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軒晨第一反應。
“我不是鬼,真的不是”聲音依舊輕柔,隻是輕柔中還掛著一絲羞澀,他拍了拍軒晨“你看,我不是鬼。”
軒晨回頭一看,拍了拍胸口“現在的人是不是都喜歡裝鬼嚇人?”
那人撓了撓頭,有些不明所以。
軒晨仔細觀察起麵前的人,長相普通,二十多歲的容顏,扔進人堆都會認錯一萬次的大眾臉,穿著一身平凡的青衣,雙手背負,唯一與眾不同的便是有一支玉蕭斜斜的別在腰間,那玉簫潔白無瑕,帶著一絲神秘的韻味。
“你真是人?”軒晨再次發問。
“真的是。”那人滿頭冷汗,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被當成鬼“你來劍樓幹嘛?”那人轉移了人和鬼的話題。
軒晨攤了攤手,無奈地道:“我想去劍宗,聽一位算命的神棍說,這裏有人可以帶我去,可惜,被他誆了,這裏怎麼可能有人。”
“怎麼沒人,我不就是人?”那人反問。
“你?”軒晨狐疑的看著他“你真的是人?”
“當然是!”
“你能帶我去劍宗?”軒晨驚奇。
“能。”那人斬釘截鐵,大袖一揮,仿佛進入劍宗不是什麼難事。
“高人!”軒晨熱切地抓住他的手“高人,快帶我去吧。”
“你姓甚名誰,為何要去劍宗?”那人發問。
“高人,我叫軒晨,去劍宗,當然是要闖生死關啦!”軒晨一臉理所當然。
“我叫斐誠,不要再叫我高人。”斐誠慢條斯理的糾正高人這個稱呼“我才二十三歲,怎麼能當做高人呢?”
驀地,他好像想起什麼,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啥米?你要去闖生死關?”他把手貼在軒晨頭上,狐疑說道:“沒發燒啊,怎麼總說胡話呢?生死關,那東西是人闖的?想死有很多方法啊,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種生不如死的方法?”
軒晨懶得和他解釋“帶我去,還是不帶我去,不帶我去我就去找別的途徑。”
“好吧,我隻是個輪值的,不支持你,也不能阻止你,不過我要有半個月才能回山,你要在這裏等我,不過你還真是幸運,劍樓隻有很少的時候才有人在,進來吧,這半個月,咱們要在這裏住下。”
說罷,斐誠從袖中拿出一張黃紙,紙上畫著幾條彎彎曲曲的線,構成一個簡單而又奇怪的字,那字軒晨從書中見過,好像是上古時代的文字。
“這是淨符,用來打掃最好不過。”斐誠解釋道,他左手掐了一個指法,右手將那淨符一揚,那淨符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向樓內飛去,幾息之後,樓內煙塵漫天的景象大變,幹淨、整潔還帶著一絲薰衣草的香氣,而那張符噗地一聲炸裂,憑空消失。
真是便利啊,軒晨嘖嘖稱奇,隻是有些浪費,一次性用品總是讓人愛不起來。
“這不會塌了吧?“軒晨有些擔心。
“哦,不會不會,別看這劍樓外麵破舊,裏麵可是……”斐誠得意洋洋,正要介紹劍樓的不凡,隻聽道不合時宜的轟的一聲,麵前的劍樓變成廢墟一片,竟然真的塌了。
斐誠目瞪口呆的看著麵前的劍樓,他雖然從未來過劍樓,但聽宗內師弟談起,劍樓是劍宗在俗世的象征,劍宗是天下第一宗,劍宗是什麼樣的組織?行事低調,懲惡揚善,行俠仗義,正義的化身,俠義的典範,這樣的組織的代表也應該是低調而有內涵的,看到破落的小樓,他並不驚奇,反而認為理所應當,這樣的外表才配得上低調而有內涵,看到屋內的淩亂,他安慰自己這是掩飾,屋內一定另有乾坤,可沒想到,它真的塌了,竟然真的,塌了。
看到軒晨有些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道:“恩,這個,恩,這個……對,這是劍宗給你的試煉,生死關從現在就開始了,你要把劍樓重新搭好,半個月內,你如果連這座劍樓都搭不好,你就不要去劍宗了。”
“喂,你隻是嫌丟了麵子吧,你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什麼劍宗的試煉,你還敢更能扯嗎?看你一臉忠厚老實的模樣,怎的如此奸滑!我抗議,我不服,我反對!”軒晨激動的反對。
斐誠身形一轉,右手輕撫腰中的蕭,透出一股與平凡相貌不相符的優雅,莊重嚴肅的對軒晨說:“我以劍宗大師兄之名宣布,抗議無效,反對無效,不服的話,我這專治各種不服。”
“你這是以勢壓人!”
“恩?你還知道?就是以勢壓人,所以,少年,認命吧。”
“好,我忍。”軒晨欲哭無淚,滿臉悲憤。
“認了就好。”斐誠看著軒晨笑了,春風般的笑容中,帶著一股還好你識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