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奶奶麵前,你永遠是孩子,離別是傷痛的..再見,奶奶,我來了。我完成了,我正開始..
50.佩德羅·因方特(Pedro Infante,1917—1957),曾是並依舊是墨西哥的偶像級人物。曾主演59部影片,錄製過336首歌曲,並積極參與墨西哥和拉丁美洲的公共事務。被認為是墨西哥曆史上最受愛戴的人物之一。
阿瓜斯卡連特斯的圖書館致全國《進程》周刊
全國《金融報》
全國《日報》
恰帕斯州聖克利斯托瓦爾地方《時報》
致國內和國際出版社1995年1月16日阿瓜斯卡連特斯的圖書館致全國《進程》周刊
全國《金融報》
全國《日報》
恰帕斯州聖克利斯托瓦爾地方《時報》
致國內和國際出版社1995年1月16日先生們:
公報正漫天飛舞,有跡象表明風向變了。你們又一次威脅要解雇我們,但願這一次是真的。它們告訴我說,羅伯裏多·林寇本人和他自稱“州公眾安全警察”的武裝保鏢們已隱居於州長官邸。盡管這些在恰帕斯違背民眾意願的劇變僅限於老州府圖斯特拉·胡蒂萊茲的四個小區,但他們還是體麵地收了場。讓他們去解釋哪裏來的錢用於武裝那些白人警衛在恰帕斯鄉村謀殺原住民吧。也許就來自聖克利斯托瓦爾的“和平協議”?這錢從未交到墨西哥東南這個州的窮人手中(因為我們還是被叫做墨西哥人吧,不是嗎?)
再見,祝你們身體健康,留一點希望來預言明天。
發自墨西哥東南群山中薩帕塔民族解放軍副司令馬科斯
1994年12月
又及:
回憶著一個逝去的黎明和個中的寒冷。那是個坦克、軍用飛機、直升機之夜。我在阿瓜斯卡連特斯圖書館中。獨自一人,包圍著我的是書籍和冷雨,那寒意迫使我帶上滑雪帽,這一次不是為了逃開他人的目光,而是為了躲避嚴寒。我坐在一把難得的未破損的椅子上,凝視著這了無生機的被棄的場地。
像所有黎明一樣,這裏空無一人,而圖書館開始了它複雜的揭幕儀式。沉重的書架開始移動,如同無序的舞蹈。書籍們交換著位置和書頁,來來往往之間,一本書掉落下來,靜悄悄地,並未破損,展露出書中的一頁。我沒有拾起它,避開舞著的書架,我走近前去讀到:
這個圖書館的存在是ab aeterno 51。從這條真理,立刻可以得出的結論是:世界的未來是無窮無盡的,任何有理性的頭腦不能對此懷疑。人,這個不完整的圖書館員,可能是偶爾造成的。而宇宙,以其內涵精美的書架,謎一般的書籍,供巡遊者用的無窮盡的樓梯,供悶坐的圖書館員的廁所,隻可能是一個神的產物。
不信神的人斷言,在這個圖書館裏,胡言亂語是正常的,而合情合理(甚至謙虛和純粹的連貫性)卻幾乎是神奇的例外。
這個圖書館是無盡頭的,周期性的;如果有一個永恒的遊客,從任何哪個方向穿過去,經過幾個世紀之後,他會得到證實:同樣一些書籍,以同樣的雜亂無章在重複(一次又一次地重複,就會構成次序本身)。我的寂寞,由於有了這樣美好的希望,竟然也變成了快樂。
茱蒂西亞·阿爾瓦雷斯·德·托雷斯曾經說過:龐大的圖書館是無用的。嚴格地講,單獨一本書就已足夠。一本普通開本的書,用9磅或10磅的字體印刷,包括無限薄的紙和無限數的書頁,可是這本絲綢一樣的袖珍本讀起來很不方便。..每一頁明顯的書頁,會分開成類似的許多頁,那不可思議的中間的一頁,則是沒有反麵的。
——博爾赫斯《巴別圖書館》52
“我的寂寞,由於有了這樣美好的希望,竟然也變成了快樂。”當我溜出圖書館的時候,我重複著這字句。阿瓜斯卡連特斯是荒蕪的,當一隻狐狸經過我身邊逃進廚房裏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說,阿瓜斯卡連特斯是遭遺棄的。我走過鋪了水泥的空地,坐在一棵“期盼那死於他鄉的花朵能在此地獲生”的棕櫚樹旁。圖書館繼續著它的變形。噪音、碎裂聲、我想像著有什麼東西慟哭
51.拉丁文:永恒的。52.此處的引文,為王央樂的譯文,《博爾赫斯文集》小說卷,海南國際新聞出版中心,海口,199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