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約翰內斯堡。
入夜後一條僻靜的馬路上,一輛低檔轎車緩緩而行。這是一個其樂融融的四口之家。夫妻都是很普通的工人,一對兒龍鳳胎寶貝還在上小學。一家人外出郊遊度過了溫馨的周末,此時正在返程回家的路上。由於這條馬路地處偏僻,所以沒有路燈。丈夫把車開的很慢,小心翼翼地行駛著。
借著朦朧的月光,丈夫看見對麵馬路上的一輛跑車沒有打開車燈。這在夜晚行車是非常危險的。為了善意的提醒和恪守公民的道德準則,丈夫“閃燈”警示對方,防止在這個漆黑的夜晚發生交通事故。
白熾的燈光一閃即逝。
跑車車燈依舊沒有點亮。
丈夫納悶,連續閃燈。
跑車依然我行我素。
丈夫無奈地聳聳肩,隻好小心駕駛,避免與跑車相撞。
怎料對麵的跑車突然來了個九十度大轉彎,橫擋住去路。
始料不及的丈夫猛踩急刹車,巨大的慣性撞醒了後座酣睡的孩子。他們睡眼惺忪的揉揉撞疼的小腦袋,嚶嚶喊疼。妻子鑽到後座,心疼的抱住他們。
“什麼素質!”丈夫氣惱地猛拍方向盤,打開車門,欲下車理論。
跑車四扇車門同時打開,跳下幾個持槍黑人大漢,圍住四口之家劈劈啪啪一通亂射。
槍口的火焰在電光石火之間隕滅,在一瞬間照亮了黑人大漢冷血的麵部。
血水染紅了潔白的車墊,噴花了透明的車窗。
原本幸福美滿的四口之家在頃刻間魂歸天國。
“做得好!”僅有二十二歲的黑人青年貝姆開口稱讚。
幾個黑人大漢恭敬的、謙虛的點點頭。
你絕對想不到,這個有著黑黑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一身嘻哈打扮、看起來充滿陽光的大男孩兒貝姆就是黑魆幫南非分會的龍頭!
他心狠手辣,雇傭了一批死士,在二十歲那年幹掉南非的黑魆幫龍頭,踩著自己老大的屍體上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鏟除其羽翼,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才得以瞞天過海。他精明能幹,將礦場打理的有聲有色,深得黃子鳴賞識。他收買人心,從每年上繳給總部的利潤中露出一點兒,讓手下兄弟每天都吃香喝辣,人人對他死忠!
他們稱自己剛才的行為是一種“遊戲”,冷血的他們在黑夜中開車時故意不打開車燈,第一個向他們閃燈警示的車輛,裏麵的人將成為他們擊殺的目標。當車內的所有人被殺後,“遊戲”才算結束。夜間是他們作案的“黃金時段”。這也是新成員加入組織所必要的殺人入會儀式,以便測試入會者的忠心。一些不明真相的善良公民成為他們的槍下冤魂。
跑車揚長而去,開到最大的音響一路回響。
遠處的青眼放下望遠鏡:“是追殺的仇家嗎?”
書生搖頭:“不清楚。下去看看!”
兩人跳出掩體,飛奔而去。
丈夫背朝方向盤,半蹲在車內,用身體橫檔住後座的妻兒。他背上的六個彈洞還在泊泊地流著鮮血。妻子張開雙臂死死地抱住兩個孩子。子彈在她太陽穴上鑿出一個深深的血孔。他和她始終保持著生前最後一個姿勢。用自己的身體保護重要的人。孩子仿佛並沒有死去,看起來就像靠在母親溫暖的懷中安生的睡著。但不斷從傷口衝湧出的血無情地昭示著他們的厄運。
青眼陰著臉:“我看不像擊殺仇家!”
書生沉聲道:“我們會查出來的!”
星級酒店的房間。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肥胖男人全神貫注的對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都是一些原鑽和成鑽的圖樣。他一邊看一邊做著詳細的筆記。突然,他開口沉聲道:“你站在我身後已經很久了,有何貴幹?”
“這麼用心居然還能察覺身後有人,沒想到你還真不簡單!”護士淺淺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
肥胖男人轉身出左拳。右手去摸槍。
“還挺靈活!”護士蹲身避開,縱身撲去。
他槍指護士眉心。卻遲遲沒有力氣扣動扳機,他驚異的睜圓雙眼張大嘴。
一根注射器正插在他的頸部動脈上。護士緩緩推動活塞棒,一股銀灰色液體緩緩流進他的血管。
隨著銀灰色液體沿著動脈血管在全身擴散,他頓感全身的血液如加熱到沸騰的開水,使他整個人掉進了無間煉獄,遭受著萬年烈焰的炙烤。
五髒俱焚!
肥胖男人頹然倒地,渾身都被熱汗濕透。頭發上還冒著絲絲熱氣。
護士蹲下身,確定他沒有了呼吸之後來到隔壁房間。
先鋒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他腳下躺著幾具屍體。嬉皮笑臉:“我殺幾個保鏢都比你殺一個雇主快!”
“有意見!?想嚐嚐被虐的滋味?”護士瞪眼。
“沒。”先鋒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