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所立少年儼然是他的隨從。一看年紀便不大,穿著一身青色外衫,長著一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眾麵孔,貌似很憨厚。讓人注意的是,他身後背著一個大包袱,包袱的上端甚至超過他的頭頂半尺有餘。看那包袱的外形,裏麵包著的應該是長刀之類的東西。
爺,他二人已經入三甲了,咱們還看什麼呀?
今日是三家決名次之日,為何那女人不來?被喚作爺的男人沉聲說道。聲音很有磁性。
您說的也是,前幾日的比賽都在,為什麼今兒卻不來?少年習慣的揉了一下圓圓的鼻子。
你也覺得反常。
隻要他二人探聽好財物放在哪裏,咱們直接動手不就得了。有了銀子,爺您還愁大業不興麼?少年麵有喜色,憨笑著望向那人。
在那人冷如刀劍的目光下,他嘎然而止,頓住了笑聲。
時辰已到,比賽開始!隨著李青山的一聲大喊,比賽正式開始了。
按照比賽規則,三人分別交手,每人各戰兩場,兩場皆勝者為第一名,餘下二人再交手定名次。
第一場,賀子仲對刁一俊,刁一俊勝。
第二場,賀子仲對丁奇玄,賀子仲勝。
第三場,刁一俊對丁奇玄,刁一俊勝。
三甲名次已出,刁一俊出乎意料的拔了頭籌。台下的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齊聲道賀的有,高聲叫好的有,捶胸頓足罵的更是大有人在。那些罵人的幾乎都是把銀子壓在了賀子仲身上的那些賭徒。
此時笑的最開心的大贏家恐怕當屬司馬清卿母子了。
他母子二人現在正坐在飛越酒樓的五樓包間裏點銀子呢。
原來司馬清卿發現眾人皆拿這次比武來賭銀子,而且大都是買賀子仲和丁奇玄贏,尤其是買賀子仲贏的人,超過了大多數。如此好的賺錢機會她又怎肯錯過?
在現代賭馬賭球賭搏擊有的是暗箱操作的。自己來這麼一次也不算為過吧。於是便出現了頭一天她請頭三甲吃飯的事情。
她買刁一俊贏,買了兩萬兩銀子,賠率是一賠十。除掉她許諾給其餘二人的每人一千兩,自己還賺了十九萬八千兩呢。
點好銀票,司馬清卿習慣性的和淩相宣對了一掌。兒子,這回咱們又大賺了一筆。來年就該慢慢進行咱們的集團計劃了。司馬清卿眉眼都是笑的放好銀票。
老媽,咱們的銀子是不是都存在彙豐銀號?嘴裏正吃著小點心的淩相宣含糊不清的說道。
嗯,他們家的利錢是最高的,不存在他們家存在誰家?司馬清卿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會突然間問這個。
下次開始,八個商號分別存吧。不要存在一家,這樣安全些。他心裏想的卻並非是這些,那封信的內容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悠,如鯁在喉般讓他坐立不安。
我早有這個想法,隻是現在還不到一百萬兩銀子,用不著換商號。兒子越來越精明了,現在才一歲半便這般謹慎,心思如此縝密。假以時日,他豈不要比狐狸還精。
媽,現在南疆那邊應該比這裏暖和吧?不如我們到那裏過冬好不好?淩相宣突發奇想問道。他真的很想知道老爸在那邊怎麼樣了。興許他現在已經辦完事情回到京城了也說不定。
南疆!司馬清卿微微楞了一下,那人現在不是在那裏麼?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自己可不想再去自投羅網。雖說偶爾也有想起那個人,可畢竟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自己隻想做好生意,然後再找一個如意郎君把自己嫁掉。
見司馬清卿並不答言,淩相宣麵有憂色的轉身出門去了。
雖說自己現在很擔心老爸,可又不能不顧及老媽的感受。再說老爸的身邊還有那麼多的侍衛在身邊,應該不會有事的。何況老爸自己還有一身好武功。說是不擔心,可這心裏這幾天怎麼就這麼不安,這麼放心不下呢!仰天長歎,老爸,你現在還好麼?
好!齊瀟天現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好的差點連命都沒了!
自從四月十八齊瀟天離京,這一路上便沒有平靜過。
進入江南地界後,先是使團裏的人因為水土不服,沿途不停的有人鬧肚子,再加上南北飲食差異較大,整個使團的人都明顯的有些萎靡不振。
隨著節氣入進五月,氣候的逐漸變暖,加上江南已經進入梅雨季節,天氣越發潮熱的讓人受不了。
使團內隨行的大都是京城人氏,習慣了北方的氣候,一下子來到這炎熱潮濕的南方,一個個全部都像得了雞瘟的喪雞一樣無精打采,有些人的身上甚至還生出了濕疹。快走出江南時,這種現象更是明顯。有些隨行的文官甚至還出現了脫水的情況。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此時沒有一個不哀聲載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