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實木框架中,黑白照片上的劉伯身著整齊,笑得依舊是那麼的慈祥。
工作人員布置好東西相繼離開後,封曜景跟夏君心卻誰也沒動彈,他們並排的坐在那黑色的長椅上,聽著窗外午夜時整整的蟬鳴聲。
封曜景倒是逐漸的冷靜下來不少,開始跟夏君心說起很多趣事。
比如他小時候貪玩闖禍了,爺爺要打罵他的時候,是基本上都是劉伯笑笑著的將他護在身後,替他說好話,讓他避免了好幾頓打。
憶著那些過往封曜景說著說著就笑了,但笑著笑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夏君心雖然跟封曜景在一起這麼久,經曆過那麼多次的生生死死,都很少看見他的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她隻能默默的陪在身邊,學著他安慰她時的動作將張的紙巾遞給他。
但封曜景卻沒接過,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抹掉臉頰上的眼淚後,這才看著夏君心道:“你給我紙幹什麼,我又沒哭。”
他雖然嘴巴上說著沒哭,但其實連眼眶都紅了。
夏君心也沒拆穿他,反倒是就這樣靜靜的陪在她的旁邊。
“我一定會讓賀旨鈺為此付出代價。”封曜景突然說了一聲,不重的語氣卻如同堅定得仿佛像是在宣勢般。
換做是別的事情,夏君心可能還會阻攔一下下,但如今的賀旨鈺早就已經變得她一點也不認識了,所以在封曜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沒有再提賀旨鈺多說什麼。
夏君心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人早晚有一天都得為自己的惡行買單。
之下眼下的話……她卻比較擔心老爺子的近況。
就跟封曜景所說的一樣,今天出事的是劉伯,那改天出事的人很可能就是封老爺子了。
“爺爺怎麼辦?”她還是沒忍住的問了一句。
在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封曜景也沉默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末了這才動了動唇出聲開口應道:“放心吧,現在封老爺子的遺囑並未更改,要是他不小心有了什麼閃失,封氏財團的繼承人也仍然是我,所以賀旨鈺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動老爺子的。”
雖然到底是這麼個道理,但夏君心怎麼能放心。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賀旨鈺萬一什麼時候紅了眼,要真的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那可就糟糕了。
“他現在還要將你調到國外市場,你打算怎麼辦?”夏君心再度問著。
如果封曜景真的去了國外的話,那國內的一切,可以說整個封氏財團完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更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了。
“國外的分公司現在的確急需一個管理者,但不是我。”
聽著封曜景的這話,夏君心不禁微微的蹙起眉頭,一時沒明白過來封曜景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可以代替我去管理國外市場。”封曜景天然很是認真的說道。
夏君心一聽到這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開始急忙擺手:“我不行的!”
讓她做一些什麼小策劃啊之類的東西,那倒是完全沒問題,但倘若是要讓她像封曜景一樣,成為一個完完全全的管理者,掌管整個國外的市場……
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夏君心還是清楚的。
掌管整個國外分公司的分部,她根本辦不到。
“你先聽我說。”
看她一臉激動連忙就拒絕的樣子,封曜景無奈的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握著,待她先冷靜下來後,這才繼續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