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過錯，請三爺懲罰。”
宋垣、夜霄異口同聲開口，低垂著腦袋，身子微彎，表現得完全知道錯了的樣子。
他們不怕懲罰，就怕三爺暗裏的懲處，這樣可別明裏的懲罰，可怕多了。
陸衍牧食指輕叩桌麵，發出篤篤聲，側眼瞥了一眼他們，淡淡開口：“說是你們的過錯，未免太過牽強。”
這件事情，他是生氣，但是，更多的錯，是在自己的身上。
當時就不該答應青芒讓她自己搭車回來，要不然，也不會出了這茬子的事情。
“不不不……是我們的過錯，沒有保護好青芒小姐，都是我們的錯。”陸衍牧這話嚇得宋垣跟夜霄是有些慌了。
什麼時候，三爺會有這樣的說法？
這是不是要嚇死他們的節奏？
他們表示，心髒有些受不了。
陸衍牧淡淡瞥了一眼他們，看他們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摁了摁眉心，清冷開口道：“我像是暴君？”
“是！”在聽到陸衍牧的問話時，他們下意識就應承了一句，等緩過神來，陸衍牧問的是什麼時候，更是驚慌否認道：“不是不是！！！”
“三爺一點都不像是暴君！！！”
“啊呸，哪裏像暴君了！！！”
“三爺英明神武，作風都是明君之為！！！”
“……”
滿滿的求生欲讓他們又改了之前的說法，可是為什麼有種感覺，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對的說法呢？
好像有點被帶坑裏了？
見他們這樣，陸衍牧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們越解釋，越顯得他是獨裁。
“行了，你們先下去吧。”陸衍牧打斷他們的話，冷冷丟了一句話。
宋垣跟夜霄對視一眼，發現的確是越解釋越不對勁兒之後，也就閉嘴不說了。
三爺現在的心情肯定不好，他們還是不說話了，免得是說多錯多。
啊，人生啊，怎麼這麼艱難呢？
在他們走了之後，陸衍牧坐在椅子上，伸手摁了摁眉心，一臉的煩躁。
一隻手在胃的位置按了按，眉宇間似乎在隱著一層的疼痛，隱在光線下的俊臉，微微有些蒼白。
緩了一會兒，拉開左手邊最底下的抽屜，從裏頭拿出了一瓶藥。
手有些顫抖打開，然後是倒了幾粒藥出來，慢慢放進嘴裏，幹咽了下去。
握緊手裏的藥瓶，手上的青筋有些微微凸顯，腦袋壓在手臂上，有些匍匐在桌麵上，神情有些許的痛苦。
就這麼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緩了將近十分鍾之後，這才稍稍緩了過來，蒼白著一張臉，臉上還帶著因痛意殘留下的神情。
輕輕緩了一口氣之後，這才算是整個人緩了過來。
他的胃病，似乎比之前的時候，更加嚴重了。
今晚因著青芒的事情，沒有吃一點兒的東西，又犯了胃病。
以往的時候，是實在餓過頭才會犯病，但是中午，明明是吃了飯，然而晚上的時間就開始疼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不是個好兆頭。
他還有太多的東西沒有做，他的身體，不能就這麼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