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聽蟬心中一抖,腦海裏關於柳龍的記憶紛紛湧現出來。以一個成年人的角度來看,柳龍算是慈父了,可惜那中二少年不領情。
“我知道了,田伯。”
田七見柳聽蟬這次沒有由著性子來,高興之餘又有些傷感,擦了一下眼角道:“少爺一直想金盆洗手來著,隻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話間幾人已經進了院,一個胡子拉碴的高大壯漢摟著一把碩大的虎頭刀坐在堂屋門口守衛,看見柳聽蟬,頓時驚喜的站了起來。
柳聽蟬看了一眼壯漢,知道他就是鐵山,柳龍收養的義子,喊道:“山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蟬你回來就好。”鐵山咧嘴憨厚的笑了笑。
柳聽蟬抬腳往堂屋裏走去,剛才在院裏大樹下麵乘涼的兩個人趕緊跟上來,卻被鐵山和田七閃身擋住了。
柳聽蟬轉過身,定定的看向兩人,一個虯髯大漢,臉上一道斜疤,讓他顯得十分凶悍,這是白虎堂堂主謝啟念。
而另一個則矮敦實,臉上總是帶著笑容,是朱雀堂堂主李木峽。
記憶中男孩很畏懼這幾個堂主,因為他們殺過太多人的原因,為了起到震懾下屬的作用,又刻意不洗幹淨,久而久之,仿佛一靠近就能聞到一股血腥氣。
如今龍幫僅剩下的兩個堂主,身上還有沒愈合的傷。雖然精氣神有些差,但是身上那股煞氣卻絲毫不減。
然而柳聽蟬不是原來的男孩了,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是剛剛穿越一回,記憶中還有兩次死亡的經曆,他覺得自己身上還有淡淡的死人氣息沒有消散,此刻是真是幻都不確定,自然心無所懼。
謝啟念和李木峽兩人見柳聽蟬竟然居高臨下盯著自己看,沒有了以前的害怕和躲閃,不僅有些詫異。
謝啟念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道:“賢侄年紀還,幫主如果交代幫中事物,謝叔叔還能幫著參謀一二。”
李木峽也道:“我們兩個最近意見不怎麼統一,還得幫主拿個主意,賢侄也可以做個見證。”
柳聽蟬聞言輕笑道:“兩位堂主這段時間想必十分辛苦,身上有傷還不忘幫中事務,有兩位堂主坐鎮,真是我龍幫的福氣。”
柳聽蟬一頂高帽子讓謝啟念和李木峽心中愉悅,嘴上卻客氣道:“哪裏,哪裏?”
柳聽蟬接著道:“所以兩位堂主可不能有閃失,身上有傷就該多歇歇,否則就是我龍幫的損失,我還希望兩位堂主能盡快康複,好帶著我龍幫大殺四方呢。
兩位堂主不如先去休息,好好養傷,等我處理完家事,再來和兩位堂主商議幫中事物,可好?”
“啊,好,好,額,……”
“白芷,紫蘇,你們送兩位堂主去休息!”
“是!”
柳聽蟬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安排了白芷和紫蘇送客。
等謝啟念和李木峽兩人被白芷和紫蘇送走,柳聽蟬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田七。
田七道:“兩位堂主最近意見不統一,謝啟念主張報仇殺回去,李木峽主張暫避風頭,養精蓄銳,徐徐圖之,少爺身體不好,我就沒有讓他操勞”
柳聽蟬點點頭,心道:“這個時候,還人心不齊,找死呢。”