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琅琊山的半山腰上,大火還不至於這麼快蔓延到這裏,那座小道觀內,站在那道觀的門口,華發道士南宇道人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外麵山下那正熊熊燃燒的大火。片刻之後,幾名道士飛快地跑到了南宇道人麵前,滿臉驚慌地衝著南宇道人喊道:“掌教!掌教!大事不好了!官兵現在放火燒山!弟子們傷亡慘重!我們,我們還是趕緊逃吧!”
“逃?我們能逃到哪裏去?”聽得這幾名道士的說法,南宇道人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是在他的眼中,那是充滿了絕望之色,一瞬間,南宇道人就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長長地歎了口氣,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上大門門匾,上麵書寫著“太平道觀”四個大字,南宇道人長歎道:“當年祖師爺在此悟道,開創我太平道!卻沒想到,最終卻是毀在了我的手中?我身負罪孽,難道還能苟且偷生不成?罷罷罷!你們想要逃生,那就逃吧!我,我是絕對不能離開這裏的!你們,都走吧!”
說完,南宇道人便是大袖一甩,轉身就是朝著道觀內走去,甚至連先前守在他左右的那些道士也沒有理會,看到南宇道人離去的背影,在場的那些道士一個個都是麵露複雜,躊躇著是不是應該逃走。而南宇道人卻是完全不管身後那些弟子怎麼想,隻是徑直來到了道觀內的那座小廂房,想起當年自己逼死師兄,奪取掌教之位的情景,臉上終於是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搖頭自言自語道:“師兄啊師兄,難道,當年我真的是做錯了?為什麼,為什麼你當時不肯點醒我啊?為什麼?”
說著,南宇道人的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長歎了口氣,衝著掛在牆壁上的祖師爺畫像恭敬行禮,隨即又是轉身坐在了那身為掌教才能坐上的蒲團,盤腿做好,長長地舒了口氣,雙手捏了個道輯,長呼一聲:“無量——!”
說完,南宇道人突然滿臉漲紅,雙目一睜,咬牙切齒地舉起了手掌,猛的朝著自己的腦門重重落下!就聽得喀嚓一聲,南宇道人的腦門被自己這麼一拍,直接就是陷下了去一大塊,緊接著,隻見南宇道人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通通開始流血,腦袋一歪,就這麼直接低著腦袋沒了氣息。
而在琅琊山上,那些道士卻不知道自己的掌教已經自盡,在抵擋不住那熊熊燃燒的山火之後,也是齊齊想到了唯一的辦法,紛紛朝著山下逃去。而他們這一逃,也是給在山下守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張飛一個樂趣,對於那些敢於逃下山的道士,張飛那是沒有絲毫留情,直接就是守著那山道口,大開殺戒!雖然那些道士當中也不乏一些武藝高強的弟子,可在張飛的丈八蛇矛之下,全都沒有一合之敵!
“哇呀呀呀!”張飛就好像一座高山一樣,就這麼杵在山道口,對那些從山上衝下來的太平道弟子那是連連揮舞著蛇矛。在他的身上已經是沾滿了鮮血,不僅是敵人的,還有他自己的,可張飛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口那是一點也不在意,隻管咬牙就是廝殺!對於張飛來說,這些太平道的弟子,全都是殺害劉備的凶手,一個也不能放過!
“爹!我來助你!”一名虎頭虎腦的小將也是持著一杆長矛衝了上來,卻正是張飛之子張苞,已經成年的張苞,簡直就是小一號的張飛,同樣的勇猛好戰,在後麵看到張飛殺得痛快,早就忍不住了,衝上前來就想和張飛一道廝殺。
“滾一邊去!”對於自己的兒子,正殺得過癮的張飛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是扭過頭吼了一句,卻是被前麵一名道士給抓住了機會。這名道士顯然也是屬於武藝高強一流,縱身一躍,就是跳到了張飛的麵前,揮劍一砍,就是在張飛的胸口留下了一道傷口。隻不過,他卻是小覷了張飛這一身橫練的功夫,這一劍砍得淺了,也隻是撕開了張飛胸口的肌肉,卻沒有傷到骨頭。張飛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隨手一抓,就是正好卡住了那道士的脖子,手腕轉了一下,就聽得喀嚓一聲,那道士就這麼活活被捏死了!
“走!這琅琊山這麼大,還怕找不到殺敵的地方?”太史慈一把就是拉起了張苞,朝著另一邊走去,他也是看得手癢了。正如他所說的,那些道士想著下山逃命,怎麼可能隻找這一出逃?他們想要殺敵,還怕找不到地方?總之一句話,今日這琅琊山上的太平道道士,那是一個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