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的擔心有點多餘﹐畢竟在心理層麵他還無法完全融合高級貴族的角色之中﹐在周圍所有人的眼中﹐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瑪爾道夫家族﹐米蓮的無知惹怒了一個家族完全無法抗衡的大世家。
就在默石隨同二位大師一起踏上了旅程之時﹐消息已經傳到了瑪爾道夫家族的三號人物﹐也就是米蓮的父親――傑爾費利?瑪爾道夫﹐以朗納爾曼鎮為據點的一支。
「米蓮這個孩子……實在氣死我了。」
「安德烈和波普迪亞都在場﹐如果他們算成一股﹐一下子就得罪了兩股勢力﹐利迪安親王家族可不是好惹的。」助手斯拜恩笑容有些苦澀。
瑪爾道夫家族雖然勢力大幅膨脹﹐到現在為止也隻有一個勳爵﹐勉強能算入貴族﹐但真正的貴族一直把瑪爾道夫家族看成是商人家族﹐正是為了真正的貴族名份才特意選擇了用女兒與貴族結親的方式注入貴族的血脈。
傑爾費利冷冷地看著桌麵上的資料﹐自從利迪安親王家族員出現在朗貝爾學院﹐這份文件就已經擺在了桌麵上﹐而瑪珈莉的成功給了他和他的部下們巨大的期待﹐隻要成功跨出這一步﹐瑪爾道夫家族即便不是一步登天﹐至少可以算得上是親王世家的旁親﹐地位和聲譽都可以得到極大的提昇。
「無論如何都要修補破裂的關係﹐波普迪亞和安德烈的勢力在半島﹐又是中立派﹐倒也不需要太在意﹐這個少年方麵不能不做些手腳。」
二十裏外﹐默石和安德烈被一片密藤絆住了雙腳﹐一起栽倒在地上﹐就像潑進大海的冷水﹐立時化了進去﹐誰不可能看到他們的存在。
總算逃出來了!默石轉了個仰麵向上﹐胸口急促地起伏﹐望著天空的繁星的他突然豎起了拳頭﹐仿佛在向星空宣誓。
最後時刻嚐試果然湊效﹐矮獅人王國的遠古力量並不隻是對身軀產生了﹐還滲入了靈魂﹐因此獅人形態的變身能力也延續到新的身體﹐如果沒有這種暴發力﹐根本不可能逃出來﹐而印法也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沒想到竟是你救了我﹐而不是我救你﹐真是奇妙﹐如果不是昨天心血來潮﹐今天我是死定了。」安德烈也躺在草叢中望著天空發出爽朗的笑聲﹐雖然不知道過程中到達發生了甚麽﹐但活著已經說明一切。
「僥幸!他們沒有想到我的存在。」
「夜殺團也有失手的時候﹐我可以去嘲笑艾古裏瑟了。」安德烈哈哈一笑﹐問道﹕「剛才那是甚麽力量﹖化石生命學的變身屬性﹖」
默石呆了一呆﹐這才想起化石生命學也有可能獲取類似的變身屬性﹐隻不過那隻是純粹的變身而已。
「與化石生命學無關遠古矮獅人王國的巫咒力量﹐不小心染上了﹐意外地獲得了變身的能力。」他坦率地答道。
「遠古矮獅人!你真是幸運兒﹐哦﹐對了﹐你也是個生命學者﹐獲取曆史遺留的力量是你們的專利﹐身軀變得堅硬大概也是效用之一吧﹖」
默石呆了一呆﹐沒想到安德烈又把答應繞回化石生命學﹐不過這樣的誤會倒也合適﹐因而默認了。
當然﹐真正的答案是「鋼繭之印」﹐高度聚合力量後在三十秒內可以把身軀變得無堅不摧﹐但短時間內隻能運用一次﹐時間也隻有三十秒﹐因此隻能用來救急﹐剛才三名鷹獵手和四名劍士同時出手﹐所以都被鋼繭的力量擋了下來﹐正是因為他們都是高手﹐因此出手時差隻在一兩秒內﹐換成一個無能的劍士說不定就把兩人幹掉了。
「大裁判官大人不知道怎樣了﹖」
「老師的實力比找強﹐不過看這群人組合﹐大概早已做好了周密的準備。」安德烈相當平靜﹐絲毫聽不出死裏逃生後的情緒波動。
默石吃了一驚。
「奇怪我為甚麽還能如此平靜﹖我和老師都是不在乎生命的事情﹐老師雖然出身名門世家﹐卻從來與家族活動無緣﹐我隻有一個老伴﹐平平淡淡的日子能過多久就過多久。」
默石極為認同安德烈平淡如水的生存觀﹐卻也知道那種生活的難度甚至比成為英雄更大。
「現在怎麽辦﹖回朗納爾曼鎮﹖」
「當然不行﹐對方顯然不希望我和老師缺席會議﹐否則他們會有其他動手機會﹐因此我必須出席會議。」安德烈看了默石一眼﹐「倒是你沒有理由再跟下去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我是大師的助手﹐大師去哪我自然也該去哪﹖」
默石平靜地笑笑﹐態度卻十分堅決﹐讓安德烈既然感動又是慶幸﹐實在是上天賜予的助力。
「也許會有一場更危險的戰鬥在等著我們!」
「不是也許﹐應該是必然吧!狂風來的越猛﹐風向也越清晰﹐不知哪裏來的陰風有時更加傷人﹐不是嗎﹖」默石發出豪邁地笑聲﹐完全不像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年。
安德烈並沒有看出破綻﹐一個視夜殺團於無物的人原本就該如此豪邁﹐這才年齡無關。
殘風吹奏了夜曲﹐朗納爾曼鎮的某間宅子內﹐人影帶著昏黃的燭火搖曳不休﹐氣氛也隨之變得沉鬱幽深。
「失敗了﹖怎麽可能﹐不是夜殺團﹐我們這邊的高手也出動了﹐安德烈和波普迪亞就算很強大﹐但也沒有要理由被跑掉吧﹖」
「波普迪亞實力太強﹐我們殺到馬車上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肯定在我們出手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他是風與土的元素﹐在陷井之外的地方輕易就能逃走。」
「安德烈呢﹖他是馭火士﹐你們不可能看不到火吧﹖」
「他不知道哪裏弄來了一頭赤紅色的獅子﹐奔行速度比駿馬還快﹐而且身軀堅硬如鋼﹐塔巴萊他們四個同時砍中目標﹐卻毫發無傷。」
「安德烈甚麽時候有了這麽好的東西!」
「不!」一個身影突然走了進來﹐正是傑爾費利?瑪爾道夫﹐「二哥﹐你們難道不知道還有一個人與安德烈同行嗎﹖」
李爾?瑪爾道夫愣了愣﹐眼中突然閃出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