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名妓(1 / 3)

李飛一直打坐到日起三竿,睜開眼時隻覺得心清氣爽,竟沒有一絲倦意。遠處的護院武士見他開了窗,連忙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問了早安,說道:“李公子,我家三公子見您正在用功,所以獨自前去尋找夫人和小姐去了。您老若是不好玩,我就陪您去逛街看花燈。”

“不用了,你跟著我不方便。”雖然寶慶花燈節全國知名,但他卻沒有什麼興趣,隻是想借機看看美女而已。賭錢一定得有伴,找美女一定得獨身,這是每個男人都深深懂得的真理。

街道的兩旁,擺放著無數的花燈。種類雖多,樣式卻全無相同之處。有的是花卉魚蟲,玲瓏精致;有的是飛禽走獸,栩栩如生;還有一些是三國裏的英雄人物,談笑風liu、橫眉豎目之態無不令人歎為觀止。李飛一路稱讚過去,一路在有美女站立的攤頭買過去。寶慶美女實在不少,等到後來他雙手再不得空,幹脆找了一個名叫小碗豆的小家夥專門抱花燈。

小碗豆十二三歲年紀,長得很是機靈,但見身上越來越重,李大爺卻還在大肆采購,這又如何是好?眼睛一轉,當即說道:“李大爺,這花燈買得也夠了,不如換個高雅一點的花樣玩玩。”

李飛敲了他一記響頭,笑罵道:“毛頭孩子,你才幾歲,也懂得什麼高雅的東西?”在他看來,最為高雅的事莫過於泡妞打架,其次便是玩牌九擲骰子,但這些事可不是小碗豆所能懂的。

小碗豆笑道:“寶慶第一名妓李春花你總聽說過吧?”

“她豔名遠播,象我這種風liu才子豈有不知之理?”李飛眼睛亮了。他風liu確是風liu,才子兩字卻連邊也挨不上,隻是現在口袋裏有了銀子,說話有底氣罷了。

“那李大爺你聽好了。春花姑娘她每年正月十五下午舉行選拔賽,選出一人到她的香屋聽琴。但今年規矩改了,說是要選一個年少多金的夫婿,所以誰今天被選中,誰就是她老公!李大爺,你為何不去試試?”小碗豆說著口水也流了出來。

李飛猛地一拍小家夥的肩膀,笑道:“好,我們現在就去參加選拔賽!”

小碗豆手中的花燈隨手一丟,急道:“那就得快點走。每年參賽的人都很多,去得遲了哪還有名額?”原來寶慶當地極是富足,有錢的大爺還不是普通的多,花費區區一千兩銀子就有親近美人的機會實在劃算之至,所以每年去參加選拔賽的有錢爺們無不趨之若鶩。

大街上昨天本來還有很多馬車,但現在卻一輛也找不到。李飛無奈,隻得跟著小鬼頭狂奔。正跑得大汗淋漓間,突然被人一頭撞倒在地。

他抬頭就要大罵,那人卻滿臉堆笑地扶起了他,說道:“這位公子,兄弟我急著去取銀子參加選拔賽,所以冒犯你了。”

李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立即緊跟小碗豆往前奔去。等得他們趕到一座小紅樓前時,那裏已經人山人海,每個人都翹首以待,等著那美如天仙的春花姑娘登台亮相。按照常規,在今天的選拔賽完畢後她會一展傾城之色。

春香樓前臨時搭建了一個高台,上麵有三十幾個人正襟危坐,其中還有一個腦門光光的和尚,一個白發蒼蒼的道士。每個人麵前的小方桌上擺放著研台和毛筆,小廝們正在拚命地在磨墨。後台掛了一張寬大的金色帷幕,裏在隱約有一個靜靜的人影,想必便是那李春花了。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高聲說道:“今年的選拔賽隻有最後一個名額了,各位大叔大哥,機會就在眼前,稍縱即逝。小女子十八娘鄭重地提醒大家……”她正要說下去,卻聽到遠遠的一個聲音高叫道:“給我了!”說著隻見一個十八九歲的年青人擠開了人群,氣喘如牛般地跑上了高台。

“好,這位少年公子果然人才出眾!請在那邊交納報名費吧,很快比賽就要開始。”

李飛大步走了過去,正要掏出銀票,突然全身有如掉進了冰窟裏。他那厚厚的一疊銀票竟然不見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這小子,一千兩銀子也拿不出來,也敢來丟人現眼!”坐在台上最前麵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尖聲冷笑道。

“正是。想看美人也不能如此厚臉皮,反正明天有得看的。”中年和尚也大笑聲起來。他嗓們極是響亮,又極富感染力,使得台下的狂笑聲更是連綿不絕,此起彼伏。

李飛氣得臉也綠了,他一輩子也沒有如此狼狽過,就連在水月樓裏被姑娘們逼著跳樓也沒有如此難堪。

小碗豆在台下喊道:“李大爺,你的銀票呢?怎會不見了?”

李飛不答,突然抱拳對著台下的觀眾大聲說道:“兄弟我本來是準備了幾萬兩銀子的,但路上被人偷了。哪位兄弟先借我一千兩,比賽完畢之後加倍奉還。有違此言,天誅地滅!”

眾人笑得更是前仰後翻,對著李飛指指點點,就當他是白癡一般。李飛大怒,喝道:“不借錢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有什麼值得各位如此好笑?”說著正想舉步下台。

“慢!我借你一千兩銀子,不過你要還我三千兩。”一個身材修長的俊美秀才分開眾人,走上台來,遞給了李飛一張銀票。

李飛看了看那張銀票,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後交了報名費。秀才笑道:“好事做到底,我就幫你磨墨吧。”

隻聽得一聲鑼響,台上台下一片寂靜無聲,然後一絲琴聲慢慢從帷幕後傳出,幽幽迷離有如天籟。所有的人都迷醉了,呆呆地張大著嘴,就連平時最喜歡多嘴的老太婆也閉著眼睛,搖頭晃腦地聽著琴聲。李飛不懂音律,但也覺得心清氣爽,方才的不快立即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