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的行歌倒沒有什麼壓力,一是無知者無畏,二是混跡黑道多年的她深知自亂陣腳是失敗的前兆。而龍明深知其中的厲害,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失了先機,即使想與刀疤拚死一戰也無可能!
無計可施之下,龍明目眥盡裂,一次次瘋狂地上前,將全身的靈幻力抽離身體凝成錐形,不留一絲一毫以護體,試圖破除靈幻力鍾罩,嘴裏叫喊著:“七少爺,我來救你了!”,卻一次次被刀疤的靈幻力無情彈飛。
看著龍明嘴角溢出鮮血,手臂也被擦破了皮,行歌的心被揪得生生的疼,卻又暖暖的滿滿的。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前世從沒有一個人那麼在乎自己的喜怒哀樂,在乎自己生死病老,這一世她不僅有了一個家,有了一個超級帥又霹靂無敵的老爹,還有了龍明--她的自詡為萬能管家的龍明。她龍行歌何德何能又何其有幸!
“夠了,龍明!”行歌以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斥道。龍明仿若未聞,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又要向前衝。
刀疤渾濁的眼球中閃耀著嗜血的興奮,閉上眼深嗅一口氣:好懷念的味道!--不錯,刀疤最喜歡的莫過於瀕死者的慘叫聲,還有鮮血的味道,那些能激起了他心底的暴虐,以及殺人的激情。
末路窮途之際,行歌反倒冷靜下來:既然刀疤實力超群,背後還有一個“鬼煞”傭兵團,為何會答應康萊鎮本土小家族秦家的雇傭?這裏麵肯定有問題!行歌眼中精芒一現:該不會--是老爹的仇家?
抬起頭,行歌隔著靈幻力罩直視刀疤,朗聲道:
“刀疤閣下,我想請問一下,你與我爹是否是故交?”
“小子,你很聰明,知道搬出龍驚鴻威脅本大爺,讓老子都懷疑秦謹說的那個廢柴加白癡是不是你。不過可惜,就算龍驚鴻現在就在我麵前,你今天也得死!”刀疤橫一眼行歌,笑得極其陰險,布滿肉瘤的刀疤一顫顫的仿佛就要掉落下來,樣子讓人作嘔不已。“實話告訴你,小子,老子與龍驚鴻八百年前就結下梁子。今個兒龍驚鴻不來算他運氣,老子讓他再多活兩天,來的話更好,老子真好宰一雙,也省得費事!”
說完,注入的靈幻力暴漲,靈幻力罩瞬間厚了數倍。行歌隻覺全身被不知名的力量推擠壓迫,就像潛入深海一般,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還真是老爹的的仇家!今天真是衰呀!行歌哀怨的想。一抬眼見被靈幻力彈出去更遠的龍明又要掙紮著爬起來,轉瞬又找回了勇氣。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為了老爹,為了龍明,想辦法衝出去,龍行歌你一定行的!行歌心底給自己鼓勁,同時再次直視刀疤:
“刀疤,你口氣倒是不小,想當年還不是我爹的手下敗將!”猜也猜得到。
“小子,是你爹告訴你的?”
刀疤臉上的獰笑冷了下來,行歌的話正中紅心。敗在當時年僅十七歲的龍驚鴻手上是他刀疤一生的恥辱。“你爹難道沒一塊告訴你,話多的人--不長命!”
“這我爹倒是沒說,不過我爹說,你刀疤是個貪生怕死之輩,自知道欺淩弱小,在比自己實力強的人麵前,”行歌一頓,輕蔑的看著刀疤道,“隻知道裝孫子!”
行歌深知隻有先衝出去才有翻盤的可能。而想要衝出去自救是不可能的了,她可是一點靈幻力都沒有,那就隻有讓刀疤自己改變心意,該怎麼做呢?--激怒他,而且是恰到好處的激怒他。
刀疤“桀桀”怪笑兩聲:“小子,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找死!”
“我是我爹的兒子,而你刀疤隻不過是曾經在我爹腳下討饒的狗,我龍行歌又有何懼!”行歌凜然道,小小的身軀裏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不過刀疤,你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偷襲,是不是也太損了點?是你害怕敵不過我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還是你沒有兼修德行,根本襯不起‘幻宗’這個名號?”行歌輕蔑一笑,不給刀疤反駁的機會,接著道:“若是你刀疤還有那麼一點品性素養,那就先放我出來,你我二人來一場正麵對決,那樣的話就算我龍行歌不敵,我也敬你刀疤是位光明磊落的強者,雖死無憾。”行歌表情悲壯,目光坦蕩。又轉向刀疤,挑釁道:“你敢嗎?”
刀疤什麼也不說,隻是目光陰沉,似是要把行歌活生生撕裂。隻是,行歌身上的壓力驟減,頓時輕鬆不少,包裹她的暗橙色的靈幻力罩也開始逐漸變薄,顏色也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