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隻有三節課,上課對夏十五來說真的無所謂,充個數,隻要不托老師上課進度就行。
天空陰沉沉的,像籠罩著煙霧,夏十五走在街上,有些陰涼,每個毛細孔都緊閉著,他不想回寢室,她不想見到戚友瑤,夏十五總覺得像鬼一樣,讓人害怕。戚友瑤的恐怖小說更讓夏十五毛骨悚然。夏十五就是這麼個膽小的人。
莫名的就走到通往平屋的路。望了望前麵的水潭,映著平屋的塗鴉。夏十五有些畏懼,沒有人,樹枝交織在一起,擋住了些亮光,幾片被風雨打落的葉子死寂的躺在地上,風吹過,落葉到處亂滾一直撞到夏十五的腳邊才停下,平屋的門鎖得緊緊的,夏十五往後退了退,但是強烈的好奇心促使著他走近平屋,她有些顫抖,緊緊抱著手中的一疊書,站在牆壁麵前,看著那些不知道在畫些什麼的塗鴉,隻是讓夏十五害怕,像那種鬼怪的圖案,能把自己吞食了,夏十五透過窗戶看裏麵,那些畫安靜的放在那裏,除了一塊畫板,一張椅子,就沒什麼了,而且黑乎乎的,就好像無數個電影的鏡頭,忽然有一個鮮血淋漓的趴在了窗戶上。
“夏十五”夏十五手一鬆,一疊書砸在了地上,濺起的水花弄髒了雪白的襪子,夏十五驚愕的表情。
“你還是來了,”夏十五轉過身,是顧凱南。顧凱南蹲下身撿著夏十五掉落的書,“有些濕了,屋裏有布,進去擦一下吧!”顧凱南沒有情緒,起身開了平屋的門,平屋裏有一點暗,打開了燈,用布擦著夏十五的書。夏十五跟著顧凱南進了平屋,站在桌邊,抬頭看看了那張嶄新的照片,在空蕩蕩的牆上掛著,顯得很不協調。
“我沒有見過她,她是不是就是那個秘密?”夏十五轉過頭看著顧凱南,彎了彎頭。照片上的女生,梳著馬尾,平劉海及眉,大大的眼睛,長的很清秀。顧凱南沒有說話,依舊低著頭擦著書。“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不禮貌欸!”夏十五表情沒有那麼友善了,走到顧凱南的旁邊。
“你去裏屋看看。”說著顧凱南遞過來一把鑰匙,夏十五很是奇怪的接過鑰匙,走向裏屋。
是不是離解開謎底隻有一步之遙了?是不是推開了這扇門所有的答案就可以揭曉了?
夏十五推開了門,一種油畫夾雜著塵埃的分子充斥著鼻腔,夏十五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鼻子。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畫,燦爛的油彩像不安分的小分子在喧鬧,擠進夏十五的眼球,夏十五看著這些畫,每一張都很精美,每一張都像一個個天使,俏皮,安靜,空靈。
可是顧凱南讓自己看這些做什麼?
顧凱南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夏十五的身邊。
“很好看吧?’’顧凱南聲音有些低沉,向來自另一個星球,夏十五點了點頭。
“這些畫是她畫的,可是和秘密又有什麼關係呢?”夏十五抬頭看了看顧凱南,仍然是不解。
“沒有什麼秘密,就是她死了。”就像在平靜的湖麵丟下了一顆石子,然後蕩起了層層的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顧凱南低頭看看了自己身邊的夏十五,笑了笑。
“她為什麼會死,生病了嗎?那和平屋又有什麼關係啊?”一連串的問題從夏十五的嘴裏噴射出來,現在的她就像一個問十萬個為什麼的小孩。
“不是,她不是病死的,”顧凱南轉過身,背影顯得有些矯情。“她叫安謐,就像你看到的,她很愛畫畫,她本來是畫社的,可是後來卻轉到文學社了。很奇怪吧,到文學社來畫畫。”說著顧凱南苦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