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托孤 (1)(2 / 2)

李鳳姐是個賢德知大體的女子,她死後,正德帝隆重下葬,受到了朝臣的誹議……

正德帝繼續他的荒唐出遊,甚至不遠千裏覓佳麗,於是那個美妙的美麗歌妓劉芙貞得到了他的寵幸……

正德帝越玩鬧越不象話,朝臣們紛紛上奏勸諫,有的居然是慘烈地用鮮血來勸醒他,可這一切仍沒奏效,不僅如此,正德帝還在江彬的挑唆下,重重地治罪了直諫的大臣,甚至還杖斃了多人……

劉瑾誤導正德帝

劉瑾早在隻知玩耍的武宗正德帝還是東宮太子的時候,就從宮外弄些鷹犬鳥獸之類的進宮來博取他的歡心。於是武宗一繼位,就如他的曾祖父當年封王振一樣,劉瑾也被封為司禮監,除了有當年王振的權力外,他還統掌皇城內一應儀禮並刑名拘束,以及門禁關防諸事。劉瑾也當年的王振一樣,欺主年幼,乘機廣植勢力,漸漸地幹預政事。雖有李夢陽、劉健、謝遷等一班托孤之臣,如當年的三楊一樣竭力把握持正,但劉瑾恃寵而易於進言這一點,讓他往往得以欺淩大臣把持政局。

謝遷見政事已現亂象,當即上章切切苦諫武宗整頓朝綱節製遊戲。大學士上國柱劉健也攻訐劉瑾擅預國政,私斥勳臣,請旨究辦。李東陽更是當殿麵陳宦官專權朝綱敗壞的可怕之處,諫武宗勤修政事,遠避佞邪。正德皇帝到底年輕,經諸閣臣正言厲色地勸諫,不覺早麵紅耳赤,囁嚅了好一會才訥訥地說:“諸先生且請退去,容朕慢慢地照辦就是。”

正德帝回到宮中,想想自己從小就沒有受過誰這樣的斥責,現在做了皇帝,倒被大臣們掣肘起來,不禁越想越委屈,就跺著腳放聲大哭起來。宮人、內監們忙來苦苦相勸,可這位年輕皇帝十分任性,反倒越勸越心傷氣急地痛哭,恰好劉瑾進宮來,連忙跪在地上叩問緣故,然後劉瑾道:“陛下身為天子,萬事自當由宸衷獨斷,為什麼要受大臣們的欺淩?!”

正德帝歎口氣道:“他們是顧命大臣,不得不略與優容。”劉瑾道:“不是這樣的,倘若閣臣專橫不奉上命,難道也就容忍了嗎?況且臣權過重,下者驕上,尤須防有不臣之行。這是曆代所恒見的事,元朝的泰定帝便是榜樣。”

這句話足以擊中所有皇帝的痛處,正德帝也不例外,於是不由得點頭且自言自語地就說,這話很是有理。從此正德帝對眾大臣的所有奏疏隻批“聞知”兩字,十事中沒有一二樣照辦。

在當時,劉瑾趁熱打鐵,忙忙勸正德帝重設在孝宗初年廢去的東廠,專門刺探官民隱情。劉瑾果然有本事,他在當夜就把這件事落實下來,日後的東廠監督劉瑾擅自專主,不論大官小民任意逮捕,公報私仇,株連無辜,不可勝計。

第二天早朝,劉健、謝遷、李東陽等滿心期望皇帝能懲辦劉瑾,哪裏曉得劉瑾反而被授為東廠監督。諭旨一宣布,劉健、謝遷、李東陽等不覺冷了半截,隨即就上疏乞休,有旨慰留,乞休疏就再上,直到三上乞休疏時,上旨才許劉健、謝遷致任,但李東陽仍留原職。

這樣一來,朝中又少了兩個老誠碩望的名臣,劉瑾作事比前爽快了許多。不到一月,他就又接連添設西廠,當然監督還是劉瑾。那群小太監為討劉瑾的好,整天捕風捉影,不是說這人謗毀皇上,就是那人誣陷譏訕了劉監督,於是東西廠審事室中每天都會有數十起酷刑實施,慘呼號痛之聲四野皆聞,劉瑾視為樂事,對此開心大笑。

從此得勢時的劉瑾,集東西廠、錦衣衛、司禮監三位於一體,就這樣,劉老監和他之後幾代的魏忠賢假傳聖旨的矯詔行為已是家常便飯。

劉瑾當然不會忘記他的老本行,又去安慶找來了幾十個男女伶人,鮮衣美服地演戲唱劇給正德帝,因為正德帝所好的正是歌舞。果然皇帝高興得手舞足蹈,以至於廢寢忘食。不久,資質聰敏的正德帝竟也學得能夠引吭高歌。到了興致勃勃時,正德帝就親自袍笏登場,大唱特唱一頓,並請太皇太後、張太後、馬太妃、常太妃等到禦苑中來觀看。正德帝還是很表演天賦的,他唱得有聲有色,真像那麼回事,看得太皇太後和張太後等無不擊節讚賞。

但到底正德帝天天這般胡鬧,不是長遠守基業的樣子,張太後再懦弱無能也不能坐視不理,就把還是一團孩子氣、玩興正濃的正德小皇帝訓了一頓:“皇上正年輕,應與大臣們專究經文、參詢政事,不應當如此嬉樂,致荒廢國政,後果堪虞!”正德帝隻好老老實實地聽著訓諭,但過後照舊如此,隻是不再請張太後她們來看戲了。

正德帝玩了一陣子唱戲後就厭煩了,劉瑾馬上又去辦了幾十隻的鐵嘴神鷹,和蒙古種的靈敏獵犬,然後就動員正德帝去郊外打獵玩。待到了野外,由鷹奴放出神鷹,犬廝釋去獵犬,凡空中的飛鳥,地上的狡兔都被犬鷹撲的撲殺,咬的咬傷,一時間天上地下熱鬧非心,從不曾玩過這樣把戲的正德帝感覺好玩極了,此後好長一個階段,差不多沒有一天他不去行獵的,京城中人於是就改呼他為獵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