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峰映碧波,琴瑟伴彩荷。潛心醉畫意,悠然忘自我。”大夏國,臥龍城。
青山抱胸,綠水繞裙。作為夏國重要的貿易之地,臥龍城商賈往來,不暇其數。衣袖接踵,店鋪林立,繁華之景,不下王都。
這一日正好是臥龍城一年一度的花燈會,街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走馬觀花,不過如此。
傍晚降至,夕陽一點一點收回餘曦,映的臥龍城好似披上紅紗。
這時街上琉璃馬車、玲瓏小轎漸漸多了起來,各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們開始出門去赴賞燈會。青帽藍衫小廝跑前跑後忙著為主人吆喝開道,趕往城邊的秦淮河。
秦淮河畔是臥龍花燈會的主要場地,波光粼粼,畫舫遊曳,相互穿行,城中才子佳人,相會於此,飲酒作詩,附那文雅之風。
此時的秦淮河早已人滿為患,小攤小販鋪滿了岸邊,吆喝聲不斷。
賣包子的劉老三早早地在這裏占了個地方,架好行當,點起爐灶,熱乎乎的蒸籠一縷縷白氣徐徐升起。劉老三的包子在臥龍城還算有名,被他人稱為‘包子劉’,其為人厚道,樂善好施,包子美味且分量足,贏得了不少好名聲。
正尋思著吆喝兩聲開張,忽地透過霧氣瞥見一老一小兩人搖搖晃晃的向他走來。從不遠的地方看過去,那老人模樣的男人,一身抹布破爛掛在身上,東倒西歪地遮擋瘦骨嶙峋的身體,右手拄著一柄爬滿崎嶇溝壑的歪脖木棍,左手牽著那看似隻有五六歲的小男孩,走起路來搖搖擺擺,原來這老人竟然還是個跛子。
其實這二人也算劉老三的‘熟客’,每次碰到這二人,好心的包子劉總會給上幾個包子讓他們填飽肚子,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曆,更沒有人關心他們將到哪裏去,隻道以乞討為生,混個苟延殘喘罷了。
走上近來,隻見老乞丐一頭亂糟糟的花白頭發纏繞著草屑、布條、泥土,及似臥龍城門口那棵千年老槐樹上的鷲窩,混混沌沌的眼神映照著無奈和彷徨,鼻梁骨卻又高高聳起放佛在做最後的堅持,微微張開的嘴巴參差漏齒隱約可見,注意到劉老三在打量他時,裂開嘴一笑,一排牙齒卻又不自然地縮進唇裏。
那看似五六歲的小孩卻生的麵目清秀,唇紅齒白,烏黑軟發搭在前額上,不大的雙目如有神駐,閃閃發亮,身上雖然也掛著粗麻爛布衣,卻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小手腕上綁著個紅繩,緊緊抓住老乞丐的左手中指,羞澀地打量著劉老三。
揭開蒸籠,飛快的拾起五個大包子遞給他們,老者連忙表示感謝,他們明白這包子劉是個古道熱腸之人。目送他們慢慢消失的身影,包子劉不由得心生一歎,人的命運就是如此的多樣,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衣食無憂,貧苦人家的孩子卻是衣不蔽體。
月圓星稀,秦淮河不遠的一棵柳樹下。
“孫兒快吃,吃飽了爺爺好帶你去看花燈”。老乞丐笑嗬嗬地看著小嘴巴塞滿包子的清秀小童,刻滿傷痕的右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腦袋,混沌的眸子裏滿是溫情。
“嗯,爺爺,我還要看花船,還想吃糖葫蘆!”塞滿包子的小嘴巴含糊不清的嘟囔著,手舞足蹈的比劃著什麼,看的老乞丐莫名一酸。
原來這老乞丐姓張名凡,打小就是個孤兒,曾在臥龍城有名的大戶李員外家裏做馬夫,後來因為得罪了那李家大公子,一把年紀被活生生地打折了一條腿。被扔出府外,喪失勞動能力之後,無親無故的他淪為乞丐已有十餘年。
這小孫子卻不是他的後代,大概五年前,張凡在這秦淮河不遠的樹林裏拾撿樹枝時,竟意外發現了一個菜籃,揭開蓋布,裏麵居然躺著一個熟睡的嬰兒,除卻這些,沒有發現其他事物,等了幾天也無來人找尋,張凡沒有他法,隻得將這孩子收養,為他四處討點吃食充饑,盼著其快快長大。
轉眼五年已逝。
當年嗷嗷待哺的嬰兒也已五歲,懂事了很多。張凡為他起名張秦,張是張凡的本家姓,秦乃是表示他是在秦淮河邊被撿到的。張凡雖然識不得幾個大字,但也想讓這個撿來的孫子做個有名號的人,不可再重蹈他的覆轍。
“吃飽了沒?”張凡慈祥地看著小秦兒,雙頰上的皺紋微微折疊在一起。
“嗯!飽了”小秦兒抹了抹嘴巴,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爺爺。
“爺爺我們快去看花燈吧!”小孩子對於花燈木馬之類地很心切,更何況張秦這種自小生活窮苦的孩子。
“爺爺這就帶你去。”張凡撿起木杖,起身帶著小秦兒一瘸一拐地朝著那放花燈的地方挪過去。
臥龍城的花燈會在整個大夏國也算有名的,盛景非凡。這一日除了民間大搞吉慶活動之外,還有許多修仙求道的宗門選擇在這一日招收門人弟子,其中就包括大夏國的支柱雲靈門。臥龍城作為大夏國數一數二的城池,地傑人靈,湧現了很多出色的人物,這些宗門大都在臥龍城設立了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