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飛快的搶過月泰和攤在手心裏的手機,放到自己的嘴邊,就開始大罵。
“莫裴陽,你個人渣、禽獸、王八蛋!你、你馬上給我死到第一醫院來,來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孽?”歇斯底裏的喊完,隨手將手機狠狠朝著房門一砸。
可憐的手機,就在月泰和的注視下,呈拋物線朝著病房門華麗麗的撞了上去。
“砰——”的一聲,5.7英寸的手機砸門,聲也是不弱的。
很快,門被打開,一個穿著天藍色護士服的護士拿著可立袋走了進來。看著滾落到自己腳邊的手機,一個大步,越了過去。
熟稔而快速的替溫丘憶換下了已經輸完的可立袋,走到了莫焦紫和月泰和的身前。
“兩位即使有天大的事情,請考慮一下病人的感受。這麼大的聲音,是影響病人休息的。”說完,輕蔑的看了莫焦紫一眼,轉身就走了。
留下莫焦紫和月泰和兩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莫裴陽聞訊趕來。
他還挺機智的,沒告訴他具體位置,他也能那麼快的找到。不過,莫焦紫不會誇他,隻會更加的鄙視他。甚至動手打他!
任他們怎麼想,都想不到莫裴陽看到溫丘憶的第一眼會有如此欠揍的表現。不是歉疚,不是深思,不是慚愧,不是關切,不是緊張,而是笑。
對了,就是笑。還眉開眼笑的那種笑。
他來的時候就先趴到門上的窗戶處看了看屋內的情形,確認了就是這件病房,才推門而入。
直覺的,他入門第一眼就是朝著床上的溫丘憶看了過去。
鼻青臉腫,還帶著氧氣罩的溫丘憶傻傻的躺在那裏,紋絲不動。那模樣,看起來隔外的滑稽。平日裏跟他見到的時候,她總是豎起渾身的刺,呈高度備戰狀態。第一次,他見到她如此平靜。所以,他笑開了。
“她,她是溫丘憶嗎?哈哈,太搞笑了,她怎麼弄得?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鼻青臉腫,都不美了哦。這下子,你可裝不成端莊的模樣了吧,小女人!”一邊說,還一邊挪到溫丘憶的床邊,動手,刮了刮她的額頭。
就是那一聲笑,讓莫焦紫覺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這還是那個任憑她怎麼冷漠都一直纏著她叫姐姐的男人嗎?這還是那個說要親手保護他們母女的弟弟嗎?雖然她沒承認他,但是有些東西不是她說不是就不是的。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這麼過分!
同為女人,莫焦紫能體會到溫丘憶的痛苦。
第一次,心甘情願的痛都難以忍受,強暴啊,那種身心劇痛的滋味,就像她當年垂死掙紮著生西西一樣。
想著,想著,一顆清淚滑落眼眶。
手,顫抖著握成了拳頭,在莫裴陽正轉身跟她打招呼的一瞬間,揮了出去!
“啊——”淒厲的叫聲響起,莫裴陽不解的看著莫焦紫,為何她會這麼對自己?
莫焦紫看見了他眼裏的不解,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挪動著腳步,把自己跟他調了個位置。食指,筆直的指著床上靜靜的女人,一雙眼噴火似的看著他。字字珠璣,句句錐心。
“你,是不是,強、迫、她了!?”
強迫,他怎麼也想不到焦紫用的詞會是這一個,強迫嗎?他做的,算是強迫嗎?
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當他看到身下的人是溫丘憶的時候,嚇得驚慌失措,一點也注意到她的情形,就逃之夭夭了。但現在看來,她身上的傷,是他弄得了。
一抹愧疚頓時湧上心頭,他將視線落到了她的臉上細細打量起來。耳邊,傳來了莫焦紫清冷的聲音。
“你知道嗎?她發燒發了兩天一夜,差點餓死渴死在自己的休息室裏。”
“你怎麼那麼傻?我走了,你不會自己起來嗎?”
“莫裴陽,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知道醫生怎麼說的嗎?醫生說她的下半身撕裂了,子宮還有積血,造成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原因。要麼,是被強破,要麼,是心甘情願跟人玩變態。你說,你現在說你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第一次啊,人家還是個清白的女孩呢,你就把人家傷成這個樣子!你還真的是莫家恒的種,一樣的人麵獸心,一樣的冷血殘忍!”莫裴陽做夢也沒想到,第一次焦紫對著他說這麼多的話,竟是在教訓他,臭罵他的時候。而他,無言以對,隻能默默受著。
月泰和看著溫丘憶毫無生氣的模樣,心裏一陣心疼。不管怎麼說,丘憶這些年陪著他,不單單幫助他處理了生意的事情,就連他想焦紫的時候,她也經常開解,勸說。對他來說,丘憶像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妹妹一樣,溫柔而能幹。
又看了看莫焦紫,他當初那麼混蛋的傷害她,她也沒有那麼歇斯底裏過。可莫裴陽這個混蛋,不傷則罷,一傷,就把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兩個人傷到這種地步。
不行,他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