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戚友瑤怎麼了？”薑笑問的時候，夏十五停住了腳步，微微轉過身，沒有任何的情緒，麵對薑笑極淡的說了一句，“你以前不是說過是我高攀了嗎？”一句命中，薑笑都快忘了自己說過這麼一句話，沒想到夏十五可以一字一句記得那麼清楚。
“對不起，夏十五，我，我，我······”
“沒關係，是事實！”夏十五招了招手，一輛深藍色的出租車停了下來，“上車吧！”夏十五把箱子丟進後備箱和薑笑鑽進車廂。
“到哪裏？”司機渾厚的聲音。
“紫金大道學士小區！”薑笑報了地址。
整個車廂都變得沉悶了，汽車廣播裏插放著廣播，溫柔的女聲細膩的可以把骨頭都鬆散掉。
夏十五插上了耳機，耳機裏放著不知名卻很喜歡的歌。外麵是一群學生肆無忌憚的打鬧，青春洋溢。
一直轉轉彎彎過了好幾個街道，夏十五看見了好多自己沒去過的地方，原來海城比想象中的大，穿過一條綠樹成蔭的河邊街道，左轉街口有一家夏十五喜歡吃湯粉的地方，一直往前好長開出了好多，在學士小區門前停了下來。
夏十五付了錢，下車，不是很新的小區卻也不算舊，小資薪的住房要求夏十五也不在乎，隻要給她一張床，一個房間，一個沒有戚友瑤的空間，她就能活下來。
八幢六零三。
薑笑拿出鑰匙開了樓道門，按了已經破舊的電梯門。電梯門開，電梯的光線很暗，裏麵貼了亂七八糟的牛皮癬，還有五花八門的海報，甚至連電梯的玻璃都有些破損，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易拉罐，菜葉之類的，電梯裏散發著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活像是電梯驚魂的拍攝場景，而且還不用做特效。
“叮咚”一聲，門被打開，在走廊裏有許些光亮，有戶人家門口有堆著一些紙箱，興許是要搬家，或者是剛進來。
薑笑在前麵領著，“那戶人家是801家的遠房親戚，騰出的倉庫讓他們住。”薑笑說道。
“你認識？”
“那時候他們搬進來是征求過我們同意的，到了！”薑笑拿著鑰匙轉了幾圈，門打開。
塵埃在空氣中飄揚未定，那些家具都蓋著薄布。
夏十五忍不住的嗆了幾下說：“你不搞為什麼嗎”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艱難的拖著箱子，“這邊我沒住過，我都是住在小楓那邊的！”薑笑拉開了窗簾。
“哦！”好像就打擾的太突兀了。
“我晚上就搬回來了！”薑笑馬上補充了一句，“這裏是兩室一廳一衛的，這邊是臥室”
過道的牆上掛了一幅拚圖，裏麵的臥室很溫馨，有一張大床，客廳裏有一張大沙發，一個漂亮的茶幾。
“我們把這裏的衛生搞一下吧，不然沒法住人！”
說著夏十五把行李丟在一邊，走進衛生間，傳出急促的流水聲，薑笑把那些薄膜拿下來，丟到了外麵，走進衛生間。
“你來擦吧，我拖地”夏十五遞給薑笑一塊抹布，自己拎著已經擰幹的的拖把到客廳，薑笑拿著抹布抿了抿嘴,皺了皺眉頭，像是一些不愉快，還是？
————是內疚！我是內疚，夏十五對不起，以前對不起，現在對不起，未來更加要說一聲對不起，夏十五，對不起
“喂，廖恩正，我戰敗了”戚友瑤沒有力氣的躺在沙發上，撥通了廖恩正的電話。
“噢，吃飯了麼？”廖恩正那邊依舊是不斷地敲字聲。
“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呀？”
“林平今晚會下廚，一起來吧！”廖恩正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戚友瑤就已經習慣了。
“哦！”戚友瑤應了一了聲掛掉了電話，仰了仰頭躺在了沙發上一閉眼。
沒過多久，戚友瑤的手機響是廖恩正。
“喂，幹嘛？”戚友瑤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
“下來啦，我在下麵。”
“哦！”戚友瑤坐起來揉了揉眼，走進衛生間用水拍了拍臉。
好像就隻有夏十五看見過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好像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是主導的一方，沒有穿的很正式，一件寬大的長袖蝙蝠衫，一條黑色打底褲，甚至連頭發都沒有梳，手機也沒有帶，就關了門下去。
廖恩正坐在花圃邊，如果前麵在放隻鐵碗，或者過路人就會憐憫的丟一個硬幣。
“林平呢？”當戚友瑤走到廖恩正的旁邊，廖恩正拍拍屁股站起來。
“買菜去了！”廖恩正扭了扭脖子。
“嗬，林平還會買菜呢，我還以為他隻會煮方便麵呢！”不知道為什麼，和廖恩正在一起就會特別自在。
“你以為誰都像你啊！”廖恩正特別男子氣概的走在前麵，戚友瑤在他的斜後麵。
“你車呢？”
“被林平開走了啊！”
“那我們怎麼去！”
“走路啊！”
“很遠的吧？”
“是有點！”
“那怎麼辦？”
“坐公交，我有兩個硬幣！”
“好啊，我要軟座的！”
“給你再上壺茶吧！”
“也行啊！”
“····”
“····”
於是就這麼一前一後；於是就這麼心知肚明；於是就這麼難以戳破；於是就這麼站在最難過的距離裏，並肩齊走；於是，沒有人告訴他們，能擁抱的時候就擁抱吧；於是，他們“吧嗒，吧嗒”兩個硬幣落箱的清脆聲，戚友瑤走到倒數第三個位置坐下，廖恩正坐在他的旁邊，隻是旁邊。
“這裏的公交和我們那裏的不一樣，我們那的公交後麵的座位比前麵的要高出好多。”戚友瑤打開了車窗，戚友瑤喜歡把車窗開到最大好讓整個身子都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