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友瑤一直慢吞吞的走著。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麼,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竟會站在一棵樹前麵問:“季弘光以前不是喜歡你麼?現在怎麼變了呢?”就是這麼一句話,戚友瑤對著一棵梧桐樹反複地說了十幾分鍾,麵無表情,嚇得廖恩正要直接扛著戚友瑤去神經科掛號
“廖恩正,你說,為什麼季弘光不喜歡我了呢?是不是因為他長大了?成熟了?”這句話倒還像是正常的,廖恩正看著表情木訥,兩眼無神的戚友瑤,也沒有說一些狠話來刺激她,指不定一打擊就和夢遊的人一樣,失去神智了。隻是沉默著不說話了,看著戚友瑤抬著頭問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啊,現在的季弘光長大了,成熟了,他怎麼會喜歡現在的戚友瑤呢!他怎麼會喜歡小孩子樣的戚友瑤呢?他不會喜歡了!”說著戚友瑤就像丟了魂一樣的向寢室走去,一路上就在說,“他不會喜歡了,他不會喜歡了!”而廖恩正就跟在戚友瑤的後麵,生怕她做一些驚嚇到別人也傷害到自己的事,就這麼一直跟著狼狽的戚友瑤!
是一種莫名的衝動,或許是因為她和自己很像,像得那麼透徹。當初失去葉子的時候,也不會比戚友瑤好到哪裏去吧!對同一種世界發出救援的回應,是已不容辭的!沒有嚐試過失去的人,是永遠不會懂的!
一直看著戚友瑤走上樓,再發出響亮的關門聲,然後就是一片安靜,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就像一把刀深深陷入了滾燙的血脈,然後就再也回不來了!廖恩正撥通了戚友瑤的電話,沒響多久的時間,就被掛掉!
“戚友瑤,你有沒有腦子,你還沒看到他,你怎麼就說他不喜歡你了!你還沒看到他,還不知道什麼事,就在這裏要死要活的,你值得麼?還是說你真傻糊塗了,戚友瑤,你別媽的的給我拍什麼瓊瑤劇,你孬不孬啊!你······”廖恩正衝著戚友瑤的窗戶叫著,好多人都伸出頭來看!
“廖恩正,你腦子的才有病吧!誰告訴你我要死要活的,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啊!你咒我死呢!”說著戚友瑤披頭散發的走出來,站在陽台上,把手裏的龍貓狠狠地向樓下的廖恩正砸去,一轉身關上了陽台門,拉上了淡青色的窗簾。
廖恩正接住了戚友瑤的抱枕,傻傻的笑了笑,衝關上門的戚友瑤笑了笑,一抬頭竟看見大家好多人衝自己在笑,“笑什麼笑!”廖恩正瞬間黑下了臉,就像第一次見到戚友瑤的廖恩正一樣,一轉身廖恩正自己都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麼!
————可能戚友瑤真的是那種丟在草堆裏都能活的強人!根本不需要廖恩正用花罩給她擋雨,用屏風給她擋風!戚友瑤就是這種生命力,活力和戰鬥力永遠都滿分的戰鬥神!
廖恩正笑眯眯的坐上車,車上葉子的照片,在衝著廖恩正微笑,可不知為什麼在廖恩正的眼裏,葉子竟然是在難過的流淚!
葉子在,一定會眼淚婆娑的問廖恩正,“恩正,你怎麼了?不愛我了麼?”是一臉讓廖恩正難過又傷心的表情!
廖恩正,你怎麼了?不愛葉子,改成了戚友瑤麼?
沒有沒有,一直都沒有!一直都沒有!一直都沒有變!
廖恩正一直開車出了郊外,他一直想保持清醒,清醒在葉子的世界,不受任何人的影響,依舊想在葉子的世界裏活下去,而戚友瑤一次一次動搖著廖恩正的情緒和意誌,戚友瑤是不是一個罪無可恕的人!
戚友瑤將一件衣服和幾張照片收拾好放進包裏,好好的放在床頭注視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進洗手間,傳來急促的水流聲。沒有一點的哭聲!
————季弘光你等著!
一整晚,戚友瑤沒有再想起季弘光,不是不想,是在克製自己不去想!
寫作業,碼字,叫外賣,看連續劇,敷麵膜,睡覺,戚友瑤一如平常的生活在自己生活規律極其準時的世界裏!
戚友瑤是一個極端的女人!
第二天,戚友瑤還是按時七點起床,梳洗,很簡單的用藍發帶把頭發梳起,沒有擦任何東西的戚友瑤,在這個年紀是光彩耀人的!沒有高跟鞋,沒有飄逸的長裙,戚友瑤隻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閑服,純白的外套邊上鑲著一圈黑色,白色的休閑褲不會碩大,而是修長了戚友瑤的長腿,換了一雙白色的板鞋!
陽光的打扮,曾經在季弘光的眼裏曾經是那麼的喜歡!可能廖恩正會在一旁調侃的說,戚友瑤是這樣子是去街上打架鬧事的!
戚友瑤在電腦上打下了七個字,設為屏幕,就合上了電腦,拎起了包,走出房間,綻開一個大大的,專屬戚友瑤的微笑!
戚友瑤走在陽光底下!讓溫和的陽光肆意的揮灑在自己的跳躍的頭發上,睫毛上,滲進皮膚的各個毛孔裏,生長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