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一些話能夠一眼驚醒夢中人,我聽到時候的感受是那樣的,但是很快我就平靜下來了,無奈地搖搖頭,“鄒芒粵,我做不到。”
白益斕的那樣幸福的眼神就一直地充斥在我的腦海中無法散去這是我所沒有辦法忽視的,“我不能因為我是一個受傷的女人就去傷害另外一個和我無冤無仇的女人的。”她那麼開心,我又怎麼忍心去拆散他們呢。
“你啊。”芒果粵有些無奈的歎歎氣。
“衣珊,既然你下不了手,那為什麼不幹脆點躲開呢?”他商量地說道,“衣珊,我們公司的策劃部正在招聘人手,要不然你來試一試~~”
我驚訝地抬起頭來看著他,撲哧地就笑了,連忙擦幹了眼淚,他看見我笑了倒是奇怪,連忙問道,“你怎麼了啊,怎麼忽然又笑起來啦?”
“我說,芒果粵你陪了我這麼多天不會就是為了來挖角的吧?!”
他一臉的鄙夷看著我,“衣珊,挖角需要出動我這樣的角色嗎?”他說著,我想想倒也是,不過還是搖搖頭,“罷了,我不願意靠別人。”
他毫不客氣地彈了彈我的腦門,“你想得美吧還走後門呢,你自己去麵試啊,我不是那個部門的根本管不了,你麵試過了再說,我不顧忌告訴你我們公司選人可沒這麼簡單啊,不過我大致知道你在陸氏的作為,而且你之前也在程氏呆過,跳槽過的人一般來說公司都會比較重視的,因為有能力才能跳槽。再加上你最近在香港的作為,應該選中的幾率很大。”
我驚訝地盯著他看,“你不會是預謀好勸我跳槽的吧?”
他依舊是一臉鄙夷的模樣,“衣珊你什麼身份我需要有這種居心~~”我偷笑著,“那可說不定,好歹我當年也是個班花,大學裏頭也是小有名氣的,脾氣也不怎麼好來著,誰知道你會不會對當年我對你的壓榨懷恨在心然後就處心積慮地想我到你們公司好讓你實現計劃對我實行打擊報複行為呢!”
他完全是一臉的無語狀態,被氣得久久說不出話來,“衣珊,你想象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當編導呢?”
我沒有說話了,其實我隻是想要移開這個話題,很明顯芒果粵也看出來了,“衣珊,我想你還是考慮一下吧,畢竟時間還有著,我等你。”
我沉默著,很快他就重新啟動車,不過他剛才說我等你是什麼意思來著~~我們剛才最後談了什麼來著,哎呀,最近腦子都覺得不靈活了。
我回到了寄宿家庭,其實在德國的日子真的過得很快,不過從芒果粵開始陪我玩遍不萊梅的時候日子才開始充實起來而已。沈媚開始懂我的意思了,也沒有再來煩我,我坐在房間的床邊看著外邊,真是沒有辦法靜下來去看手中的文件。
窗外的路燈很美,昏黃,柔和,夢幻。
我不可避免地看見了等下的車,以及靠在車上的那個人。我覺得肯定是因為燈光太過的夢幻我才會有那麼一種錯覺,那個人,是嚴向青。我驚訝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將身子往窗邊靠,他身子倚靠在車身上,眼神有些放空地吸著煙,嚴向青吸著煙。他有煙癮而我從來都不知道。
或許這就是差距吧,白益斕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也是知根知底,而我,就連他的這些小習慣,都不清楚。
他似乎是有感應的般的抬起頭來剛好和我對視著。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我下了樓。
當我走出門口的時候,嚴向青手上的煙已經扔在了地上,並且用腳踩熄了。
我就站在那兒,不再往前走,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的身子直了直卻沒有再動也隻是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我不再動,大概是因為我不敢動,不舍得動了,那樣安靜的夜空下我倆就這麼對視著,我忽然又有了一種我們很近的感覺,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我一直都放不下嚴向青,因為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給著我這樣的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心裏頭有我。因為感覺到他還在乎,所以我不舍得放手,並不是因為真的難以割舍,而是害怕錯過。
“嚴向青。”
“衣珊。”
我們兩人同時叫出了彼此的名字,但是卻都沒有再說話,嚴向青越過地上的香煙然後就朝著我走來了,我有些害怕沒敢動,他就這樣淡淡地立在我的麵前,忽然伸出手非常溫柔地將我耳邊的頭發挽到耳後去,溫聲地說道,“看見你和鄒芒粵這樣好,我也放心了。”
我的心就好像燒的炙熱的鐵忽然被塞進了一大缸的冰水裏頭,身心都變得冷硬。我一把打開了他的手,語氣已經是生氣的有些哆嗦了,“這算什麼嚴向青,這到底算是什麼~!”我幾乎是哭喊著說出了我的疑惑,最後有些無力地看著他,“我真的是受夠你了?我真的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