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胖子仿佛正義使者一般義正言辭地一一道來,然而眼中的幸災樂禍卻萬分紮眼。龍爹心中雖不屑與之周旋,但也不想因自己的狂暴脾氣使女兒受到牽連,於是勉強壓住火氣,語氣還算平靜的問道:“說小兒奪寶暗殺秦氏家主,戴老會長可有憑證?”
“那麼龍三爺又能否拿出什麼憑證,證明秦謹家主非你兒龍行歌所殺?若是有,三爺你隻管拿出來,老夫定然為龍家小哥做主!”戴胖子可不笨,問題兜了個圈,又拋還給龍驚鴻。看似是為龍家父子著想,賣二人一個麵子,實際是因為自己不過是隨便給龍行歌安了個罪名,哪裏有什麼證據!
龍爹沒有說話,戴胖子沒有說話,反而他身後之人群起激憤,高聲地叫囂並威脅--
“龍驚鴻,枉你身為幻宗,德行竟然這樣低下,你和你兒子隨意草菅性命卻又抵死不承認,我們康萊鎮百年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種人渣糟踐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年的光景不到,從一個傻子就跳到的如今的幻宗,若不是走了什麼歪門邪道晉級,說出去誰信呢!”
“就是!我們今日一定要替枉死的四百多口秦家人討個說法,龍驚鴻你要是不說明白了,就等著被製裁吧!你的惡行會被通報道風雲帝國的沒一個角落,每個靈幻師都會知道你的險惡嘴臉,並以你為恥,你們父子二人永遠都別想再抬起頭來做人!”
……
叫囂不滿之人都是原本靠秦家庇佑、仰秦氏鼻息的小家族,大家族之人是決計不會跟著起哄的,因為大家族才不屑與秦家這種當麵仁義回頭就捅人一刀的家族來往。如今秦氏這棵大樹毫無預警地轟然倒塌,這幫猴孫們自然心中的怨氣鬱結難平,不找龍家父子撒一下實在憋得難受。
隨著一幫宵小之輩全無顧忌地口誅筆伐,龍爹臉色越來越難看,額上的青筋也騰騰騰地冒出來。沒等他還發飆,就聽一道清越冷然的怒喝卻從旁響起——
“放肆,我龍宅豈容你們這幫見風起浪的雜碎在這裏大放厥詞!僅憑戴會長一麵之辭就斷定我父子倆的罪狀,武斷有如莽夫,枉你們還自恃強者!我爹為人如何,相信在場的各位心中自有定論,不用行歌多說。事情尚未蓋棺定論之前,若再讓我聽到一個辱罵我爹的字眼,我龍行歌誓必割其舌斷其牙,讓他生吞下去!”
單薄的身軀驀地挺直,磅礴駭人的氣勢倏然升起。肆意喧囂之徒被驚嚇在當場,意味不明地哼哼兩聲,就再沒有下文。
有些事情,當仁不讓!既然被人盛氣淩人地欺辱到門麵上,那麼隻有比他更加盛氣淩人地威懾,才能叫他明白什麼是他該惹得,什麼是他惹不起的,才能保住自己和自己在意的親人的尊嚴不容侵犯!
一眾人徹底安靜了下來,落針之聲可聞的小院隻聽得行歌清越嘹亮、抑揚頓挫的陳辭:“行歌雖年幼,也知捉賊拿贓的道理,戴會長德高望重聲名遠播,自是比行歌一介小兒更加明白。那我請問一下,戴會長能否將人證請出來,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諸如他為何發現我潛入秦家而不通報秦家護院之人,又如何得知我潛入秦家是為了竊取秦家鎮族之寶《淩空技法》,我與秦謹家主如何爭執如何打鬥,秦家主如何斷氣致命傷又在何處。還有,我爹覆滅秦府之際,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而當時證人又躲藏在何處,為何沒有被滅口還留得性命跑去戴會長那裏密報。”行歌稍作停頓,瞥一眼戴胖子已然發黑的圓餅臉,漫不經心地一笑,繼續道:“就請戴會長把他請出來一一為我們詳述吧!爭議之處,我父子二人再與之一一對質,豈不更加妥當!若是戴會長擔心我爹中間發怒錯手殺死證人,我們可以立誓!”末了,看向臉色死黑死黑的戴胖子,笑問道:“戴會長,行歌說得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