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卿知道老太監是為了她好，都說伴君如伴虎，誰知道，老皇帝會不會被她激怒了，不管不顧治罪。
這一點，司馬清卿心知肚明。但是，如果她想今後帶著兒子不收打擾的生活，就必須過了老皇帝這一關。
“爹爹，我這樣叫你，是因為齊瀟天的原因。”司馬清卿先跟老皇帝套近乎:“我知道您說的都對，可是，我並非一般的女子，我無法忍受齊瀟天他有諸多妾氏，想到這些女人，我便覺得心痛，我承認，我的嫉妒心很重。但是，就如沒有一個男子原因和其他男子分享自己的妻子一樣，我也不願心愛的丈夫和其他女人共享。”
老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我想留下跟齊瀟天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不願在徒增其他煩惱。爹爹是千古明君，更懂得很多道理，我知道，爹爹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司馬清卿言語清晰，眼睛一直看著老皇帝，她注意著老皇帝每一個表情的變化。
“你要怎麼才會留到瀟兒身邊?”老皇帝問司馬清卿的底線。
司馬清卿深吸一口氣:“現在的情形不可能了。齊瀟天不可能丟下一府的孩子，拋棄一府的女人休妻，那也不像是他的性格，而我也無法委屈自己，在回到那個府裏，跟其他女人分享同一個丈夫。”
老皇帝看著她，眼底的情緒不明，司馬清卿心裏有些打鼓。
風吹動，兩人旁邊的大樹搖晃著，在兩人眼前落下幾片葉子。
半響，老皇帝道:“如果，我將將來皇後的位置許給你呢?”
司馬清卿知道，這是老皇帝最後的底線，拒絕肯定會觸怒他，但是，她有一萬個理由拒絕。
“皇上，這世間並非所有的女子都迷戀那個位置。”
老皇帝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底露出一絲震怒和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不願意成為皇後的女人？”
“沒錯。”司馬清卿笑道:“比起皇後的位置，我更想得到自由，隨心所欲的生活，不用刻意的去討好誰，不用費盡心機的患得患失，不用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唯有這樣，生活才會輕鬆很多。”
“皇上，生活本就不易，你又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呢。”
司馬清卿跟皇上完全攤牌，反而送了口氣，該說的，不該說的她全部說完了，接下來就看老皇帝的意思。
皇帝看著麵前的女子，明眸皓齒間，一縷自信的笑容掛著，似乎並不怕他會將她問罪。
她就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待著他的決定。
皇她的話，讓他不由想起年幼時，他經曆過的事情，她並非一生下來就是太子，他的母族也沒有那般強大。
為了保住這條命，為了在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天知道，他究竟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情，討好了多少他不願意討好的人。
他和謊言作伴，在刀劍毒藥中存活下來。
慢慢地，怒氣消了。
他，居然有些羨慕眼前女子的瀟灑，也不願多做追究。
他將這個女子拉來京城，為的是讓小兩口重複，摒除前怨，原以為，很快就能搞定，至多，拿出皇後的位置，這女子肯定會同意，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
“罷了!瀟兒讓我禁足在府中，你去見他，至於，你將來要選擇如何辦，我不會管。不過……”老皇帝看著她，說出讓她最擔心的事情:“我將立瀟兒為太子，而你和瀟兒的兒子小相宣，將會成為我的皇太孫。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皇太孫必須留在京都。”
司馬清卿垂下眉目，應了一聲是。
“我還有一事想要問皇上。”
“你說。”
“既然皇上要立齊瀟天為太子，那為什麼又要貶斥他？”
“宮裏有些人，有些事情是該有個老斷了。我不會將我這輩的問題，留給瀟兒。我不會讓他向我年輕的時候一樣。這場局，你們看著便是。”
司馬清卿離開院子時，她回頭看了一眼皇帝，不知什麼時候，皇帝已經站起來，他的身影看起來有些蕭瑟，也有些孤單，讓人看起來不由升起悲涼的感覺。
她的步伐也有些沉重。
京城，不知哪一夜，就會血流成河，在這大戰的前夕，有多少人能夠選對了要站的方向呢？
走在京都的街道上，她似乎都能聞到一股股的血腥味。
對於老皇帝來說，他要對付的人，將是陪伴著他渡過幾十年的妻子，是枕邊人，而另外一人，則是跟他血脈相連的兒子，這種感覺一定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