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後,瓜子廟。
月終摁斷電話從賓館房間裏走出,正麵對上一個剛好上樓的男人。
男人戴著兜帽,身形修長,眉目冷峻,背上背著一件類似刀柄的東西。
倆人對上視線時,一個眼中含笑,一個毫無波瀾。
月終禮貌的對他點點頭,走下樓,目光不經意掃過桌邊坐著的刀疤臉男人。
走出賓館,他徑直上了一輛越野,卻不知樓上男人的視線一直目送到他離開。
“怎麼一聲不吭的跑到這裏來了?我差點報警了都。”
駕駛座上,黑瞎子開著車,也不忘數落小孩子脾性的小先生。
有時候祖宗太鬧騰也不好啊。
“無聊到處走走。”
“你的走走指的是越過一條河的走走?”
男人嘴角帶笑,語氣依舊,但相識十幾年的月終聽出了他隱隱有些生氣的意味。
沒再敢搭話,免得某隻大黑耗子急起來亂咬人。
“唉……”拿小祖宗沒辦法,“下次出去記得帶上我知道了嗎?”
“知道了,小黑老師。”
約莫兩個小時後,另一夥人抵達。
嗨少走下車舉著手機吐槽:“這什麼破地方啊?連個信號都沒有。”
舉了半天還是沒連上信號,他放棄了,拍一下走到身邊的吳斜:“你看那個人,真也門。”
吳斜看了眼他說的刀疤臉男人,糾正道:“那不叫也門,叫爺們。
不過確實挺爺們的,你看他臉上有一道疤,看起來挺凶的。”
吳三醒聽著他倆在這蛐蛐人家,沒忍住笑了一下,大喊一聲:“蟠子!”
刀疤臉男人立馬轉頭看來,笑著站起身:“三爺。”
“蟠子,好久不見。”
“是啊,三爺。”
吳三醒指著他倆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子吳斜,這是他好朋友嗨少。”
“小三爺!早就聽說你了,這次終於見著了,叫我蟠子就行!”
簡單的寒暄之後,嗨少開啟了誇誇模式。
隻是……
“跟那位小哥相比,我差遠了,那才是真正的有氣勢,擋都擋不住,三爺,他也是來夾喇嘛的吧。”
蟠子指的是不遠處窗邊站著的男人,吳斜卻越看越眼熟。
這背影……怎麼有點像那天晚上去三叔家碰見的那個人呢?
話說Rose這個時候在做什麼呢?
被吳斜惦念的Rose,此刻正無聊拿著手機玩鬥地主。
‘要不起’
‘小王’
‘大王’
一聲接一聲遊戲音響起,聽得黑瞎子直蹙眉。
阿月什麼時候染上這東西的?
不是說不能玩,就是怕到時候上癮了……
“阿月。”
“嗯?”
“好玩嗎?”
“不好玩,但可以解悶。”
月終結束一局就沒再開了,他很清楚玩這東西玩多了的危害性。
雖然他根本不缺錢吧。
“阿寧姐他們好了?”
“沒呢,還在找位置。”
黑瞎子倚在裝著槍支彈藥的箱子上,側頭看了眼那邊回道:“不行咱們再離遠點?”
他下古墓的經驗比這群人吃的鹽還多,要不是怕帶壞阿月,他就親自上手了。
不行,不能破壞他在阿月心裏的好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