人,穿著一條短褲,手裏拿著一個衣架,指著他的床上。
於是眾人就看到,他的床上盤著一條酒杯粗細的長蛇,花紋斑斕,正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