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想得第一嗎?”斯揚現在是小七的陪練了,人家主動要求的,雖然引來教練和教導員的敏感神經,可是還真不好說不行。偷偷觀察了幾天發現,小七根本就很少說話,就是老老實實的在那兒練習,大家想得都一至,隻要女生沒意思,男生再起勁也白搭,反而能促進成績,這才放心讓他們一塊繼續進步。
老師們倒是放心了,舍友們又不淡定了,開什麼玩笑,小和大人怎麼這麼倒黴,吳哲的事沒完,又來個校草出來攪局!
斯揚說是家學淵源,家裏據說是很有背景的。人家家裏根本就不指著這個軍校文憑,或者說,他們想的是另一條路,不然也不會讓他學後勤指揮了。這樣既是進了部隊,又能做些他想做的事。
斯揚長得也不錯,雖然沒小和大人長得那麼斯文有禮,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但也沒像吳黑炭那麼鄉土。他就是那種鄰家男孩子的謙和與淡雅。
而這種氣質正好小七身上也有,他們都小心的收藏起了那份張揚,常常會露出無害的微笑,他們身上同樣會讓人產生似有若無的距離感,但這種距離感並不會讓人反感,因為他們身上會流露出真誠。所以即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顧佳,好像都觸不到小七的內心,但是她卻是知道小七是值得的朋友。
兩個氣質如此相似的人,其實很容易產生共鳴的,他們知道他們是同類,所以他們相處反而容易。在別人看來是略有疏遠,但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很舒服。他們都是那種不會強迫別人接受的人,過自己的日子,把自己包得很緊,喜歡與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很舒服的距離。
小七沒理斯揚,斯揚也不用她搭理,自己領了一把槍,到邊上練習去了。自從那次與小七交談後,他也把槍上貼著的名字給撕掉了,和小七一樣,每天都換一把練習,慢慢的尋找槍感。現在他發現,小七看來練習了不是一兩天的,這種槍感是長期浸淫其中,用大量時間培養出來的。也就明白,小七的槍法可不是學校這一年能培養得了的。
“你不會是失戀了吧!”中場休息時,斯揚給了小七一瓶水,然後低頭看著她今天的成績,非常穩定,第一張和最後一張幾乎沒有區別,其實這樣他不認為小七還用再練習。或者說,他不認為,小七用得著,每天把自己關在槍房這麼長時間。
“你失戀過?”小七抬頭看他。
“沒,都是別人追我。”斯揚就事論事。
小七又不說話了,專心的喝水。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陪她練了這麼久的槍,多少會有點交情的。再說相似的人其實更易溝通,總不至於搭不上一條線,累得很。
“他們說你很喜歡警校的那個男孩,是真的嗎?”斯揚又問了一句。大家都知道現在他在追求小師妹,正憋著幫他想辦法,所以把吳哲都扒拉出來了,當然斯揚也不會浪費,出來試探一二也不錯。
“我以為你不喜歡管閑事的。”小七現在她懶得再隱藏自己的性情了,連笑容都吝於給斯揚一個。
“是不喜歡,一般人求我管,看我管不管。所以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再淡定的人,都會有自己關切的事。”斯揚說得理所當然。
“謝謝!”小七有氣無力的假謝了一聲,擰緊瓶蓋,起身準備去練習了。
“也許你說了,我能幫你分析一下,你知道我不管閑事,我也沒有朋友去分享你的愛情故事。畢竟我比你大一點,我豔遇還算多。”說得一點也不情真意切,而且人表現得特不以為然,特沒知心大哥的自覺性。就差沒說,‘快來求我聽聽你倒苦水吧!’
小七連頭都懶得回了,上好靶紙,一顆顆的低頭換著子彈。她上輩子她都沒學會跟倒口水,她相信師太的話,‘跟別人抱怨,其實是讓人笑自己,對自己其實一點幫助也沒有。’所以上輩子,她最多把不滿寫在自己的小說裏,但從來不跟朋友們說。所以到了這輩子,她也是保持了這一習慣。
“這些日子你可浪費了學校很多子彈了,你確定還要浪費下去?也許子彈可以留給更需要的人。”斯揚按住了她,以她的程度,真的不用這麼練了,這麼霸著槍房,霸著子彈是不道德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情不好,我怎麼告訴你?”小七終於抬頭了。她也知道斯揚這是沒話找話,槍房不止一個槍位,她進來別人就進不來,她練習時,也沒說鎖著門,怕幹擾,子彈更不是問題了,他們歸後勤部直屬的,子彈是要多少有多少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