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戰爭與婚姻(1 / 3)

嗖嗖聲布滿上空,冒著火花的箭熱情地飛來,在飛到離我方陣地200步遠的時候,箭頭紛紛爆破。

眼前爆發出黃色的煙霧,隨著北風彌漫開來,風是朝著我們方向的,所以黃色雲霧也朝我們頭頂籠罩。

在這大麵積的禮花中,我們開始上演抽筋舞:首先一陣幹咳,手捧腦袋,雙目禁閉,接著身體搖搖晃晃,似乎喝醉一般,最後慘叫連連,倒地做暈厥狀。10萬人做同一個動作,壯觀極了。不知道我們的傲來36世是否尋回了一種慶典方陣表演的感覺。

我們表現的逼真極了,敵方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帶著悲天憫人的眼神,他們不知道我們口中鼻中含著塗著一種草藥,就好象他們事先準備的一樣。

我們是公平對等的,但我們裝成是無辜者。

黃色的河流此時頓失滔滔,壯闊的波瀾成了沉寂的死水。

對方的陣營從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河散成數千條小溪,開始散亂無章,各人坐在雪地上或仰或臥,不少人下了馬,甚至將兵器置放在手一時拿不到的地方。驕傲的他們認為盟軍成了毒氣的犧牲品,對於他們來講,將傲來複國盟軍集中在深草鎮,用一種氣體全部解決了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我們沒有那種解毒的草藥的話。

他們在等待黃霧的散去,因為這東西雖然不能傷害他們,但還是挺嗆鼻子的。

我趴在地上,臉貼著北部的大地,冰塊擦的我的臉頰火辣辣,草藥衝鼻極了,要不是此時頭上彌漫黃霧,我早把它吐了——為了勝利,得學會忍耐,就像對暴龍春日晴空的忍耐一樣。

約過了600次呼吸的時間,黃霧散得差不多了。傲來軍朝我方射了一陣箭,我方躺在最前排的戰士沒有吭聲,這批堅韌的犧牲者鞏固了傲來軍認為敵軍已完蛋的信心,他們複又坐下,幾乎馬放南山,刀槍入庫。看樣子,我的暴君朋友開始搞勝利慶典了。

隻在彈指間,好象有一道暗流從地殼的最深處爆射出來,曾經死寂的黃色河流有恢複了洶湧的波濤,盔甲刀槍重新變得生動起來。投槍手首先發難,刷刷刷,還在他們剛起身的時候,投槍就迫不可待地呼嘯而發。緊接著,弓弩手齊齊半跪在地,箭雨穿過黃霧落向敵方。

而對方千萬條灰色的溪流還在散漫流溢,一時間無法彙成灰色的大河。當他們抬頭看時,我們的投槍已紮進他們的胸膛和胳膊;當他們開始係鞋帶時,我們的強弩已射穿他們的咽喉;當他們去拿武器時,我們的槍尖已向他們的頭顱刺去;當他們要騎上戰馬時,我們的利劍已切入他們的大腿。

黃色的河流忽然衝進灰色的河流,將其分割稀釋在黃色的旋渦中。

“夥長,夥長在哪裏?”

“快,快組成方陣,該死,我們的方陣少了15個人”

敵方驚恐的叫喊從前方延續到後方,這表明我們的攻擊也滲透到了敵軍的後方。

在捕龍人和北方兵還在舞刀弄槍的時候,那些類人龍開始用自己的身體說話——不少士兵變回了快樂而強壯的恐龍,光著大腳丫,張著爪子,一路踩過去,一路撕過去,有的用後腳爪踩住敵方士兵,大口咬住對方的脖子向上拉,那可憐的傲來士兵在這種拉扯下,身子足足長了兩三尺。三角龍的方陣也壯觀極了,他們組成一條長長的列隊,鼻梁上尖利雪白的角直抵對方的盾牌,人類的胳膊在這種堅角的衝擊下如同秋後的枯草,盾牌一排排被掀翻,盾牌後的人體一排排被紮穿。和恐龍貼身近戰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平時傲來軍隊都喜歡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作戰,但今天他們的大意麻痹使自己喪失了這樣的機會。

暴龍卻始終保持著人類的摸樣,似乎春日晴空始終在瞧著他。他剽悍得令任何一個勇士妒忌,他總是跑出衛兵的保護圈,用盾牌和長矛在敵陣中劃開一道道口子,被他擊殺的敵軍屍體被他的長矛挑得四麵飛開,好似用劍在水麵劃起的浪花,隻不過這浪花是紅的。

我在暴龍的左側,我穿著天下最堅實的盔甲,握著天下最尖銳的寶劍,卻由一群甲士最嚴密地環繞著,漫山遍野地亂跑,由於我有了勇奪王冠的業績墊底,所以沒有人會介意我在戰場上的表現。我隻是跑著,喊著,揮動著劍,就好象球場上一個老碰不到球的隊員。

我的部下替我弄到了敵方那塗了防毒草藥的馬,我驅使著戰馬,使自己在更高的高度揮劍呐喊,讓盟軍們看到榜樣的力量。

暴龍也跨上了一匹戰馬。

他更興奮了,因為傲來36世就在我們前方100來步遠的地方。那排“雪杉”緊緊環繞他。

他驅馬瞬息間跨越完100來步的距離,一杆長矛揮過去,兩棵高大威猛的“雪杉”斷了腰,那個長著八字胡子的“雪杉”——屈突六郎驚訝地回過頭來,頭盔被揮落,暴龍的矛尖在離傲來36世頭顱三四寸遠的地方劃過。我渾身冒了一身冷汗,我最誠摯地祈禱暴龍千萬不要建下這一曠世奇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