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壯的男子陽氣足些,龍息庭即使隆冬,也向來隻蓋一床薄褥;蕭覓夢中覺得有些薄冷,更加縮著往龍息庭懷中拱去。
清晨時分,龍息庭準時醒來,看著緊緊偎在自己懷中的人,隻覺得血氣翻滾,本來每日清晨就會起來的那處,更是硬得難受。
隻是看著蕭覓眼下淡淡青色,也知她這一路極是辛苦,又兼受傷未愈,想是歸營後心情放鬆,在他懷中正睡得極熟;龍息庭怎麼也舍不得將她驚醒。
忍了又忍,隻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掙紮著起了身,出帳喚安明端了冷水來洗漱。安明先早兌好了溫水,聽了吩咐心下犯嘀咕,趕緊地潑了溫水另打了冷水送過來。
龍息庭守在帳外接了水,並不進去,就在帳外洗漱了。冷水一浸濕手臉,一股涼意直頂腦心,整個人已完全冷靜下來。
想起幾年前蕭覓作女童裝束時那粉團兒般的模樣,突然很期待看到她如今一身女裝的樣子。可會是鴉青的鬢發輕挽,露出白嫩的玉頸,絲帶緊纏,束出纖纖楊柳細腰?
龍息庭腦中胡想,恍然已看到蕭覓正著了一身天水碧的煙紗百蝶裙,修長的玉腿輕移蓮步嬌俏走來,上身一件青青柳綠的翠煙衫,胸前是嫩綠色繡著白色牡丹抹胸,緊緊裹著兩隻嬌怯怯高聳的香RU……
龍息庭氣息陡然粗重,連忙又將手中棉帕丟進水裏,飽浸了冷水,再擰幹了蓋在自己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下身的再度雄起又才慢慢平息了下去。
她膚如白玉,眸中含翠,著綠確實相襯,特別是胸前……隻是……龍息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蕭覓一直作男子裝瞞盡天下人,心中必是不願人知她是女子,如今自己到底是挑破她好,還是繼續裝作不知的好?
蕭覓一覺醒來,先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隻覺得四肢舒展開來,一夜好眠,左肩窩處也不甚疼痛了,顯見得又好了幾分,不由心情大好;這才抬眼看到龍息庭正坐在榻邊含笑看著自己。
“已至下午了,這一覺睡得可好?”龍息庭伸手輕捏了下蕭覓的瓊鼻,另一手已取了擱在榻邊的一杯水遞了過來,“喏,還正溫熱,先喝杯水。”
蕭覓睡起正覺口渴,坐起身來接過一飲而盡,將杯子遞了回去,這才想起一個問題:“你在我帳中幹嘛?”話一出口,旋即發現此處並非自己營帳,而是龍息庭的帳中,就連自己抱裹著的被褥上,還蓋著他那件黑色大氅,不由有些訕訕,又悄悄地將被子往胸前拉了拉攏到肩頭來。
龍息庭背過身去站了起來:“醒了就快起床,我去外麵等你洗漱;飯菜早做好了,我讓他們一直熱著呢,這就叫他們端來。”
蕭覓模糊想起昨夜自己在他帳中用飯,似是說著話就睡了過去,想是龍息庭見自己困極,不忍再搬動自己,就讓自己在他帳中睡下。
隻是,那龍息庭昨夜是睡在哪兒呢?
蕭覓環視自己周身,並無不妥,便是衣帶也是係得好好的,心頭略鬆了口氣,見龍息庭已經出去,忙下榻整理裝束頭發,又取水洗漱過了,這才將帳門撩開高高掛起。
安明早得了龍息庭囑咐,見蕭覓起身了,忙端了熱飯熱菜進去:“蕭將軍,將軍去大營中巡檢了,請你先用飯。”
蕭覓見他一一擺好飯菜,裝出幾分羞慚和關切問道:“昨夜累極,醒來才知道竟占了大將軍的睡榻,真是慚愧;不知道大將軍昨夜被我逼到何處安置了,可曾休息好?”
這一點龍息庭並沒有囑咐過,安明很老實地回答:“想是將軍見蕭將軍個子不大,並沒有去別處安置,應是與蕭將軍共榻睡了吧。”
昨夜將軍不用他守侯,他自回自己的營帳中休憩了,一早倒是見將軍從此帳中出來,想是與蕭將軍作一榻休憩了。軍中將領商議戰事經常如此,夜深累極便一榻睡了的情形也頗多,安明並不覺得有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